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清幽派的镇派之宝,打神鞭的威力岂是一般修行者能够吃得消得?
更何况齐金银被慕容清一脚踢在气海,短时间内无法运用灵力护身。
没了灵力护身,硬吃了一记鞭子,哪里能讨得了好。
齐金银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牙齿打颤。
他的灵力在消散,气海竟都有些不稳了。
齐金银是散修,所修行的功法都是乱七八糟的,所凝成的气海自然比不得正统的功法。在赵徐村时,那名邪修被李江海打了一下也不过是灵力溃散些,还没有到他这种气海不稳的地步。
他真的害怕了!几十载的苦修难道真要葬在此地么。他想逃跑,但是他忘不掉李江海用十二面金幡定住尸魔的场景。
“我说!”齐金银低下头,做出艰难的决定:“但是我有个要求。”他抬起头望着李江海,似是在说,你若不答应这个要求,便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你。
李江海点点头:“你说吧,先说说你的要求。”
“如果我说出来这个秘密,我求你放我一马。”
“好。”
李江海答应的很痛快,没有半点思考。
得了李江海的应允,齐金银开始说了当日发生的事情。
“那日中午,我与葛天林,还有其他几人追寻你们的踪迹来到了清平酒楼,想试探与你同行的那位金丹高手是不是真的重伤了,但是我们的胆子都很小,谁也不敢上,就被你的同伴给吓跑了。
我们走了之后便在不远处找了一家小馆子喝闷酒,商量出手的时机。”
李江海插道:“于是你们扮成黑衣人?”
齐金银闻言莞儿一笑:“黑衣人倒真不是我们扮的,不是我们的人,或许是冲着别人去的吧。”
“当时你们在哪?”
“我们就在你隔壁的房间。”
“什么!”
隔壁的房间是温东阳,还有一间就是赵妍儿他们私会的地方,难道……
“是你们奸杀了赵妍儿,还有周立群!”李江海惊道。
李江海本以为齐金银他们与黑衣人脱不了干系,但谁想得到得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这是他们的名字么……”
李江海怒道:“你就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何要杀了他们!还要侮辱他们!”
“我……”齐金银不知怎样回答质问。
是啊,为什么要杀害两个无辜的人呢,他们与自己又不认识,也无仇怨。
只见齐金银惨白着一张脸:“只能说人的贪欲吧。唉……”
李江海收起了打神鞭,右手的手指在动,他想要拔剑了。
“你们是修行者,就连这点欲望也忍不住么!”
“修行者也是人啊!”
好一个修行者也是人!难道修行者的欲望便可以凌驾于其他人的性命之上吗!
现在真相已然明了,已不用齐金银再说下去。李江海已经知晓了。
“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李江海忍不住质问。
齐金银惨然笑道:“良心么……这种东西恐怕早就被磨灭掉了吧。似赵妍儿那种姿色的女子,又是赤身与周立群躺在床上,谁见了又能不动心呢。”
“那也不至于侮辱了她之后再杀人吧!”李江海左手捏着剑鞘,手指已捏的发白。
“事情做了,若是放过他们,我们还会有好吗?恐怕到时候天下的修行者都会追杀我们,我们就成了过街老鼠,所以只有杀了他们。”
齐金银说的仿佛理所当然,人命在他的眼中好似蝼蚁。
慕容清与胡杏儿也听出了个大概,对齐金银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是慕容清,齐金银身为比丘国的国师,先不谈他之前做过的事情,就说今晚。
他竟然强抢民女享乐,这还是慕容清所知道的,那他不知道的呢?又有多少无辜女子被他迫害!
“齐金银,你根本称不得为人了。你这种东西就连做狗也不配!”
齐金银突然发狂似的吼道:“我不配做人!那你们呢!生下来便荣华富贵!要么就是天赋极高!嘴里喊着金汤匙的人怎么会理解我这种人的痛苦!
我自幼便被家人抛弃,努力修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荣华富贵享乐人生!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换了是你们处于我这种命运,你们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面对齐金银疯狂的言语,慕容清闭口不言。
齐金银已经疯了,至少在思想上,已经是个疯子了。他以为世间谁都与他一般,为了荣华富贵不计手段。
“我想杀你!”李江海一字一句地说着,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里都带着杀意。
“不!不!”齐金银站了起来,似是忘了伤口的疼痛:“你答应过我!你不杀我的!你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
李江海低下头,又抬了起来,面色平静,从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出。
“言而无信……”李江海淡淡地:“我没打算放过你。”
“不!你不能……”
“噗”“骨碌碌”
齐金银的人头在地板上滚动,死不瞑目。
这是李江海第二次杀人,杀的第二个人。
第一次是被强迫的,但这一次,是他真正的想杀。
他从未有过这种迫切想要杀人的想法,但是齐金银让他有了,所以李江海杀了他,干脆利落的斩掉他的人头。
从齐金银断掉的脖颈喷出的血,腥臭腥臭的,瞪大双眼的头颅滚了一路,拖出一条血路。
李江海捂着嘴,跑到了门外。
“呕……”
他在呕吐,可是吐出来的只有酸水。这股呕吐的感觉却把他包围了,他逃脱不了。
胡杏儿自屋里走了出来,走到李江海的身后,伸出手,想去替李江海拍后背,但是她想起了某件事,于是收回了手。
她见到李江海的样子,有些怀疑自己当日所见到的,这样的一个人会是刽子手吗?
“你……还好吧。”胡杏儿皱起眉头。
她也是一个见不得杀生的人,何况是杀人?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心里埋着的东西远比杀人来的要凶狠的多。
“我……我……不碍事。”
李江海拿起落在地上的剑,走近了厢房。
他望着齐金银的尸首,深深地吸了口气。
“慕容兄,我是否做的太激进了?”
慕容清脸色不好看,或许是见血的原因,或许不是?
“换做我是你,我也会杀了他。”慕容清疑惑:“接下来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