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江海答应胡杏儿跟她回家的时候,他便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没想到的是,青丘山的家业竟这般大,比苍岭山都要富贵。苍岭山只是地方大,并没有似胡家这样在山中到处建有房舍,所以显得颇为寒酸。
李江海在客庄的房间中盘坐在床上,仔细地擦着手中的剑。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李公子在么?”
麻烦终究还是来了:“我在。”
“小姐请您到山上去。”
李江海苦笑一声,跳下床穿好鞋子,打开门。
“走吧,带路。”
李江海不是妖精,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小姐要带一名人类修行者来到青丘山,修行者不是敌人么?
一路上,李江海受尽了异样的目光,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忍。
终于,他来到了一处装修地富丽堂皇得屋子前,前头走了进去。
“族长、小姐,李公子来了。”
胡杏儿见李江海来了,突然站起身,脸色挂着笑,那种笑与一般的笑不一样,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笑,还很开心。
李江海心中纳闷,怎得这胡杏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对自己的目光这般温柔?
圆桌上已摆满了菜肴,还有几坛酒。
胡杏儿指着胡远山温声道:“江海,这是我爹爹。”
李江海拱手躬身:“拜见伯父。”
胡远山还以为李江海是哪方妖精呢,没想到竟然是个人。
“修行者?”胡远山皱着眉头。
李江海答道:“是。”
“坐吧。”胡远山不再多说,示意李江海坐在自己的身旁。
青木寻忽然道:“李公子,你莫非不知道我等的身份么?”
李江海听出青木寻口中的讥讽之意:“自然是知晓的,否则我又怎么会来。”
凭李江海筑基境的修为,明知满山都是妖精,还敢来,说明他是个有胆识的人,倒也不可小觑。
青木寻哪里知道,李江海便是在妖精堆里面长大的,怎么会惧怕呢。
屋子里面的火药味胡远山怎么会不清楚,做为东家,他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李江海,我与你介绍一下,刚才与你说话的是青木寻,这二位是三凤公子、敖平,具是青年才俊。”
李江海拱拱手,算是认识了。但是接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被女子带回家过。他知道被女子带回家代表着什么,不过李江海却知道,自己不过是个顶雷的,胡杏儿是万万不可能看得上自己的。
在场地三人,哪一个不比他李江海要英俊,就是慕容清,比李江海都要高出好几层楼,凭什么她要对自己情有独钟呢。
只是这个雷看起来不大好顶啊。
李江海端起酒杯,想起了当天慕容清劝酒的模样,便心生计策。
他学者慕容清当日的样子,开始敬酒,一杯接一杯,从胡远山到青木寻,再到胡杏儿,没有一个落下,不经意间已喝光了一坛。
一坛酒下肚,几人眼中都有些醉意了,他们虽有修为,但谁又会在喝酒的时候利用修为来增加酒量呢。
在敖平他们看来,李江海是在挑战自己,他想要从酒量上面来打败自己。他们又怎能认怂。
过有一会,几人已经喝下去两坛多,胡远山不胜酒力,先行下去休息,只剩下胡杏儿作陪。
胡远山一走,他们便彻底没了顾虑,一个个捋起袖子,换上了海碗,非要分个胜负出来。
李江海乐的如此,只要少说话便能减少犯错,既然他们要拼酒,拼便是了。
“还能不能喝?”李江海似笑非笑得盯着三人。
三凤公子此时已没有儒雅,更像绿林好汉:“喝!怎么不能喝!我便不信了!”
青木寻脸色通红,又满上一碗:“来喝!一人一碗,谁撑到最后谁便赢!”
本是李江海挑战三人,现在已变成了各自为战。
他们三个哪个不是心比天高的人,怎么会屑于轮番战李江海,顺便也是想把其他二人比下去。从这点看来,他们虽然是妖精,但却不那么坏,毕竟李江海的话是:妖精也分善恶。
李江海在想,要是没有胡杏儿,或许他们几人可以做得成朋友,但是现在嘛,喝他吗的!
四人的喉咙就跟漏斗一样,一碗倒进嘴里便一碗咽下肚,仿佛肚子是纳物袋,怎么也装不满。但是他们的小腹已经鼓胀胀地,明显都是在硬撑。
李江海酒量不错,肚子却难以撑得下。他不好过,另外三人也不好过,而且他们的酒量比李江海都有不如。李江海喝到现在只是头略微有些晕,三凤公子则已经露出醉意,青木寻与敖平也是在苦苦支撑。
他们都在等李江海先倒下去,李江海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谁也不愿意服输,酒便一直要喝下去,到最后总会有一个胜出的。
胡杏儿在一旁看得心惊,她觉得自己做了个十分正确的决定,他知道李江海酒量好,可是不知道如此的好,也如此的聪明,把焦点转移到酒上面去了。
宴无好宴,酒是好酒,酒再好,也得有肚子喝才是。
三凤公子端起满满的海碗,头一坑,趴在桌子上晕了过去,一碗酒尽洒在了身上。
李江海见已倒下去一个,笑意更甚:“现在看来就只剩我们三人啦!”
“呃……”青木寻开始打酒嗝,慌忙捂住嘴,窜起来便往门外跑。
“呕……”
青木寻一手扒着门框,坑下头对着门口摆放的盆景吐得满满的,酸臭地气味传进屋里,使胡杏儿皱起鼻子。
等青木寻吐完,走进来坐下,也是头一坑,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嘿嘿,熬兄,酒量不错。”李江海赞叹。
敖平哪里不知道李江海话里的战意:“嘿嘿,你也很不错。”
“已经喝了这么多,再一碗一碗的喝下去不知道要和多久,不如我们换坛吧。”李江海伸手抓过一坛酒,拍开封泥,递了过去。
敖平刚伸出手要去接,却缩了回去。他已经喝不下了,肚子涨的生疼,别说是一坛,便再灌下去一口,就能把肚子给撑爆了。
难不成李江海的肚子真是铁打的!他怎么不觉得撑得慌?
李江海把酒坛了拎起,等着敖平接,但是敖平没有动作,于是他主动把满坛酒摆在他的身前,自己则又拎起一坛,拍开封泥,仰起头便灌。
屋子里已经被酒气充满,不喝酒的人便是进来闻一下就能醉了,李江海却毫无知觉似的。
敖平输了,他没能拎起酒坛,因为他实在是喝不下去,也已经醉了。
李江海只灌了一口,便把酒坛放在桌上,摸着鼓胀的肚子。
“敖兄,是我赢了吧。”
再抬眼一看,哪里还有敖平,他已经滚在桌子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