“……现在,全世界最大口径火炮的前三位全部花落我中华家……”南京最高领袖的府邸中,一个警卫正用清朗的嗓音小心翼翼的为最高领袖和第一夫人读着报纸。
“唉……”轻轻叹了一口气的最高领袖示意警卫下去,双目微闭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达令,其实……”第一夫人见最高领袖的心情不是很好,准备劝解一下。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感慨一下命运弄人罢了。好不容易才把李、白二人逼回广西那个穷乡僻壤,没想到一个熊孩子就让广西成为了中华绝无仅有的膏腴富足之地,难道党国在这些年里的努力都是在混事吗?”一想到自己统治下的中华南方居然连一个面粉厂厂主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业人士,再看看广西那些杀到南京魔都四九城与外国人抢生意的广西工业巨头,最高领袖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真的不用担心广西那边会试图夺取中央大权的,毕竟连西安事变这样千载难逢的机遇他们都没有动心,何况是现在呢!”第一夫人看在广西每月都会送来的游说资金的份上,还是为他们说了几句好话。
“哼!现在那财神爷还年轻得一塌糊涂,可是当几年之后这小子大权在握品尝过权力的滋味了呢?难道说那个时候我们的实力会比他们增长得更快吗?别忘了,我们是买武器的,而广西是卖武器的,一个是无根之木,一个是有源之水,你说到了广西想要沾手权力的时候,党国还有多大的反抗力量?”被财阀势力携裹的最高领袖即使是看明白了重工业对国家的作用,也只能无奈的放弃,吃回扣吃得疯狂的财阀代言人们根本不允许南京政府将大量资金投入到见效慢,回报低,而且还要先期亏损十年以上的重工业。在它们看来,把钱扔到金融业这个无底洞中转一转就能够钱生钱了,要是有机会做做庄的话,整个民国都是这些金融大鳄们的提款机。
“一天到晚就知道买买买,弄得所谓的黄金发展时期居然连满清那会都不如了,至少那个时候满清还有足够的工人组装舰船,制造火炮,现在倒好,连依样画葫芦般的造一支步枪都需要举国之力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勉强开始生产,中央政府一年生产的弹药居然还不够广西民兵训练消耗,这要真的打起来了,难道让那些采购员们抗着现大洋去前线抵抗吗?”最高领袖对主管财政的孔宋两家的贪得无厌愈发的火大了。
“达令,建立一个相对完整的军工体系所消耗的黄金需要多少您也不是不知道,而且维护和支持生产的费用还有远超建造成本,即使是将武器生产出来了,在国家采购的情况下,要多久才能回本呢?恐怕还没有回本生产线就已经落后过时需要更新换代了。现在国库困窘,真的无力支持能够满足党国军队需求的军工体系。”饱受资本主义熏陶的第一夫人对资本的敏感远远强于中华商业区家庭出身的最高领袖。
“而金融业就不一样了,因为金融杠杆的存在,一笔连几个嫡系师都无法完全武装起来的小钱就足够撬下一大块利润,而且还能够玩出钱生钱的魔术。只要有能力、有消息又有背景,一只小虾米也能够很快的在这个金融生物圈内成长为一头巨鳄,那个时候,不就能够武装更多的军队了吗?”第一夫人对自己在金融上的能力非常的自信。(姐姐,您这叫政治股,又叫明牌股,股市对您单项透明,想不赚钱都难啊)
“况且,现在武器装备更新换代实在太快了,一款去年还是主流战斗机的飞机到了今年就成了落后一代的低等货色,到了明年就成为了只能供民用的下等货,这样的话,还不如让这笔钱在金融市场中发挥更大的作用,等到什么时候需要飞机了再下订单也不迟啊!”第一夫人对空军飞机的更新换代之快颇有怨言,在她看来只要有钱,什么样的货色买不到呢?
“让你家的那几位消停消停吧,海军那边已经多次进言了,他们在海军军费上动的手脚实在太过分了,你们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何必吃相如此的难看呢!”最高领袖对手越伸越长的孔宋两家愈发的不满,尤其是贪得无厌的孔祥熙,他现在已经不是雁过拔毛了,完全就是将大雁一口生吞,然后扔过去一只小鸡仔,还特么是死鸡。
最高领袖突然发现,他只要离开了宋子文和孔祥熙这二位,南京政府的经济将立即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这二位已经将南京中央政府的经济圈弄成了一个巨大的烂泥潭,哪怕是最高领袖亲自上阵,也只能一脚黑泥的与泥潭中相互勾结,已经成为了铁板一块的资本家、买办和政府系代言人们共治天下。
用手轻轻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深悉帝王之术的最高领袖已经在考虑究竟应该扶持起哪一个派系与孔宋这两位南京金融体系的哼哈二将来抗衡了。
反正最高领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经济命脉被这对郎舅给掌控了,惯于使用银弹攻势解决问题的最高领袖对掌握钱袋子的二位的警惕性也就仅次于何应钦这位果党军队的二号人物了。
“出事了,出事了!你们给我滚开,老子有急事!”
一个粗暴的嗓门惊醒了还在思索中的最高领袖,同时也让第一夫人目瞪口呆。
大吵大闹的是一贯以温文尔雅面目示人的宋子文,这位家学渊博,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文人即使在几次与最高领袖的冲突中也没有如此的失态过,哪怕这两位还曾经拳脚相交,好好的打了几次架。
“慢一点,不要急,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的失态,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为人啊!”看着宋子文现在的形象,最高领袖忍不住眉头大皱,现在这位中国银行董事长可真的半点仪态都没有了,一只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在地上踩得黑乎乎的袜子走在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那是一步一个脚印。眼睛没有架在鼻梁上,只是被细绳歪歪斜斜的挂在脖子一侧,手中拿着一封信件满脸焦虑的看着第一夫人。
“二、二……二姐上战场了,这是遗书!”喘着粗气的宋子文扔下了一道晴天霹雳。
哐当!
第一夫人手中的咖啡被砰然落地,端庄美丽的脸庞几乎扭曲变形了。
最高领袖也深吸了一口凉气,以平复自己心头的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