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没想到你会为应儿出头……”
“她对你倒也忠心。”赫连宸微微挑眉道:“只是愚笨了些。”
我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得,就您聪明绝顶,其他人都是傻子,真是,明明是块冰坨子,偏偏那么喜欢损人。
当然,这些话我是不敢当着他说出来的。
“那正好。”我哼了一声道,“将她送回去,免得碍你眼。”
赫连宸对于气呼呼的我,并未做何表示,只道:“也好。”
“那你自己安排吧,现在,你可是她顶头上司。”
我回到龙吟宫,不由得直径走向内室。
“皇上,小郑子云珠已在殿前侯旨。”
“嗯……”我悄悄打了个哈欠,“这事儿傅如海你安排就好。另传旨,朕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皇上……”
“退下。”未等他说完,我已抬起穿着宽大衣袖的手,朝身后挥了挥,打着哈欠走向了龙床。
我实在是累得慌,仅脱了鞋子,便拉扯着一角丝被,眼睛一闭,睡的死气沉沉。这一觉,便一直睡到了翌日寅时。
未多日,“皇帝尤爱吃嗜睡”这条八卦,宫中大多宫苑都已传遍。龙吟宫的人也道,咱们这位主儿,除了没事闲逛,有事批奏折,剩下的几乎只有吃和睡了。
我听到时,很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暗道,肤浅!
“皇上,下月是太后娘娘生辰,这是内庭帮您拟的礼单,您看一下。”
傅如海拿个大红色的折子,笑着看向我。
“嗯,放着吧。”我又埋下头去,继续看我的奏折。
“是。”傅如海将折子放到龙案上后,便静静地退了出去。
大理寺卿徐元的奏折,无非是一些人命官司,我看着有些头疼。往下翻了几本,是南越朝的赋税之类,也是无聊。
我顺手拿起了傅如海放在桌角的红折子,逐字看下去:“玉如意两对……珊瑚手钏五对,桃红碧玺瓜形佩十件……品红缂丝纹锦二十匹……上品血燕……”
这满满的两页,可都是稀罕物件儿啊。莫说以前的我,绕是我当了一个多月的皇帝了,见过不少珍奇异宝,这么大的手笔也让我惊叹了好一会儿。
虽说皇帝的身份与别人不同,备的礼多些也不足为奇。可我这个来自现代学生狗,真的很难抑制心中的兴奋啊!
“这么多宝贝,送人可惜了。”我边叹气边摇了摇头,“真真可惜了!”
我说完后,感觉意犹未尽,又摇摇头道:“真的……”
我边说着微微转头,却见赫连宸一袭水蓝色大衫,一声不响地站在旁边,翻看着桌上的奏折。
“咦!”我被吓了一小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略有些埋怨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我了。”
赫连宸不知道从哪儿扯过来一张凳子,慢慢坐上面后道:“你说‘可惜’的时候。”
我踢了一脚他的凳子,咬牙道:“你怎么走路总没声啊。”
赫连宸没打算理我,只是看着奏折对我我说:“裴季昶之案,让刑部记备完善,转交大理寺再查。”
裴季昶是工部尚书裴居敬之子,不久前,街市上公然调戏右督御史徐广文之女徐淑,后与其长兄徐潜发生争执,并失手将徐潜打成重伤,混乱中还打杀几名徐府仆役。
徐广文就徐潜这一株独苗,如今却生死未卜,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搞不好还会落下个终生残疾,是个人都没法儿忍啊!
徐广文一气之下,一本奏章将裴季昶告到我这,一并指责裴居敬教子无方。本就是徐家占着个理字,当时街市上又有众多人证,我便依法交由刑部主审了。
“为什么?”我颇为不解,“不过是一桩普通案子,何必交由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