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的时候我是被欧阳叫醒的,这一觉睡的很沉很舒服。除去眼罩却有点适应不了七点种的太阳。仿佛听到海浪拍打到岩石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竟也能闻到大海特有的咸咸的味道。“已经到海边了么?”
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辽阔的大海,而是一排三层高的小洋楼。说是一排,因为是有十多栋小洋楼组成的,每一栋都是一模一样呈一字排列着。蓝色的基调配着少许的金黄像太阳与大海的颜色。
“我们是要住这么?”
“走吧~进去看看。”
欧阳先一步下车拿上了我们的两个大包走到离车最近的洋楼门前,我也起身下车跟在他的身后,欧阳对照着手机按下了门上的一串密码,门在“吱”的一声后打开了一条缝,一层是个客厅有个独立的厨房,在窗边还有一个小吧台,吧台上面一个水晶的花瓶里插着一支正在盛开的粉色玫瑰。整个二层就是一个卧室,悬挂一半的水晶珠帘是楼梯与卧室的分界线,墙壁上放大了的心电图壁纸,给人一种心在跳的错觉,站在窗前可以看到远远的海天相连的画面。欧阳从背后搂着我:“喜欢么?”
“嗯”阳光,沙滩,心爱的人。此时我想到的不只有这些,我转过身看着他说“很喜欢,可是一定好贵吧?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
“嘿嘿,没花钱。朋友家的房子。借来用用。”
“真的?”
“真的,骗你干什么?别在这傻愣着,要不要到上面一层看一看?”
最上面一层是一个小阁楼,屋子的风格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俨然就是丛林中的小木屋模样,木板的地面和木板的墙壁,木制的茶几上摆着两只白色的咖啡杯,看着窗边那只大大的摇椅仿佛我已经听到躺在上面前后摇摆时发出的“吱吱”声音。
我松开欧阳的手跑到摇椅上躺了下来,只有摇摆没有声音。这和电视剧里演的稍有不同。欧阳走过来躺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
“要是能一直这样拉着北鼻的手该有多好。”
“这双手是你的,这颗心也是你的。”我闭碰上眼睛懒懒的说“要是能一直这样幸福该有多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当死去的时候如果也可以这样被他拉着手,我想我一定是幸福的死去的。
欧阳没有回答,只是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一些。我知道他给不了我那样的幸福,我知道,有那么一天当我在弥留之际时,陪在我身边的人一定不会是他。
不知道睡了多久,从摇椅上醒来的时候欧阳已经不在身边了。轻喊了一声爸比并没有人回应,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却觉得一丝冰凉划过脸颊。摊开手掌看到手指上明显多了一个金属的物件,头脑一下子清醒起来,翻过手掌一枚钻戒正戴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为什么幸福的时候泪水总会模糊了双眼?
从三楼到一楼一路寻找着欧阳的身影,一楼大厅的餐桌上摆好了两杯牛奶和一盘切好了的吐司,顺着荷包蛋的香味找到了正忙着装盘的欧阳。“醒了媳妇儿?”
“谢谢爸比。”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唇。
“唔~~马”他配合我亲他的时候总是像哄小孩子一样带着声音。“把这个端进去,我马上就来。”
“嗯,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那再亲一下吧!”他脸一露出了一个好贱的表情。
欧阳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才看清原来是一碗长寿面。
我眯着眼睛禁着鼻子撅着嘴说:“你怎么这么好腻!不要太宠我啦!”
“就宠就宠,谁让你是我北鼻腻!”
看着就要流出来的眼泪他又接着说:“又要哭?这就感动啦?”
“幸福来得太突然,有点受宠若惊。谁要哭啦!这么多东西要我吃哪样呢?”
“一样吃一点儿,先吃口面,祝我北鼻生日快乐!”欧阳夹了一根面条送到我嘴边。
从吃饭开始我们的椅子一直是并在一起的,吃到最后,已经不需要两张椅子那么麻烦了,跨坐在他的腿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剩下的半杯牛奶,偶尔有粘到嘴边的牛奶都会被他的舌头一扫而净。欧阳在不安分的上下动着,我当然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这也正是我此时想要的。
......
“要去外面走走吗?你原来的计划可就是来这个沙滩喏~~”
“好的呀!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儿走都行。”全身轻弱无力的粘在欧阳的身上弱弱的说着。
“那下海吧!”
“我不敢。”
“怎么呢?你不是喜欢来海边么?”
“是喜欢海边,但是不敢下海,每天都会有许多生命葬送在大海里,海里一定有许多心有不甘的冤魂。”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不是做亏心事儿啦?”
“嗯嗯”我点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他,因为他就是那个亏心事儿。
“哼哼,小傻子儿,爸比不是你的亏心事儿。”他一下子又把我搂回他的怀里。“媳妇儿带泳衣了没?”
“没,没想过下海的。”
“哈哈,我带了。”
“你还用带呀?穿个短裤就下呗!”
“我说我给你带啦!在背包里呢!”
“你是哆啦A梦吗?怎么包包里什么都有?”
“我不是哆啦A梦,我是无所不能的爸比。去,找出来穿上爸比带你下海玩水去。”
欧阳给我带的是一套黑色的泳衣,后背被六条交叉的细带捆绑着,完美的露出我较好的背部以及腰线,下身是一条可以盖住我肉肉大腿的百褶裙,不得不说,欧阳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好情人。
虽然经常和欠儿灯一起去游泳馆,但是我并不会游泳,哪怕是在游泳馆里,我也只能闭着气游五米的距离。记得以前单位组织旅游去海边时,以岸边垂钓的人为准,我在海里套着游泳圈自己游了好久,到了没了力气再游的时候看了一下岸边的参照,我还在原地,根本没动过地方,刚开始游的时候脚还是可以踩到底的,可是发现自己没力气再动时脚已经够不到地面了。我大呼救命,结果被单位一个大哥拽着泳圈给拖回了岸边。那次之后便再没下过海,太可怕了,如果那时没有人来我想我会被海水泡囊的。
欧阳没让我直接下海,而是给我准备了一个气垫让我在上面可以坐着可以躺着,而他一直拖着气垫游到了离沙滩很远的距离,若不是我喊停,他会一直游下去的。他水性应该说还不错,上学那会儿他去了体校练皮划艇,各种游泳的姿势他都可以做到,甚至跳台他也可以很好的做到,虽然达不到专业水平,但对于我来说他已经是偶像级别的大叔了。用欧阳的话来说就是“哥学东西都学杂了,不管你说啥,哥都能接上来,不管你做啥,哥都能来个一招半式的。”
我趴在气垫上面,欧阳的双臂也搭在这上面,这让我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的rose和jack,在中考的前一个星期经过父亲的允许跑到电影院看了最后一场。哭着看完,从此里昂纳多便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个偶像,此时不由自主的对着眼前的人说:“欧阳,我爱你。”
“别,别这样。不要说再见。赢得船票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让我认识了你。感谢上苍,露丝,我是那么感激它!你要帮我个忙。答应我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么绝望永不放弃。答应我,露丝,永不放弃你对我的承诺。”他又一次看到了我内心的想法,在他面前我总是那么的透明,那么的不堪一击,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说的这一段台词,双眼再次模糊不清。
“我答应你,永不放弃。”我抓着他的手就好像他真的会像杰克一样消失在我面前。
“小傻子儿,配合你一下又哭。”
“你怎么总是能猜到我的想法?”
“因为咱俩是心有灵犀,因为咱俩是上天注定。哈哈~~下来吗?”
“不下。啊~~~”我已经被他拉下了气垫。
“抓着这个气垫,有我在不用怕。”
我还是把上半身全都搭在了气垫上,无论欧阳怎样保证我依然没松开过抓着气垫的手。
水没那么深的时候我终于踩在了水里,一步一步的走向岸边。“亲爱的,你说游泳的时候有没有可能会怀孕?”
“北鼻想在海里试一下?”
“试什么试呀?我是在想,如果有人在海里papapa的话,会不会小蝌蚪游啊游的就游到了某个人的子宫里,然后就在那里安家落户了?”
“思想还真是活跃。那小蝌蚪一到海里全都淹死了!没等安家呢就尸葬大海啦!”
“哦,那就好,要不然因为游个泳再出现意外的话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哈哈,折磨死我了,像你那么说的话得多少孩子找不着爹了~~咱俩得赶快回去换衣服了,就快到跟你朋友约定的时间了呢,你期待的啤酒就要开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