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整夜雨水的洗礼,云瑶镇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人们仍然欢歌笑舞,嬉笑如常。新的客栈又开始建造了,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客栈里,王木杨端着饭菜进入月儿的房间。
盘子被他麻利的放在桌子上,拉了一把椅子,便坐在月儿的床边。
“吃点东西吧,都一天了,你这小姑娘的身子会熬不住的。”
月儿的身子背着王木杨,眼睛除了他进门时,便再也没睁过。
“人世界的事情就是这样,黑黑白白,真真假假,你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月儿还是没有动静。
“你不要嫌老夫说话难听,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再说,你不要替你额娘报仇吗?”
月儿跳了起来,双手撑着床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木杨。
“你究竟是谁?”
“起码不是害你的。”
“呵,连你都说了,黑黑白白,真真假假,我凭什么相信你!”
“丫头,如果我是害你的,你现在哪能活到现在?”王木杨轻笑一声。
“这话不假,不过,月儿与阁下素不相识,不知是怎样落入了阁下的法眼,救了小女一名。”
“路过而已。”
看月儿的心情恢复了些,王木杨便放心的离去了。正欲开门,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如何称呼?”
“王木杨,称呼随姑娘的心意了。”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大侠,我叫月儿,顾月儿。”
“饭菜赶紧吃,有力气了才能给你额娘,报仇。”
“哐当”一声,门彻底关上了。
这个王木杨说“报仇”时为什么顿了一下,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吃饭再说。
月儿下床后,才走了几步,便倒在地上。
“看来,人活着就得吃饭,我才一天不吃,便饿的走不动。”——来自趴在地上月儿的内心独白。
酒足饭饱后,月儿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转转,毕竟不能老待在屋子里,这样下去,自己都要发霉了。
打开门那一刻,月儿彻底震惊了——
这是客栈吗?楼下传来丝竹琴声,透明的屏风里隐隐约约看出姣好面容女子的身影,一颦一笑,举足投足之间皆是风情。四处挂满了流苏,清风拂过,翠玲发出阵阵婉转。房子正中央放着一张原始的木桌,似方似圆,似桌似怪石。沏好的龙井由龙形壶嘴倒出,水杯是上好的青花瓷。桌子周围男男女女都是文人模样,女子的轻笑,男子的爽朗大笑不时传出,不论是谁看来此情此景,都会被这书香气所留恋,被这雅客们弄得舒心不已。
月儿的步调也不自觉的舒缓了起来,仿佛自己也属于其中一员。目光一瞥,房间里人们端坐的身影依稀可见,手起手落,大概里面的人正在下棋吧。往前走去,巷道里曲径通幽,蜿蜒曲折,蜡烛散发出昏黄的火焰,增添了几分朦胧美。
如果说之前住的客栈是以盈利为目的的,那么这儿完全就是博雅的,若要维持生计,那来这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这儿越发如梦似幻,月儿便越发感到不安,一种恐惧感袭上全身,明明是艳阳天,月儿却不自觉的拢了拢胳膊。
走到出口,有一男一女在门口驻留,想必是这儿的伙计丫鬟吧。那两人见了月儿先是一惊,又想起了什么,随即便颔首微笑。
月儿头往前一抬,呼吸声又加重了许多。
终于看见他了,还能算认识的人!
那种感觉月儿很少有过,就像是见了多年未见的亲人一般,既激动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