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宫主请你进去。”青衣在前面引路,苏寻跟在后面,眼睛把四周打量了个遍。
“宫主,公子带到。”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这位公子单独谈谈。”
青衣黄衣红衣一起退出去屋外。屋里只留下苏寻和坐在帘子后面的用纱遮着整张脸的宫主。
“坐吧!”
“苏寻谢宫主。”
“苏寻?”
苏寻刚刚落坐,就听到宫主迟疑的声音,忙问:“难道宫主在这世外桃源,人间仙境里也听到过在下的名字?”
“哦,没,没有,只不过觉得这名字取的极好,很有味道。”
“谢宫主夸奖。”那宫主却不再说话,屋里寂静极了。苏寻不知道这宫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他是客,自然也不好开口,只好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
“你和别人有仇?被人追杀?”
“这个……”
“你不方便说,可以不说。”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怕说了宫主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你看,宫了在这世外桃源呆着,哪里会了解人间那些琐事儿。”
“呵呵,苏公子说的有道理,不过,本宫并不是常年呆在这里,只是冬天和春天才在这里过,这里的泉水对本宫的伤有很好的疗效。”
“哦?不知宫主受了什么伤?不知道在下能不能帮上忙。”
宫主摇摇头,叹息道:“没有人能帮上忙,就算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本宫的肺曾被利器伤到过,冬春季如果不泡这温泉,就会咳个不止,甚至无法呼吸。”
“那在下还真是无能为力。”苏寻无耐的说着,“不过,看来这温泉水对您的伤真的是很有疗效,至少,我在这里这么久,没听到您咳一声。”
“呵,只是半年要过这种不见人的生活。不甚方便,不知公子是哪国人?”
“大燕国。宫主呢?”
“那可真是巧,我以前也是大燕国的,不过,现在,我生活在南诏。大燕国,我最欣赏的人就是晋王了。可惜听说皇子谋了权,不然,皇位应该是他的吧。”
“宫主竟连这些事情都知道,晋王也是我最佩服的人,不仅仅因为他是皇子,而最重要的是他年纪轻轻就已打过无数的胜仗。这是一般皇子所达不到的。”苏寻衷心的说着。
“呵,可惜他喜男色,伤了不少少女的芳心啊。”
“宫主可也算一位?”苏寻随口说道。但宫主却突然冷下脸来,苏寻急忙道歉,“我只是随口说说。但请宫主不要见外。不过,据我所知,晋王并不喜男色。”他想起那天血蝉踩空时,晋王那份神情和声音,跟他并无二样,从那可以看出,晋王并不喜男色。
“哦?难道他成婚了?”
苏寻摇头,“他喜欢的女子心里另有其人。”苏寻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这句话,既是在说晋王雪千晨,也是说他自己,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从那天掉崖的那一刻,他就更加明白血蝉的心思,他也下定了决心要祝福她了,只要她幸福,他就幸福。虽然心里仍然有些酸酸的。
“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晋王看上眼?”
“绝色,但重要的不是她的长相,是她身上的气质,一种让人不由的想接近的气质。”
“看苏公子的神情,这个女子不光让晋王把心交给她,就连苏公子,也被偷了心吧?本宫很想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子。”
“呵呵,呵……”苏寻尴尬的笑笑,被人一口道出心事,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又深情的说:“她叫血蝉,人如其名……”
血蝉,宫主念了一遍,笑道,“真是个刁钻古怪的名字。想必人也不是普通的人。”
苏寻跟着笑笑。
“苏公子先下去吧,青衣会照顾你的生活,本宫要休息了。”
苏寻站起来,拱了拱手,“不打扰宫主休息了。”
看着苏寻走出去,宫主长袖一挥,桌上的东西全部落在地上,打的粉碎。
“哼,想不到……想不到哇,哈哈……真是丢人。真是丢人,丢人呐……”泪顺着脸颊掉落下来。掉在衣领里,凉到心里。
千夜一来到南诏,大街小巷都贴着通缉苏寻和血蝉的告示,每个人在路上行走,都盯着身边的人,恨不得地缝中钻出苏寻和血蝉一般。只要有那两人的消息,有了那些钱,普通人一辈子都可以丰衣足食了。
千夜看到告示,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血蝉和苏寻怎么会同时被通缉,而且悬赏金那么高。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偷偷撕下一张通缉告示。问一个布摊老板,“老板,这画上的两个人是谁啊?”
布摊老板一下子慌了神,左右看了看,把千夜拉到布后面,好心的对他说:“小伙子,你不知道这两人是谁,怎么敢撕下这告示呢?这可是苏大将军发的告示,要是被发现了,是要被杀头的,看你是外地人吧,你可不知道,在南诏,皇上都得听苏大将军的。”
千夜把告示收在袖子里,微笑着对布摊老板说:“收起来就不会被发现了,老板,我是想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怎么会悬赏万量黄金这么多呢?”
老板向四周看了看,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这女的,就是苏大将军给苏公子娶的妻子,听说还是大燕国将军的女儿呢,可说是门当户对,但是……”布店老板摇头叹息着,神情极为惋惜。“唉,谁知道,这大燕国将军的女儿她竟然另有心上人,这人便是苏寻,说起他,胆子倒是不小,那天把苏公子给打晕,偷偷从洞房里劫走了那女人,还自称是苏公子。那真正的苏公子受了伤,苏大将军一气之下,就要抓住这两个人,甚至不惜悬赏万量黄金,听说这两个人一起逃到大燕去了,可是,苏大将军早在路上安排了武林高兴,在百漠崖大战了一场,又把那两人逼回了南诏,这不,苏大将军在全国都贴了这两人的画像,还说,只要有人说出线索,不用去抓就可以拿到白银一百两。啧啧,哎?小伙子,你不会是认识他们吧?”
“啊,不不不……我只是问问,只是问问。只是好奇什么人会有这么多的赏金。”
布摊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千夜,这才开腔道:“最好是不认识,就算认识,我劝你也一定要说不认识,一旦跟他们扯上关系,那可就麻烦了。”
“谢谢,谢谢老板。”千夜丢下一块碎银,转身走向一家客栈,客栈既能好好休息,而且那里人多口杂,说不定能得到更多关于血蝉的消息呢。
血蝉一行人赶了两天的路,血蝉有些微微的吃不消,加上苏寻的死给她的伤心和打击,她一路都不怎么说话。
坐在路边的一个茶摊上喝茶,雷突然对千晨悄声说了几句话,千晨就跟着他走出去。
“什么事情?”
雷沉默了一小会儿,这才慢声担骸爸魅耍牢铱矗揖醯媚Ω孟衷诎鸦噬先ツ馅南⒏嫠咚裨蛑灰氐酱笱啵ɑ嶂阑噬先チ四馅绞焙蛲穸魅舾盗耸祷埃拇尘秃苣蚜恕!?千晨的脸凝重起来,他有些自私的不想告诉血蝉千夜也去找她了,可是,雷说的也是事实。
“主人,依我看,就算告诉她,这一路上她都是跟您在一起,而且说不定还能博得好感……”
“好了,回去吧!”并不是呆在一起的时间长就会产生感觉,他曾和血蝉在一起呆了一年整,可是,血蝉的心里,却只有千夜……
一脸阴云的千晨刚一回来,血蝉就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忙问:“晨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接到消息,千夜去了南诏,我怕他会有危险。”
“千夜去了南诏?他去南诏做什么?他没有带侍卫吗?”血蝉一脸的紧张,“他是去南诏谈和吗?唉,南诏是不会攻打大燕的,不好,我们要去南诏,不能让他见到苏震风那个老疯子,那个混蛋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他连亲儿子都会杀害,想想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你别着急,千夜他是去找你,不会那么容易碰上苏震风的。”千晨酸酸的安慰血蝉,“不过,你怎么知道苏震风的为人的。”
血蝉一五一十的把她来南诏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千晨,一直说到百漠崖一战。都细细道来。
“苏寻是苏震风的儿子?”
“是啊!”
“他竟是南诏国苏大将军的儿子,可是为什么听说苏震风只有一个儿子,还是个花花公子呢?而苏寻竟在大燕一呆就是五年,如果你不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就是苏震风的儿子,看来传闻都不可信,他可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可惜……”千晨惋惜的摇摇头,不再说下去,怕再次勾起血蝉的伤心。
“苏震风其实还有一个儿子,就是南宫沐让我嫁的那个人,苏留意,他是个两面人,一面看起来很阴冷,另一面,倒还真像个花花公子。”
“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晨哥哥,我想我们还是转头回南诏的好,毕竟千夜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这样任性不顾国家大事而流浪在外呢?何况,他只身一人,也不安全。”
“嗯,我让他们准备一下干粮,我们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