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然的笑着:“陌陌,怎么样啊?”然后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凑近她的耳朵,“在一起了?”
陌陌羞涩的涨红了脸,点了点头。我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阿飞轻轻地咳了一声,我下意识一回头,他笑了,说:
“我从楼下就说想喝你冲的果汁,怎么着?不给?”
我悄悄地松了口气,对着阿飞真诚的嫣然一笑:“现在去总可以叭?”他点了点头,我转身去了厨房,对着屋里说,“等我会儿哈。”
我吸了吸鼻子,拿出杯子。“叭嗒。“杯碎了。我无奈地拾起了一块块残碎的玻璃,手被割破了,鲜血直流。我却没有什么反应,淡然地直起身子,把碎片扔进了垃圾桶。轻叹了口气,我打开水龙头,把手放到那下面,用水冲洗着伤口。忽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他的手环绕在我的腰际,我看了看那双纤长白皙的手——是阿飞。
“别难受了,有我在。”他把下巴轻轻地靠在我的右肩上,伴随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我把手搭在了阿飞的手上,脸也贴在了阿飞的脸上。
“当我女朋友叭。”依然是那么轻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温柔。
“我不爱你,这样会害了你。”
“我不在乎。我只想保护你”
“可是。。”
“别可是了。我就当你答应了。”
“我。。”
“再这样我壁咚你。”
我叹了口粗气,靠在阿飞身上,“我好累。”一滴泪划过脸颊,滴落在阿飞的肩上。头好沉啊。。
阿飞没有说话,只是轻柔地拍着我,把我拥入怀中。我闭着眼,争取不让眼泪流出,我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飞,如果我就这样睡着了,不要叫我好吗?”
“好,睡叭,晚安。”
我放心了。在迷迷糊糊中,阿飞似乎抱起了我。眼皮上仿佛有千斤重,我睁不开眼,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可可怎么了?”是陌陌,“她的右手一直在出血。”
“被玻璃划伤的,有包扎用的吗?”
“有,我去拿。”我的心一颤,这是我最熟悉的声音,也是那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声音。
“站住。”阿飞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你怎么知道她家东西在哪儿?”
我仿佛看到咖啡在笑。咖啡常待在我家,他熟悉这里就像我熟悉阿飞的家里一样。
“陌陌,进屋里去,把门关上。”咖啡开口,我听见一阵脚步声和关门声。
“坐吧。”阿飞气的浑身发抖。我知道为什么——此刻他是以可可男友的身份待在这儿,而他却被另一个比他还了解自己女朋友的人招待,而那个人,还有女朋友。
阿飞轻轻的把我放到沙发上,将我的头放到了他的腿上,又替我拢了拢头发,我能感觉到。
突然,手上一丝清凉,也带着一丝疼痛。我身形冷不丁一颤,手上的疼痛感被一阵细风取代,一丝丝风拂过我的伤口,虽然疼,但却好多了。应该是酒精吧。这样想着,如果是咖啡弄的,该有多好。
细腻的包扎手法,轻柔的纱布,“好了。”是咖啡的声音,真的是他帮我消的毒!我心一颤。
“好了就拿开你的手!”阿飞应该很生气吧,他似乎很久没发过脾气了。可今天他却接连发了这么多次的火。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和许陌在一起吗?”许陌是陌陌的真名,从我们三个认识的那天起,真名就被大家淡忘。可可、咖啡、陌陌,这些亲昵的称呼才被人常提。咖啡今日说出“许陌”二字,带着不可言喻的冰冷和陌生。
“可可哭了。”
“我知道。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哭。她今天和别人打了起来,因为许陌,我担心,她却不理我,反倒回酒吧接那个女的。回了家,她也没说话,许陌开口不让我走,可可却先走了。他去找了你,就证明她难受了。”
“你他妈还知道和许陌在一起!”
“许陌活不过三个月了。”
冷淡的语调,这就是死吗?我不敢相信咖啡的话,可这一切,似乎都是真的。卫生间密集的头发,苍白的面孔,越发虚弱的身子。。所有的都与这一话语相映证。我的头没有征兆的痛起来。
“我知道可可爱我,但我爱他远比她爱我要多。你爱了她几年?而我又爱了她多久?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的头痛得更厉害了,昏昏沉沉的,只依稀听见了:“可可”、“爱”几个断断续续的词。
“许陌为什么活不过三个月?”
“胃癌晚期,她不肯接受化疗。”
我就这么睡了过去,以至于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但我还是清晰地听见了几个字——胃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