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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书架后面的通道

教室里面血腥味还未散去,教室外面阳光明媚。

就像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但是有阴影的地方未必会有阳光。

金歽祤一个人坐在学校花园的长凳上,因为是上课时间,所以四下无人,安安静静的。金歽祤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只有这样他才能专注,他现在很需要把这些事请理一理,一件紧接着一件的发生,他实在没有时间去细细思考。

首先,是党鷐翧莫名其妙的跳楼,要说因为流言恶语,金歽祤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党宸翧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不过自己与他平日里好像没有太多交情,金歽祤现在想起党鷐翧那个笑还是会心里发毛,还有,为什么除了自己班无人知晓党鷐翧的死呢。

然后,是兰志轩的死,他们都说是党宸翧的冤魂干的,听起来有点荒谬,但是除了鬼神所为,一时还真的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尸体痉挛?不对不对,哪有痉挛到掉舌头的。

最后,就是那个新来的班主任,许晗......许晗.....?金歽祤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模糊到空白。

他既然是学校的老师,校园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归碰到过几次吧

不对,没有没有,真的没见过这个人,这几天新来的?金歽祤烦躁的抓抓头发。

现在只能推断出,他和兰志轩的死肯定有脱不了的关系。因为他在看到尸体后一点惊慌的反应的都没有,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样。

金歽祤想的出神,花园本就离教学楼远,连下课铃都没听见,也没注意到走到他身边坐下的陆晨浩。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陆晨浩突然冒出来一句,把正在思考的党鷐翧吓了一跳。

“啊?”金歽祤愣愣的蹦出一个音节。“昂,以前不相信,不过以后。”金歽祤抬头看着头顶的树荫,“很难说。”

稀稀疏疏的阳光透过层层严密的树叶,落下零零星星的光斑在金歽祤的脸上,“我一开始也不信党宸翧会跳楼,当时看他突然站起来,往窗户那走去,以为他是要吓唬吓唬那群人,也就没理他,继续看题目,等到他们惊呼的时候,一回头,发现他已经跳下去了。”

听到陆晨浩这么说,金歽祤心里又猛地咯噔一下,这么说陆晨浩没有看到党鷐翧对他笑了?那要不要告诉顺便问问他的意见?

“直到兰志轩的死,我才发现事情越来越严重了,在这之前整个学校的风平浪静我也只是起疑,但是兰志轩的死状,特别像是被人用意念操控了,说起来可能有点邪乎,而且能做到的,不是神,就是鬼。”陆晨浩转过头,看着金歽祤。

“邪乎的还有来接党宸翧的那辆救护车,”金歽祤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忙的补充上去,“那辆车似乎并没有一个标准救护车该有的配置,下来的人也不像普通的医生。”

“那个许晗,你交卷时他跟你说什么了?”金歽祤愣一下,对,交卷时,许晗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没想到陆晨浩这么善于观察,这么细微的动作他都注意到了。

“他说,他期待我的分数,也期待他们的分数,还说相信他,这个分数很重要。”金歽祤平述出许晗的话。

“这么看来,咱们好像真的遇上大麻烦了。”陆晨浩无奈的笑笑。“我总感觉,兰志轩就是因为他而死的,也不知道他下一个会对谁动手。”

“你认为他是在替党鷐翧报仇?”

陆晨浩微微颔首,“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死的是兰志轩。”

“你打算怎么办?”

“神来杀神,鬼来毙鬼。”陆晨浩站起来,朝班上走去,“走吧,放学了,回班拿书包。”

金歽祤跟陆晨浩相继进班,刚才许晗让他们考完试就放了,所以现在班上应该就剩下打扫卫生的夏若雪才对,可是奇怪的班上只有刘深一人,金歽祤扫了一眼地面,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兰志轩的尸体呢?真的被夏若雪拖去楼底下扔了?金歽祤环顾一下并没有看见夏若雪的身影。

“夏若雪呢?”金歽祤问了一句。

“她回家了。”刘深背起书包,应该是打扫好准备离开了。

兰志轩的尸体她拖下去扔了啊?”

“不是,”刘深斜坐在金歽祤面前的桌子上,“我拖下去的。”

“她说她害怕,哭着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帮帮她,许老师带着卷子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提醒她别忘记这事,没办法,我就替了她今天打扫卫生。”金歽祤知道刘深是不擅于拒绝别人的那种人,又好说话,难怪夏若雪会找他帮忙。

“说来也奇怪,我把兰志轩的头扫进垃圾袋里,拖着他的尸体下楼的,怕到是不怕,反正都死了,就是觉得有点恶心,但又没别的办法,可是奇怪的是沿途的路上竟然一点血迹都没有,迎面走来几人学生就这么无视我直接走了过去,我都怀疑他们能不能看见我,但是想想既然都不知道党鷐翧的死,看不见兰志轩也正常。“刘深紧了紧书包带,“行了”站起来往教室外面走,“我先撤了。”

听他讲完,金歽祤和陆晨浩相视一眼,一起离开了。

等金歽祤到家的时候,奶奶已经做好了饭等着自己了。

金歽祤打小就和奶奶一起生活,他的父母在他还未记事的时候就双双去世,所以金歽祤对父母的记忆就是零,这么多年奶奶也一直没有提起过自己儿子儿媳的事,金歽祤只当奶奶是太过伤心,所以也懂事的从未问过。

饭桌上,金歽祤一口一口嚼着饭菜,也尝不出味道,他在想要不要把学校的事告诉奶奶,因为校园里消息都没有流通,外面肯定更不可能知道。

奶奶一直信鬼神,说不定能解释的通今天发生的这些事。

“怎么心不在焉的,吃饭都不好好吃。”

“没有”金歽祤弱弱的回了句,“不是很饿”金歽祤扒完了碗里最后一点饭,放下筷子起身要回房间,还是不能告诉奶奶,除了自己班人知道这件事的班主任就这么“消失”了,什么去外地任教,说不定已经和兰志轩一个下场了,还是不要连累奶奶为好。

“那个…奶奶…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

“小祤啊,还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考试没考好?”奶奶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金歽祤赶忙解释,“今天体育课强化训练的,有点累。”

“那就上去歇着吧”奶奶和蔼的笑笑。“嗯”金歽祤应了一声匆匆撤了,所以也没注意到奶奶脸上的笑在他关门的一瞬间变得异常严肃。

翌日,金歽祤早早地就去了学校,昨天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晚上估计都没怎么睡,一定都会一大早赶到班上。

果不其然,大家基本上都来了。

不过……

讲台上那个什么情况?!

报告”金歽祤愣了几秒,迅速的反应过来。

“进来吧”许晗朝他笑笑。

金歽祤无意的瞟了一眼讲台,看到了那厚厚的一沓卷子,佯装镇定的走回座位上。

他这边刚坐上椅子,那边门口又一声报告传来。

是陆晨浩,现在正好7点30,应该是正常上学到校的时间,他掐着点进来,倒真的像昨天的事一点也没影响到他。

“人都来齐了?”许晗淡淡地问了一句,“没有人没到吧”

“好,那我就着早自习的时间,来说说昨天的考试吧。”

许晗铺开试卷,一张一张翻着,“你们这卷子写的令我很意外啊”许晗顿了顿,金歽祤整个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许晗似乎是看到了金歽祤情绪的波动,微微笑了一下,慢慢的拿起了一张卷子,“最高分,金歽祤”

“嗯?”金歽祤小声的发出个音节,自己是最高分?

“不过最高分也不是很高,金歽祤同学的作文水平需要加强啊,我说了作文要真情实感,嗯?你忘了?编一篇来糊弄我的?这样我怎么了解你?”许晗尾音稍稍上扬,金歽祤不知怎的一时不太敢直视讲台上这个人了。

许晗又接连报了几个人的分数,被报到分数的人除了陆晨浩比较冷静之外,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都及格了!

7个,一共7个及格的,金歽祤一边数着他报的人数,一边提防着预备着下一秒可能会发生什么。

“好了”许晗把剩下的卷子竖起来理了理,“剩下的这些都是不及格的,这么多人,看来你们之前学的都很不扎实啊。”

“既然现在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那么我带的班,必须要是非常优秀的”许晗说话间,抽出几张卷子,侧身走到讲台一边,“从今天开始,必须要给你们特训了!”

特训?写写卷子刷刷题么,金歽祤在心里摇摇头,不可能,他难道想屠班?不及格的少说有三十几个。

换做平常班上可能会时不时冒出几句求情的话,但是现在,在许晗没有和之前几个人的死脱离关系之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许晗不紧不慢地慢慢走到教室后面,全班都随着他的步伐转过头看去。

教室后面的角落是一个巨大的书架,零零散散的摆着几本书,还是高一班上几个人带来的,许晗就这么停在了书架旁边。

金歽祤看见许晗的嘴巴动了动,然后用手轻轻推了书架,可事实上他的手并没有碰到书架!

全班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书架被推开后,露出的是一个黑漆漆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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