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雷霆消散,唐毅抬脚走到被抽飞的伍重山身边。伸出右手食指,与伍重在伍重山的额头相对,成直线距离。
众人满是疑惑的目光中,在其食指第一关节的周边出现许多如丝如纱的气流,渐渐包裹住唐毅食指的第一关节,像是蚕吐出的丝包裹,形成一个乳白色气蛋。
“还请道友手下留情,看在老朽的面子上留他一条性命,如果道友不想留下隐患,等出了紫竹园之后,在动手也不迟。”
之前那道空幻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不再是继续空幻,而是结成实音,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却难以分辨出声音到底是从那里传来的。
闻言,唐毅举起的右手缓缓放下,包裹食指的气蛋也慢慢消散,转过身来,对着大堂第三层中间的窗户言道:“也是,在这片幽静的竹林中杀了他也的确是污染了这片竹林,那今天边放过他一次。”
夜庭君蓦然瞪大双眼,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唐毅竟然能够从声音上便清楚父亲的位置。而自己若不是先前就知道父亲闭关的地方,光从声音上也难以辨认出声音的来源。
“多谢道友理解”
之后便不再有声音传出。
唐毅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散,脸色冷冽,向范建走了过去。
在唐毅一鞭将伍重山抽飞时,范建就严重无光,神色呆板木讷,像是呆若木鸡一般愣在了原地;在唐毅要一指抹杀伍重山时,范建依旧如此;在唐毅与那道苍老的声音对话时,也仍旧如此;而在唐毅向他走过去的瞬间,猛的惊醒过来,浑身剧烈颤抖,额头上豆粒大的冷汗淋漓。
“我可以不杀你们,不过要等价交换。”
唐毅道。
范建闻言,脸色稍有缓和,但还是谨慎道:“要,要怎么交换?”
“很简单,用罗盘来抵那老道的命,你再自己拿三千万来卖自己的命,当然,如果你觉得你的小命不值这个价也可以商量,多少你来定。”
唐毅道。
范建的脸色顿时难看的和猪肝色似的。唐毅的话很难听,也很刺耳,而且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送客!”
夜庭君立即对一众赶来的“服务员”说道,他看得出,如果再让范建待下去,恐怕唐毅唐毅带给他的羞辱以及之后陆志堂和杨振东必然还会在羞辱他一顿,万一他精神崩溃,到时候还会引来杀身之祸,继而污染了紫竹园。
好吧,初始点还是为了紫竹园的环境着想。
立马便有两人走了过来,架起躺在地上身受重伤近乎昏迷的伍重山,范建则是跟在其后,灰溜溜的走了。
“好了几位,碍眼的人都走了,里面请。”
待范建离开后,夜庭君再一伸手邀请道。
陆志堂立即迎合道:“对对对,唐先生快里面请,刚才的战斗肯定消耗了很多力气,进来先休息休息。”
此时的陆志堂满面红光,就像作了新郎官一样,心底气十足,自从刚才见识过唐毅那匪夷所思的力量,他原本对唐毅的猜疑、不信任一股脑的全抛了出去,而现在,他也终于清楚了唐毅的强大和自家老爷子为何如此推崇唐毅。
“好”
唐毅应道。刚才的打斗他的确是一直都在消耗灵力,毕竟实用的也是一门仙家术法,若不是唐毅对灵力有着极致的控制,换做其他人,恐怕在战斗中就已经灵力耗尽,被雷电劈成焦炭。
等到众人回到大堂坐下时,陆志堂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唐先生,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其实是我希望您能够出席我举办的此时拍卖晚会,而且在您还没有来之前我也邀请过夜先生。”
“是这件事啊。”
夜庭君捏了捏下巴,故作思虑,旋即对唐毅问道:“唐先生可有时间出席?”
“我闲来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哦,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去瞧一瞧,到时陆先生可不要把我拒之门外啊哈哈”夜庭君笑道。
闻言,陆志堂顿时大喜,虽然有唐毅去他也非常高兴,但是唐毅毕竟是一后起之秀,在江北的影响力远不及夜庭君,无以使江北各大佬豪权一同前来。并且这二人齐至,这样晚会的安保与影响力都是极高,岂能不乐?
......
另一边,那二人架着重伤昏迷的伍重山进了一辆黑色的丰田里,而跟在后面的范建则是一脸狐疑的神情看着两人。
“你不用这样警惕的看着我们,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在帮你就好了。”
坐在驾驶座位上的那个男人用生硬的汉语对范建说道。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范先生,现在的情形恐怕也由不得你不相信我们,或者你能够在他期限的日子里拿出三千万,前提是你还有那个能力。”驾驶座上的男人冷酷的说道,而且句句刺中范建的内心。
一时间,范建语塞了。说实话,一时间内他的确是很难筹集到三千万,除非是把自己正蒸蒸日上的公司卖掉,而那样做的后果恐怕是他最不能够接受的。即便是他能够接受,他那些之前的老对头绝对不会闲着,到时候他说不定不知道那天就漂到了东海海面上。
“你们是岛国人?”
“范先生,你不要用历史遗留问题的眼光看待我们,现在的你只能和我们合作,然后将陆志堂获得到一件中品防御法器的消息散布出去,吸引江北各大势力前去,等到了拍卖会开始的那天你带着我们进去就好,剩下的事情我们能够处理。”
“说到底还是在利用我”
“难道我们不也是在帮您报仇?”
范建不傻,从刚才的对话中就闻到了许多猫腻,寻思一会儿,就紧接着说道:“事成之后,江北的龙头地位得是我的!”
金田闻言,表情一滞,旋即又说到:“当然,到时候是您的都是您的,不过在利益方面可要给我们开一些后门呵。”
范建没有搭话,不过还是上车和金田等人走了。
此时紫竹园的大堂里,唐毅等人已经走了,仅剩下夜庭君一人坐在其中。至于门下众生也早已散去,且告示闭门休业三天。大堂中,夜庭君将紫砂杯中的茶水喝尽之后,便轻步走上三楼。
“吱——”
夜庭君进入到房间之后,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面,轻提吐纳,缓缓说道:“父亲,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是关于那个姓唐的年轻人的?”
坐在夜庭君前面的那个老人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老人面对着之前唐毅所看的窗户,近距离可以看到窗户上并不是玻璃而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吹破却又似极其的坚韧。在其右侧,盛放着一个人胸口大的器皿,中间插着数十柱檀香。而这简陋的屋子里也再无其他,同时这也是老人闭关悟心的地方。
“是的”
又过了片刻,老人才轻缓地睁开双眼,眼眸像是一颗古树,历经百年沧桑,又似是一潭古塘,深邃而澄澈。
“无法估测”
老人仅仅说了四个字,而后又闭上了双眼。
夜庭君坐了许久,一言不发,也是闭目。
“好了,想不出就不要再想了,先把自身的修为提上去吧,我有预感将来的时日里这片竹林将会被卷入一场祸患之中。到时候还要看你的选择,选择对了我们就能够破镜;错了,我们就封门百年。在这段期间,没有关乎生死存亡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孩儿明白”
......
反观唐毅,此时他正坐在杨振东的车里,行驶在雾隐山上的那条“之”字环山公路上。
“唐先生,有件事我想还是给您说一下比较好。”
杨振东眉头紧皱,内心忐忑道。
闻言,坐在后座的唐毅睁开双眼,盘着的腿放了下来,询问道:“什么事?”
“就是您之前您一脚踢晕的那两个岛国人突然醒了,打伤了我的手下之后逃走了。”
“没关系,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