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风景秀丽,视野开阔的高山上,喝着清凉的山泉水,吹着清凉的山风,一丝炎热都感觉不到。
两个院子里共六间房,老人儿子的院子里,玉琳,赵九媳妇,芳妹,刘进,黄婆住一间大屋;玉祥,雪莲和炳燚住一间;子亮,月如和双双住一间。
老人的院子里,因为老两口住着一间,所以只能空出两间房子来,赵九,赵贵,奕涵和奕鑫住一间;守柱,兰儿还有小儿子奕睿住一间。
还差一间,黄婆就去找老人家商量,最后老人搬去了他侄子家,把房子腾出来给子明,海棠和文武住,都安顿妥当了,大家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官府的人就来了,听见敲门声,月如就去开门,官府的人看着月如说:“你不是这里人吧。”月如有点慌乱了,她说:“我是来走亲戚的。”官府的人说:“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朝廷现在需要我们,为保国家,每个人都得出分力。”月如说:“这是肯定的。”说着官府的人往院里看了看说:“那就交二两吧!”月如说:“好!你们稍等一会,我去拿钱。”说完月如就去屋里拿钱去了,拿着钱官府的人便走了。
他们走了月如感叹道:“在这里交百次,也不及给刘鸿志交一次的。”玉琳出了屋子坐在走廊边上说:“还好这次我们出来了,不然我们都给他榨干了。”这时黄婆手拿梳子,梳着头也从屋里出来了,她边梳边说:“二两都给多了,下次他们来我去,一两就打发了。”月如说:“也不至于为一两银子,争来争去。”黄婆说:“他们这次看你出手不痛不痒的,下回来肯定变本加厉。”月如心想也是,她说:“那好,下次就交给你去办。”
不一会,子明和海棠来了,月如问:“他们去你们那边了吗?”海棠说:“去了,要了五两。”黄婆对月如说:“看到了吧!他们第一次见我们,肯定是要先摸底,如今你们都出手大方,我估计这两天他们还回来。”海棠诧异的说:“不会吧!”黄婆说:“肯定会。”海棠说:“听你这么说,我都有点怕了。”黄婆这时头已经梳好了,她把梳子放在窗台上然后说:“记住了,不管他们多久再来,来了就说没钱,他们硬要,顶多给一两就好了,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过的艰难,不然我们就白在这受苦了。”
果不然,两天后他们又来了,这次是黄婆去的,他们见了黄婆说:“朝廷急用银两,赶紧的再交一些!”黄婆知道他们会这么说,她说:“官爷,上次我们把家底都给你们了,现在哪有钱啊!”官府的人说:“人人都要交,利索点,我们还要去别家。”黄婆低声下气的说:“官爷,真的没有,你们就放过我们吧!”那人见黄婆不肯交,便给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人二话没说上前就把黄婆一把推到,屋里的人都趴在窗口看着,个个惊慌失措,黄婆大哭了起来,然后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说:“这是我们家所有的家当了,都给你们了。”那人见黄婆掏出了钱,拿了钱就带着人走了,月如她们赶紧去扶黄婆,黄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月如说:“你把我们都吓着了,给他们不就是了。”黄婆说:“我不这么做,他们怎么能知道我们穷呢!”月如扶着她进了屋说:“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太冒险了,你要是出了事,我们怎么办。”黄婆说:“你放心吧,我知道他们的路子,现在探到我们的虚实了,下次来随便给点就打发了。”
可这边有黄婆把事摆平了,那边却没那么顺利,子明见他们来了,就听黄婆的,拿了一两银子去,子明头抬的高高的说:“就这些了,你们拿去吧!”官府的人见他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说:“这是给朝廷捐钱,不是打发叫花子。”子明说:“我们就这些钱了!”官府的人听了,把门猛踹了一脚,把屋里得人都吓了一跳,海棠怕他们对子明下手,哭着跑出去说:“你们要多少!”官府的人见她这么爽快,就说:“那就二十两吧!”海棠觉得,不就二十两嘛!二话没说就进了屋子,拿了钱就给了他们,官府的人做梦都没想到能在穷乡僻壤的地方搜刮出这么多钱,他们觉得这家人肯定还有钱,一帮子人商量了一会便冲到子明的屋子,把东西翻了个遍,将所有钱都拿走了,大家都惊慌失措,子明和守柱两人冲上去想把东西夺回来,却被官府的人一人一脚踹倒在地。
他们走了,子明便耍起威风来了,他抡起手就朝海棠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海棠被他打倒在地上,嘴角霎时就流出了血,可子明还不罢休,他举起手,恶狠狠的说:“谁叫你出来的!你个败家玩意。”海棠觉得明明是自己关心他,才乱了手脚的,可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呢!她突然感到眼前这个是那么的陌生,此时她已然生无可恋,但忍住没哭,她咬着牙起身盯着他说:“打的好,你继续。”兰儿怕海棠再被子明打,于是她就赶紧上前去护海棠,她气急败坏的对子明说:“海棠还不是怕你给他们欺负了,才冲出来的。”兰儿一说,海棠的眼泪就如雨点一样往下淌,她将兰儿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放下,她冲着子明大喊了一声,便从屋里跑了出去,兰儿气得指着子明说:“你就不是个男人。”说完她就去追海棠了,可她出去时海棠已经不见,她便慌了,她跑去了婆婆住的院子,把事情告诉大家,然后一家人就分头去找海棠。
中午时分,下地的村民都纷纷回来了,听他们好像在嘀咕些什么,玉琳就上前去问他们:“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裳,头裹花布的女人。”其中一个说:“你去后山坡下找吧!”玉琳不解的问:“‘后山坡’在什么地方?”那个人说:“往前走,下去你就看到了。”玉琳听了他们的话,便往前走,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前方是个悬崖,根本没路了,她觉得刚被那个人给忽悠了,气冲冲的准备回去找他们算账,她刚要回去时,突然想起那个人的话,说是要下去,于是又往前走了两步,她往下一看,突然脸色苍白,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大家找了半天都没找着海棠,便回去了,回去发现,玉琳又不见了,于是又出来找玉琳,不一会就找到了玉琳了,大家见玉琳瘫坐在地上,面无表情,都吓坏了,这时黄婆捂嘴大叫了一声说:“大少奶奶。”大家都往黄婆手指的地方看去,海棠就在下面——她跳崖了。
时间突然凝固了,月如悲痛万分,她指责自己说:“我在这里来回两次,就是没往下看。”玉琳闻见哭声,一口气才缓了过来,她趴到崖边上,撕心裂肺的喊道:“海棠......!”她连着喊了好几声,可听不到一声回应,她便哀嚎着哭了起来。
大家都十分心痛,眼泪也止不住的流,这时子明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他点着烟就猛抽了起来,样子十分吓人。
玉祥叫守柱和子亮两人回去叫了两个村民来帮忙,有村民带路,不一会几人就把海棠从下面抬上来了。
子亮和守柱抬着海棠在前面走,雪莲和赵九媳妇扶着玉琳和月如,炳燚,黄婆,芳妹都在后面跟着,见子明面如死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玉祥心疼外甥就准备扶他回去,可怎么都拉不动他,兰儿心里气不过,她对着玉祥说:“我们走,让他在这坐着吧!”可玉祥怕他想不开,于是就背着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