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这死亡对人类来说大有欢喜,因为这证明他曾经存活过。死亡的生命已经腐朽!这腐朽对人类来说大有欢喜,因为借此知道他还非常空虚。
“我谨代表地上人强烈谴责天上人惨无人道的做法,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我们的城市。但地上军军人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即使我们没有强大的蒸汽科技,可我们拥有人数上的优势我们抵挡住了抵挡住了他们的攻击,我们抵挡住了他们的攻击,虽然我们损失了一批优秀的士兵,但我们还会培养出更多更优秀的!我们将摧毁万恶的天空都市!”
里托拉·波拿巴的演讲
A.B.208年11月17日,被自由联合袭击的八轮港
仅在弹指一瞬,巨大的火光便马上向四周袭来,那些发条士兵还没等那名队长说完话,便举起火铳向那五名钢铁军团扫射而去。他们的动作竟如此统一,让那名队长吃了一惊。
麦克唐纳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退缩,只见他拔出腰间的刺刀,向黑色的礼车砍去。
顿时,耀眼的火光便充塞了整个街道,礼车被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车内精美的装置一一成列在他眼前。真皮沙发,粉红色的墙纸,木制的圆桌上摆放着蓝色的方巾布和一杯喝了一半的红茶。
这些看似奢华的摆设,一件也不是麦克唐纳所期望得到的,从这些装饰来看,这辆礼车的诸主人应该是一名年轻女性,他要找到就是这么女性。
如果自由联合抓住了天上人中某位重要的调查员,那么他们就可以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一些天上军的秘密,或是按照其身价向天上军勒索一笔钱用来补充军费。
在和平年代里,向他们这样的做法,在人们看来属于违法乱纪行为;但现在,做这样的事,只会被称作“义贼”。
“掩护我,杀了那些护卫。”麦克唐纳说道。
四架钢铁军团抽出铁剑向那十几名发条士兵挥刀砍去。火铳射出的子弹在高大的身躯上弹射,刀光与鲜血立刻成为了这条街道的主题。发条士兵以一致的动作开枪,闪避,其一致性不禁然人怀疑他们是人还是机器。
一丝寒意掠过米娅心头,当他击杀一名发条士兵时,那名士兵并未有人类该有的反应,在死亡面前,居然表现得毫无畏惧,就像是听言从计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但雪地上猩红的印记表面,他们的确是血肉之躯。
“开门,把门打开!”
迈卡毕·莱昂纳尔正惊异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脑袋中飞快地思着如何快速逃离现场时,耳旁传来了急促的敲打声。他打开车门,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一双古铜色的双手就从门缝中伸了进来。
紧接着是挤进了黑色的军装,那是一名二十多岁左右的女军官,古铜色的肌肤,动人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乌黑的长发表现了他属于雅克乌人那独特的气质。
迈卡毕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挤到了蒸汽锅炉旁,黑色的煤炭弄脏了他淡黄色的外套。
“快点,地上人!往锅炉中加燃料。”
“地上人?我告诉你,我可是莱昂纳尔家......”
“闭上你的嘴,少说话多做事。”女军官从腰间掏出一支小型火铳,对准了迈卡毕的头。
迈卡毕顿时没了底,也不知道一时间该说什么,在枪口下还是选择妥协方为上策。他脱下外衣,拿起铁铲,吃力的往锅炉中加煤。燃料带动水沸腾产生的蒸汽马上弥漫在了四周,把驾驶室变成了一个大烤炉。
“抓稳了,我要启动了。”女军官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握住操纵杆,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你要干什么?这可是货车,最高时速才二十......”
还未等迈卡毕说完话,他又一次倒在地上,而这次,他的左手抓住了滚烫的蒸汽管,待他将手缩回来时,手掌已经变得一片通红。
那名军官猛的一踩油门,这辆机车便以迈卡毕无法想象的速度移动,这速度是普通机车的两三倍。两侧的房屋一一在他的眼前掠过,机车撞开了其他车,闯入一条不知名的小巷。
“迈卡毕,发生了什么?”货仓内又传来一阵撞击声。
“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不论发生了什么,别把我们这些贫头百姓牵扯进来,你在做的事叫做公开抢劫。”
“你以为地上人的法律可以束缚我?小鬼,我警告你,如果你在戴依克诺夫特这么对我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被这么一说,迈卡毕心中更加没有了底气,他猜测,这个女人不是米克多岚家族的内部成员,就是职位特别高的军官。
机车后面跟着五架杀气汹汹的钢铁军团,论移动速度,机车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这名女军官似乎胸有成竹,只见她用力一拉操纵杆,机车便向左拐去,将木制的房屋撞开一个大洞。
这一举动产生了一个连锁反应,由于雪的重量,房顶被压塌,倒下的木片与积雪马上堵住了洞口。这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自由联合的前进。
“可恶的天上人,米娅,带上两人走左侧的小巷,你!和我去房顶上,看看能不能截住他们。”麦克唐纳下令。
“嗨,小鬼,你对尼加法其尔的街道熟悉吗?”女军官一边操作着机车在雪地上飞驰,一边转过头对迈卡毕问道。
“熟悉?我们第一次来这座城市,也就只敢走大路,你这下可好,我们迷路了。”
“我们?你不是一个人吗?”
“货仓内有我兄弟......话说你们来这个偏远的城市干什么?”
“军事机密,你再问一遍别怪我不客气。”
“你说话时能不能看看路?”
迈卡毕说完,女军官的视野又回到了前方,一架钢铁军团从小巷中出现,拦在了机车正前方,只见它抽出锋利的铁剑,向驾驶舱砍去。
“低头!”
铁剑劈开了机车驾驶室的车顶,火光在迈卡毕的头顶飞溅,他几乎可以感受到火星在在自己的头皮上跳动。
见到拦截失败,那架钢铁军团又重新进入了小巷,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这就是自由联合最常采用,同时也是最难对付的闪击战战术,因为你根本无法预测他们的行动规律,也无法得知他们将在何时发动进攻。
所以像在这样的小巷中一直奔波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这下去他们最终会被包围,迈卡毕也不知道自己被自由联合抓住会有什么下场,他们会勒索自己的父母吗?照目前的情况看,除了坐以待毙,他没有任何事可以做。
“能停下车吗?我和我兄弟离开后你再逃跑不行吗?”
“不行,我得逃离这里,停车会是=使锅炉的蒸汽下降,除非能找到一个能与那五架钢铁军团相抗衡的东西,否则,我们就得一直这样跑下去。”
“你就像这样把别人带入一场灾难中去么?”这句话是迈卡毕内心的独白,如果自己说出口,天知道那个人会把自己怎么样。
这时,又一架钢铁军团出现在机车的左侧,它向货仓撞去,强大的力度使左侧的轮胎打了滑,因为货仓超重,机车好一会才恢复平衡。
“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女军官大声的问道。
“我们的“军事机密”。”
“别跟我拐弯抹角的。没用的东西直接扔掉!”
“你疯了,里面还有我兄弟。”
女人说完就伸手去拉货仓的控制杆,迈卡毕见状,抡起身旁的铁铲向他挥去,但女人反应很快,躲开了他的攻击,然后回头望向怒气冲冲的少年。
“不把那该死的货仓丢掉,我就会被抓,你知道后果吗?”
“我根本不想去管什么后果!”迈卡毕双手持着铁铲,做出一副攻击姿态,“实话和你说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军人,就是因为你们的自私、贪欲、还有战争欲,这个世界才会一直动荡不安,军人不消失,天上人与地上人之间就永远不会拥有和平!马上从我的机车上滚下去!否则别怪我手中的铁铲不客气!”
迈卡毕此时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几个小时前积累的肾上腺素和怒火在此刻被完全释放。他从未遇到过一个这样的陌生人,什么理由都不给的就驾驶自己的机车行驶了几千米,还将自己带到莫名其妙的危险当中。如果自己再这么听言从计下去,自己迟早会死在这里,不是被自由联合干掉,就是被眼前这个疯子逼死。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时间仿佛停止了,迈卡毕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流下,似乎空气中的煤炭味也变得更加浓郁。
“哼......”女人轻哼一声,收起手中的火铳,“多么幼稚的话,如果你是一名军人,你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懊悔。”
“这种概念......”
突然,机车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女军官的视野重新回到路面,他们进入了一段颠簸的山。她重新握住操纵杆,操控着机车向前运动,迈卡毕也继续往锅炉中加入煤;这两个人在刚才那一段对话之后,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
可无论加多少煤炭,机车也无法再向之前那样的速度移动,三架咄咄逼人的钢铁军团在离他们不到几十名的地方,而且越来越近。
“该死的!”女军官又骂了一句,将车头向右侧的悬崖驶去,机车撞坏了木制的围栏,径直朝着山下飞驰而去,迈卡毕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他哭丧着脸,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背靠煤堆,任由机车翻滚。
三架钢铁军团站在山腰上,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对他们来说,即使车里的人为了逃跑不择手段,也无法逃出他们的包围圈。
“怎么样?米娅?要追么?从这样高的高度摔下去,谅对方有十条命也无法活下来,而且我估计再过一会天上人的援军就要到了。”一名自由联合士兵问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去山下与麦克唐纳中尉会和,至于援军......在这种偏远的地方,没有电报机,消息也很难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