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在山坡上的雨下得更大,看了有种千山鸟飞绝的肃杀。雨大颗大颗地打在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身上,仿佛还要在那残破的身躯上再打出几个血窟窿才甘心。
我感到很冷,很痛。眼皮很重,就像再也醒不过来了一样。做了很久的斗争,用力的睁开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但睁开眼,这种痛得撕心裂肺的感觉并没有减弱。记忆就像洪水一般涌入我的脑海,痛不欲生。
“啊!”本来很痛的身子又在泥泞中翻滚起来,双手抱头转而又使劲儿地把头砸在地上。
几刻钟过后,一切又终于归于平静。耳边响起飒飒的风声,缓缓地伸出双手,粗略地看了一眼自己,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
“顾不了那么多了!”再在这死人堆里待上一刻钟,估计又不知道要魂归何处了!
“不行,我一定要走出这里,就算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有妈妈。”本来要站起来的,但膝盖的刺痛又让她再次坐了回去。可是此时此刻再痛也没有死在未婚夫手里痛。
咬着牙,捡起旁边还算坚实的木棍支撑着站起来,托起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走。摔了几交过后,终于走到了一条看似行人常走的路边。因为伤得很重,脚一打滑,猝不及防地扑在了泥沼中。
视线渐渐模糊不清了,很不甘心的眼神凝视之眼睛所及的环境。最终达到了极限,紧紧地贴紧了大地,以天为被地为床,滂沱大雨为“甘霖”。痛,已使我没有感觉。
天祁王朝历朝几百年,帝王仁政,臣子忠心,百姓信服,小国不可望其项背,只有臣服。几百年的风风雨雨,早已涤荡了往日繁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管是在那个王朝,早已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天祁的风云暗涌。
天色烟雨朦胧,升起袅袅炊烟,隔江千万里,正衬这风云突变的前夕。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拎起欧阳月,大跨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