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我和小西在一起时她都不会告诉她媳妇儿了,我终于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因为我跟欧阳说谎了。我没有告诉他我和远一起去山顶吃饭,没有告诉他我喝了一整瓶的红酒,更没有告诉他远帮我捏颈椎的事情。当一觉醒来之后,想到远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我突然有种背叛欧阳的感觉,我不敢告诉他。其实告诉他又能怎样呢?那个时候他不是也一样在搂着她!况且,我真的没做过什么。
我想我该去看看小西,趁现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把见小西的时间定在了欧阳下车的那天下午,既可以见到小西,又可以有机会见到欧阳。在跟欧阳微信的时候我告诉了他我去小西那的时间,果然,他说他会来见我。
小西在S市一个夜市出摊儿,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很多,在那边的商场逛了一下,看到一条白色的很飘逸的连衣裙,从来没穿过这样宽松的衣服,试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尽管穿上它会透出里面黑色内衣的轮廓,但是女人买衣服一定会为了配之前买的再买一些别的来搭它,于是为了可以穿上它,我又去买白色的内衣,穿着不同以往风格的衣服去了小西出摊的夜市。
到了那个夜市的时候,离老远就看到小西和另一个她的同类小晴一起在做着准备工作。一个电屏车改装的可以移动的摊位已经停在了城guan允许摆放的位置,在靠车内侧的地方还摆了两张小桌以及几个小凳儿。旁边卖烤面筋的大姨比小西她们来的早一些,烤好的面筋散发出孜然与辣椒混合的味道,小西一边忙着要做的工作一边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小晴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她只在那忙,擦铁板,擦油锅,倒油,摆放已经腌制好的食物,不时还有过来询问价格的顾客。我是个无酒不欢的人,路的对面有一个小超市,跟小西打了个招呼我便起身去了那个超市买啤酒,超市里有一只小鹿娃犬,看见我这个生人汪汪的叫个不停,我不太喜欢这种犬,细胳膊细腿儿的,搂着睡觉都有一翻身就会把它压死的感觉。在我拎着三瓶啤酒出了超市的时候那只小鹿娃也跟了出来,跟在我的身后一直叫个不停,它的主人一个年纪很老的大娘唤了它一声“吉利,回来!”它便兴兴的回去了。原来它也叫吉利,和我家的汪汪一个名字。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只叫吉利的狗,好像已经没那么不喜欢它了,只因一个名字。
铁板鸡架做好需要很长时间,我要了两个鸡架让小西先做着,等欧阳到的时候也差不多可以吃了。从欧阳下车的站到小西这里只需十分钟的路程,在不久前我刚刚给他发了我现在的位置,再有一会儿,我就可以见到他了。
“一会儿欧阳也过来,我跟他说你做的这个鸡架很好吃。”
“别在那扯犊子,整滴像你吃过似滴!”
“我没吃过你做的,但是我吃过你师傅做的呀!我以前开文具店那会儿经常去你师傅那买这个鸡架吃。怎么滴?你做的跟你师傅不一个味儿呗?那你可趁早别做了,可别砸了人家的招牌。”
“我呸!我这跟她那是一个味儿滴!我说你这么好来看我呢!合着是约PAO来了。”
“我才呸呢!就你那么龌龊,什么思想?”
“还不承认呢呗?你敢说今天晚上没准备跟他走不?”
“敢说呀,一会儿从你这走我先去兴顺夜市那边转转,看看那边都有卖什么小吃的,我在想我能做什么呢!”
“又开始岔开话题了是不?你自己去啊?那个大叔不跟你一起去?”
“他去啊~他带我去,转完那个夜市就各走各的咯!”
“别解释,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你自己别陷进去就行。就当玩儿了。”
“好吧好吧,一会儿再给我炸点那个小串儿,一样来一点儿尝尝就行,去那边夜市还得吃呢!”
“事儿可他M多了,还有啥要求一块儿堆儿说出来。”
“你说话就不能斯文一点嘛!”
“你一个老邦子跟你斯文啥?”
欧阳到了,到了我给他发的那个位置,就在小西摊位的附近。
这个夜市人虽然没有兴顺夜市那么火爆,但是在傍晚这个时间想要开车进来也是不可能的。
欧阳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米色的九分裤还有一双人字拖,显得格外的干净。见到两个月不曾见面的他我还是有些拘谨的。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拉着我的手步行回到了小西的摊位。做好的鸡架和一些小肉串已经摆到了桌子上,小西还要了一份旁边大姨烤的面筋。
给他们做了介绍之后我们便面对面的坐在了小桌的两边。我们聊的话题一直在小西做的东西和我要自己创业的事情上面,他说小西做的东西很好吃,说我做的东西很好吃。欧阳没有喝酒,这是在S市不像在家那边即使酒驾被查也可以找佐佐帮忙。
生意不是很好,小晴在一边招呼偶尔买东西的顾客,小西陪我喝了点酒。每次回来S市这种啤酒一定是我必不可少的,因为这个牌子的这款酒只在S市才有,因为我第一次喝酒时喝的就是这一款,我喜欢这个味道。啤酒一直放在装着冰的保温箱里,一杯干下去,从上到下都凉爽了不少。
欧阳在吃东西时说话时还是那样看着我,就像在我家楼下早市的馅饼摊上时的那种眼神,让我深陷,无法抗拒。不知道这种眼神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爱意还是他在成长中已经形成了的习惯,看着他觉得他还是那个很爱很爱我的人,可是为什么这两个月他不再回去看我?不再像从前一样每天不停的给我发微信?有时甚至在我回复他很久以后才回复我,他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告诉我没能及时回复的原因。“刚刚吃饭去啦”,“刚刚看了一部电影”,“又睡着啦”,“要开会了”,各种各样的原因,各种各样我不能不接受的理由。他说他想我,可是却不回来看我。如果不是觉得要失去了,我也不会选在今天来小西这里。
离开小西的时候欧阳依然是拉着我的手回到车上的,车子还没发动就收到了小西的一条信息“怪不得你会喜欢这个人,这大叔一看就是情场老手,你经历得太少,玩儿归玩儿,别把心搭进去。”
晚了,我很想告诉小西我已经没心了,可是我只回了“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