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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现了第二个牺牲者

地点:林岩所在的山庄时间:阳光照耀的早上

明媚的阳光来的很有味道,昨天傍晚那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让所有人的心情跌落谷底。林岩咒骂着,要么倾盆大雨,要么阳光灿烂,江南的情调,他感受不到美丽,他不是戴望舒,在江南的细雨中唯一的感觉就是麻烦,《雨巷》里的女子,出现在那个合时宜的情境中,如果是自己,可能只会暗骂着恼人的天气吧。好在是,细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地上的湿气也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现在唯一的麻烦是在外面的丁荣的尸体,虽然说不是很热,但是在外面肯定会腐坏,昨天考虑到大家的情绪问题,不能把丁荣的尸体带回来,而且在警察没有来的情况下,又不能破坏现场,但是现在想想,这个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在这个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状态下,只能依靠还算冷静的刘合然和号称“A大的波洛”这样有着侦探身份的自己。

林岩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些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应付这一堆的事情。大家的希望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主导者,解决案件只是自己的喜好而已,他自知其实并没有可以安抚众人的领导能力。

跟着宋安,刘合然和林岩不时交换着复杂的目光,不知道等在前面的是怎样的惊险,或者说,是怎么样的陷阱。这个还算清秀的女孩的脸色随着下山的路途在不断地变换着恐惧的颜色,让林岩一阵阵不好的预感袭来,到底是什么事?

谜底在一瞬间被剥开,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瞪着一双已经空洞的眼睛,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失去生命的躯体没有给他再言语的机会。一旁伤心哭泣的女人看到林岩和刘合然,突然神经质地大叫起来,声音里有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喘息。她指着林岩说:“就是你,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杜天,杜天不会死的,他,他就是你害死的,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恶魔。”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岩,冒火的眼睛里虽然有着愤怒但是却隐藏着害怕的色彩,霎时间让林岩有点迷茫。自己居然成为了凶手?但是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望着一边的刘合然,他同样也是一副十分迷茫的神色,林岩相信,他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为什么身份会如此快地转变?从一个侦探身份立马转换成杀人嫌疑犯?

转身望向拦着董晓凤的众人,每个人的脸上交织着不同的神色。有惊恐的,有恍然大悟的,有混杂着讥笑与恐惧的,甚至……还有说不清的同情的神色。林岩有些恍惚,仿佛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剧院,大家都在演哑剧,而唯一的表演就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刘合然看到林岩脸上交织着不理解和困惑,上前一步说:“董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岩,林岩他干了什么?你怎么确定就是林岩杀了杜大哥的?”董晓凤的牙齿仿佛在打颤,“格格”的声音不断传出,继而冷着脸着说:“昨晚,昨晚,杜天说要找你聊聊,结果,结果,他出去就没回去,今天早上,早上他,他就躺在这儿了!你说,杀人凶手会是谁,你说啊!”围在董晓凤身边的人们似乎都联合起来,七嘴八舌地嚷起来,大家似乎都在一瞬间成为正义的化身,也许是连续已经有两个人受害而让现在山庄的众人的心理接近崩溃的边缘。林岩不知所措地站着,接受着众人审判的目光,一时间,林岩似乎已经站在被告席上,董晓凤这个临时的法官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茫然的被告,不时地与周围的陪审团交换着意见,决定是现在判死刑还是死缓,被告林岩没有任何上诉的可能性,因为所有人都已经把他定罪。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平静下来,大家充满着胜利的笑容看着林岩,似乎就等着林岩自己承认了。林岩看着各人不同的目光,缓缓地说:“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杀人呢?真不是我干的,昨天我根本没见过杜天。我也是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事的,真的。”董晓凤的脸上居然挂着怜悯的微笑,说:“林岩,你就承认了吧。我相信警察会从轻处理的。”林岩正想反驳,一边的刘合然走上前去,说:“等一下,董大姐,我问一下,你是不是亲眼看到林岩杀杜大哥了?”董晓凤说:“没有,但是杜天既然说他去找林岩,那他就肯定去了,但是他没有回来,而是被人杀了,所以说,林岩就是杀人犯。”刘合然有点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推理你说出来不觉得很有漏洞吗?看着很合理,不错,杜大哥说他找林岩,然后杜大哥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你很有理由去怀疑林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到底有没有见过林岩,而且林岩和杜大哥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林岩去杀了他?况且他去见林岩的理由是什么?我们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林岩是惟一一个帮助过警察办过案件的侦探,现在除了他,我们没有其它的人可以信任,要不然你们选出一个可以解决案件的人,别忘记了,我们目前没有任何人可以走出这个山庄。”

听完刘合然的话,所有的人都不仅泛起一阵寒意。刘合然说的句句在理,看似平静的山庄,此刻却笼罩着满满的死亡气息,已经有两个人死在这个地方了,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牺牲者吗?那个凶手到底是和这里被杀的人有什么仇?或者他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的目标,是这个山庄的所有人,不管他们曾经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刘合然紧盯着董晓凤的眼睛:“董大姐,杜大哥去找林岩是有原因的吧?你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吗?”董晓凤似乎有点害怕刘合然锋利的眼神,躲闪着说:“我,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只说是去找林岩。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说完转身就向山庄的方向跑去,跟着苏素和陈实夫妇也追着董晓凤的方向而去。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赵甜甜甜看了刘合然一眼,也转身离开。宋安有点无助地看了看地上恐怖的一幕,没有搭理仍然愣着的两个人,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刘合然低头看了一下周围凌乱的脚印,突然开口问:“宋安,在我们,不是,在你们来到这儿的时候,杜天的身边有什么脚印吗?”宋安摇摇头,回答说:“没有,杜天的身边没有任何脚印,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接着迅速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回过神来的林岩看着拧起眉头的刘合然说:“谢谢你。”刘合然摇摇头:“不用,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刻意地帮你。而且我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真不知道我们还能撑几天,如果我们没办法得到救援,那不是意味着我们就要在这里等死?我现在惟一希望的是,旅行社能知道我们不见的消息,进而向警方寻找我们,虽然其实我并不抱希望,如果杀人犯决定好要杀人,他不会任由这么大的破绽出现,而且,我们那个失踪的导游,我觉得他可能已经……”刘合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林岩明白,那个导游现在是应该凶多吉少了。林岩默然了一会,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但是他只是觉得现在,有可能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林岩蹲下来仔细看着,杜天的心口上插着一柄锋利的刀,血液已经凝固,在身体上呈现出了喷溅的形状,周围的泥地上也有一些血迹,看来这应该就是第一现场了,但是林岩想不通,宋安说了一开始在她们到来的时候,杜天的身边没有任何脚印,这是怎么回事?凶手是怎么办到的?真是越来越麻烦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林岩终于迈开沉重的脚步走向回山庄的路。身边的刘合然却一把拉住他,指了指地上的杜天。林岩看向地上的杜天,却没发现任何的问题,于是疑惑地问:“怎么了?”刘合然蹲下来,指着杜天看起来僵硬地有点过分的口袋,用眼神向林岩表示了自己的奇怪。林岩掏出口袋中的手帕,把杜天口袋里的那张硬纸片抽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一张塔罗牌。但是不同于之前在丁荣身上发现的那一张,这张上面是一个高高的塔的形状,但是处于上衣口袋中的塔罗牌没有任何的破损,却沾染了不少暗红色的血迹。林岩上大一的时候班上的女孩很迷这个,经常用塔罗牌在那测算所谓的命运,桃花运,工作运什么的,但是鉴于羞涩的个性,林岩几乎没有和她们交流过,不然现在也不会看着这两张牌在这如此伤头脑地思考着它们的意义。

刘合然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我们去找甜甜吧,她上大学那会子特别迷恋塔罗牌这玩意。说不定她知道这两张牌的意义。”林岩点点头,有一个懂的人总比大家在这干瞪眼苦思冥想要好,而且这苦思冥想还得不出结果。

林岩想着,以前读过的世界历史中说过在古代西方的传说中,塔罗牌是很有权威的占卜术之一吧,等同于中国的占数术和占星术一类。

带着一路的疑虑向着山庄的方向走,林岩的表情一直很凝重。刘合然在旁边想让他表情放松一点,看着林岩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他在思考问题,于是很沉默地一直跟林岩走回去,安静的小路上洒下两个人安静的背影。

走到一处时,刘合然突然拉住前面冥思苦想的林岩,林岩一愣,回望到:“怎么回事?”刘合然惊恐地指着地面上,林岩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颤抖着说:“怎么,怎么会这样?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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