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轼就按照事先和三哥的约定,把答应支付给他们的酬劳全部打到了三哥的银行卡上,由他自己再去分配给一起出来的兄弟们,不过他扣下了曾答应额外增加给充当服务人员兄弟的三万块钱。
张轼在电话里对三哥说这位小兄弟为了他张轼的事情目前在被警察关押在看守所里,虽然案值只有1000元不到,还够不上被公诉,但毕竟还是要在看守所待上十五天,他心里十分的感激,想等这位兄弟出狱以后亲自将这三万块钱交到他的手上。
三哥心里可能也知道张轼的想法,第一是真的感谢人家,第二可能是怕自己把这三万块钱给吞了,但是张轼说的句句在理,所以他也只好答应了张轼的提议。他没有接受张轼留他们一帮兄弟在上海多玩几天的邀请,在象山的时候,张轼在他心里只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老板,最多的褒义也就是出手阔绰,可是这次在上海,张轼兵不血刃地一系列计划瞬间就把另一家公司给瓦解了,让他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可怕,所以他一拿到钱,就和张轼告别带着一帮兄弟离开上海回了象山老家,他觉得以后还是尽量少和这个男人接触,哪天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次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玉露公司连根拔起让张轼感到如沐春风,他甚至觉得有种攻城拔寨的快感。只是在雨露集团,唯一洞察出这一切都是他张轼的杰作的徐晴并没有和他一样的兴奋与喜悦。每次张轼在公司里遇到徐晴,她看张轼的表情总是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轼自从重新回到雨露集团以后,一直把徐晴当做自己的心腹,所以徐晴这段日子对自己的态度,让张轼觉得是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有了一丝说不出的遗憾。因此他决定找徐晴谈一谈。
下班后,在张轼的办公室里,徐晴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张轼则站在落地窗前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香烟,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张轼宽敞的办公室里气氛却沉闷得让人感到窒息。
张轼知道徐晴可能不赞同这次自己在处理汪雨露事件上所采取的手段,当然从内心里,张轼也不需要徐晴的认同,他只是觉得面对汪雨露的挑战,雨露集团赢得干净利索,他需要的是作为拍档也好,心腹也罢的徐晴能和他一起分享战斗胜利而带来的喜悦,至于这场胜利是采取了什么手段而得到的,张轼觉得纠结于此毫无意义。可是他从徐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高兴的神色。
张轼觉得还是应该由他来打破这份沉闷,于是他对徐晴说:“我的徐大总裁,别一脸郁闷样了,这次我们一出手就把那个什么玉露公司给杀得片甲不留,你应该高兴才对!”
听张轼这么说,徐晴终于不再玩弄自己的手指甲了,她叹了口气,抬起头,眼睛并没有看张轼,而是向着空气说:“胜之不武,高兴不起来。”
见徐晴依旧一副郁闷的样子,张轼的心里也被她弄得有点郁闷了,但是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张轼对徐晴说:“好了,别无精打采了,不管事情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但是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再说这次不是我主动去找汪雨露麻烦的,而是她先挑衅我们的。你不知道,那天我去找她谈的时候,她的态度有多么的嚣张。”
“但这也不是你就能采取同样的手段去报复别人的借口啊,这和以暴制暴有什么区别!”徐晴依旧还是不认同张轼的做法。
张轼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说服徐晴认同自己处理这件事情的做法,他觉得可能徐晴和自己在价值观上有些不同,于是他也就不再去和徐晴争辩什么了,而且他也不愿意去把这些价值认识上的不同去和徐晴挑明,毕竟他觉得徐晴在事业上是自己难得的帮手,他不喜欢因为一个汪雨露事件就让两人之间出现隔阂。想明白了这些,张轼笑着对徐晴说:“好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徐晴的脸色这才有了缓和,她对张轼说:“其实我也知道,我们雨露集团一定会和汪雨露的玉露公司会有一次正面交锋,我也希望最后的赢家是我们,但是我更希望,我们是光明磊落去战胜对方。”可是徐晴不会知道,她和张轼说完这些,张轼却在心里想着:“成者王,败者寇,光明磊落这四个大字永远是送给胜利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