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云瑶镇也失去了白天里的生机勃勃,陷入了一片祥和的寂静中。人们都沉醉在美梦的香甜中,唯独二师兄在客栈外的马厩里停留。
“马儿啊,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和月儿表白啊,然后就带她双宿双飞,正好趁这次武林大会师父不在,我只要和月儿商量下就好了……”
二师兄还沉浸在与月儿的美好幻想中,突然一种灼烧感从身体的一侧传来。本能的转身,只见火光四射,宛如巨龙,直上云霄。
“不好!”
雎林此刻已经想不了那么多,脑子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身子便朝客栈方向拔出去。
月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客栈里此时已是沸腾不已,房屋倒地的霹雳声,女人的尖叫声,小孩的哭嚷声,厨房里供杀生的鸡鸭上天窜地,却逃不过这三尺铁笼。雎林才进客栈门,便被掉下来的木棍下了一跳,正欲上楼救月儿,便听到了约莫十几岁的女孩哭着说:“哥哥,救救我,我妈妈,我妈妈受伤了。”说完,那女孩便嗷声大哭。虽然救月儿心切,可雎林实在不忍心放任这母女二人的性命不管,咬了咬牙,脚步一转,向另一方奔去。然而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每当自己要去救月儿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人恰到好处的上场。
等到自己停下,已是大火熄灭。与别人的松口气不同,雎林现在浑身冰冷,哆嗦的说不出一句话。他颤颤巍巍的转过身,看着被大火烧的支离破碎的客栈,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这时漓晴和大师兄雎峰过来了,问他:“还有没有师兄弟们在里面?”
雎林不言,发疯般的冲向客栈。然而,客栈这是只剩下了一片废墟,他便不断地扒东西,不断地扒,扒到指甲断了,扒到手淌着血,扒到所有的东西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他还是不肯停手。边扒着,嘴里碎碎念着:“月儿,我不是东西,月儿,这都怪我,月儿,月儿,你快出来好不好,不要跟师兄捉迷藏了,月儿……”漓晴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赶过来,一把拉过雎林的手:“你这样有什么用啊,你以为你哭两下,月儿就回来了,大家都忍住没哭,就你情绪这么大,这不是非要我难受吗?!”
漓晴说着说着也哭了出来,经漓晴这么一闹,大家都忍不住了,也都哭泣起来。月儿在山上一直都乖巧可爱,除了漓晴有时让她干活外,其他师兄弟一直把她当妹妹看,这次大火就月儿遇难,不论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黑夜终将退场,渐渐的,阳光洒满了天边,天气仍是昨日的好,可对于客栈里的人来说,这样的天无疑像把利剑一样刺向他们内心,直逼深处。
雎林一行人安顿好了遇难的人们,便早早的出发了,这里的是非之地,他们再也不想见了。一行人中还是两个女生,一个是漓晴,另一个却换了他人,是雎林救的第一个女孩,她的母亲还是没能熬过天亮。本来想把这女孩安排给客栈老板,可这女孩死活不依,嚷着要去龙贸县找她的父亲,她父亲在那里当官,她本来要和娘亲一起去找父亲相聚,却不料,母亲先走一步,她一定要告诉父亲这个消息,让母亲安息。
起初,雎林是百般不愿,龙贸县的确和他们同道,但又不是就他们要去武林大会,可那女孩态度也是强硬。转念一想,这世间,除了月儿,其他女人有怎能入得了他的眼,况且还是个孩子。这样一想,便允了下来。
在云瑶镇的另一家客栈里,月儿正躺在里面,床的旁边正坐在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