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云挥枪,威风凛凛。
长枪直指面前之人,索熠。
楚非云早已蓄力于长枪之上,下一刻,便是绝命一击。
比长枪更为凌厉的是楚非云嘴角的那一抹笑意,那一抹飘忽不定,内藏锋芒的笑意,仿佛只要下一秒,面前之人便会灰飞烟灭。
“她安全走了吗?”楚非云低声问,浸满寒意的眼忽的飘出三分温柔。
“不出意外,应该已经走了。”索熠一笑,点了点头。
“好。”楚非云长枪一舞,破空刺来,“今日,我们便杀个痛快。”
“正有此意!”索熠挥动手中大刀,抵挡楚非云毫不留他余地的攻击。
枪影如暴雨般倾泻,泻在索熠身上,招招用尽全力,招招直戳要害。
楚非云用尽全力。
他不想输。
不想输给他。
不想让和贺沐清青梅竹马多年的人,输给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邻国皇子。
索熠沉着冷静,只防御,不还手。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挡在楚非云刺来的地方。
万千大军声势浩大,每个将士,都在拼劲全力。
索熠与楚非云也是。
他们是这个天下屈指可数的人才,他们是贺沐清心中最厉害的英雄。
索熠改守为攻。
他加快刀速,渐渐从密密枪影中脱离出来。
索熠的脸上不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而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遇到对手了。
先前,他与楚非云短短交过一次手,但两人都不是最佳状态,并没有将能力发挥到极致。
而今天,他终于领略到了,这个中原将军的风采。
他不能再大意了。
索熠手腕一翻,内力倾泻。
北疆独门武功,落日斩。
刀面反射太阳光,如落日光辉照了全身,似如来金钵,将人罩住,再无逃脱的余地。
索熠也拼了。
……
贺沐清到了索熠告诉她的地方。
闻映藏在两军战营间的一处秘营。
贺沐清打开第一个瓶子,洗去北疆幕僚的易容,显现出闻映随从的样子。
闻映,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贺沐清将短刀藏在袖中。
明年的今日,我一定不会来祭拜你。
如果索熠告诉他的消息没错,开战前一天晚上,闻映应该就连夜跑了出来,躲到这里。而现在在军营中的只是他的替身。
等待中原与北疆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
贺沐清将身形隐与一处杂草中。
看样子,营前士兵尽数是西凉人,说的也都是她听不懂的西凉语。
闻映果然,与西凉勾结了啊。
幸好楚非云索熠发现的及时,不然,这场战争后北疆中原都不会有好结果。
贺沐清从怀中掏出另一瓶药。
喝了它之后,就会变成男人的声音。
药下肚,贺沐清清了清嗓子,缓缓从杂草丛中走出。
“来者何人?”
西凉的士兵倒是机敏,她还未接近便开始怀疑她。
也是,做这种在背后玩阴的伎俩,怎能不谨慎。
贺沐清一揖:“求见闻大人。”
西凉士兵不知用西凉语说了些什么,叠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变得狐疑。
“你求见闻大人什么事?”那人用不熟练的汉语道。
“我是闻大人的随从。”贺沐清将袖中的短刀拢了拢,“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