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夏了
今年的夏天似乎比以往要惹些,闷热的空气里夹杂着阵阵花香,让人昏昏欲睡。
偶尔寄来几封伭王的书信,但都是给安然的,传给浮兮的也只是一句“一切安好”,其余便也没什么了。
浮兮整日无事可做,只好每天都在屋子里练字,这时候沉兮就在桌子上趴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也怪好笑的。
当浮兮写完最后一个大字时,已是傍晚了,空气里好不容易多了些许凉意,这时候,沉兮也睡醒了,但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你这一觉倒是睡足了。”浮兮放好笔砚整理好字帖不禁伸了个懒腰。
傍晚倒是个散步的最佳时间。
当两人走到花园时,迎面走来一位家丁,见他怀里揣着一封信,神色匆匆,像是没看见浮兮似的,径直向南苑走去了。
一定是原晟伭寄给安然的信。
浮兮叹了口气,拉着沉兮准备回去,可沉兮却不服气了,甩开浮兮的手就向那家丁走去,大喝一声:”站住,怎么看见王妃还不行礼?“
可那人还是不屑地看了一眼浮兮,不紧不慢的行了个礼就继续向南院走去。
巧的很,迎面便走来了安然,她依旧是一袭白衣,温婉秀婍,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民女见过王妃,’’安然恭敬地行了个礼,温柔的声音里却有着一丝冰冷,“不知这儿怎么了。”
那家丁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安然,心想道: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伭王妃这个身份,而这个慕容姣也太小心眼了,难怪伭王不喜欢她。
但也只是心里想想,若嘴上直白的说出来怕也是会丢了性命的,便恭恭敬敬回答道:”小人是给安姑娘送信的,不了遇上了伭王妃,小人未看见王妃便没有行礼,王妃便生气了。“
这些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说伭王妃为人太过计较,浮兮听了也不禁皱了皱眉,但看安然的模样确实水波不惊的,只听见她道:”什么信?给我看看。”
家丁恭恭敬敬地送上信,安然看了一眼信封,浅浅一笑,”这信并非是我的,而是给伭王妃的,就算你再不识字,可这字数也明显不对啊。“说着她便把信递给了浮兮。
浮兮接过信封,见那信封上的确工工整整地写着“伭王妃”三个大字。
那家丁心里立刻慌了,往常的信都是给安然的,所以这次她看都没看就向南苑送去,可谁晓得这次是给王妃的。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喊道:”小人不知道啊,还请王妃饶过一命!”
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会儿,原有的一点清净也被这件事给赶走了,浮兮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挥挥手道:’’算了,我也知道你是无心的,这件事就过去了吧,你下去领十板子,小惩大诫,下不为例。“
那家丁听了之后,立刻千恩万谢,下去领罚了,只是那安然却多看了浮兮一眼,她一眼便瞧见了浮兮身上的玉佩以及她身上飘出的若有若无的妖气,心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但立刻掩饰住了,换上笑脸问道:’’王妃可有时间与民女在凉亭一坐?’’
浮兮心里本来就已经很烦了,巴不得早点回去,但出于礼节,还是答应了。
两人一起走到了凉亭里,从浮兮那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池子里含苞待放的荷花。
“伭王这一走已是两个月前了,时间过得真快,连荷花都咬盛开了呢。’’安然微笑道,但她还在暗暗地打量着眼前的花浮兮。
浮兮也是一身素衣,但却不失伭王妃的身份,再普通的衣服也衬得她的秀丽,就刚才来看,她似乎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无理。
“不知伭王给王妃的信里写了什么。”见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心里也不气不恼。
她这么浮兮才想起了刚才的那封信,便拆了开来。
“还有十日便可回府,一切顺利。”
雪白的信纸上只写了如此一行话,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语气,只是不知他给安然的信也是如此简短。
浮兮的脸上还是很平静,将叠好的信放进信封里,缓缓说道:”没什么,伭王说他十日后回来。“
见浮兮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安然也只好起身行礼,‘’那民女就不打扰王妃了,民女先行告退。”
当浮兮回到西苑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外面的婢女已经开始点灯了。
一回屋,沉兮就开始抱怨,“解决怎么可以轻易放过那个家丁,他可是一点都不把姐姐放在眼里。“
浮让浮兮渐渐静下心兮不慌不忙倒了一杯水,这伭王府的茶叶要比她第一次喝的茶叶要好多了,这清冽的味道。
“若我揪着这件事不放,不禁府里的人认为我是一个蛮横的人,在安然的眼里也是一个笑话。再说了,这事也没什么好抓住不放的,给他一点小惩罚就好了。‘’
同样,会南苑的安然,也在思考着今日见到的“慕容姣”。她所带的玉佩总觉得很眼熟,以及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妖气,让安然紧皱眉头。
而继那一封信后,下人们对花浮兮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不再只把她当做一个不受宠的王妃。
伭王还有十日便要回府,府里的下人们也不再只会喝喝酒嚼嚼舌根,都换了一副样子,渐渐忙碌起来。
就在伭王回来的前一天,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