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转来转去,不在意的功夫里,就已经从司云舞回到司府时的初夏到了现在的夏末,整整三个月的时光......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司云舞带着两仆从锦绣阁出来,闲来无事的在大街上“压马路”。
司云舞看着路旁的店铺,尤其是药店,默默地记在心里。青鸢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药铺,甚至还让锦绣阁连开四家药铺?”
司云舞心里记下了一个店铺,反问道:“你可知京城附近的梁云,襄河,会城都发生了涝灾?”
“知道啊,就在昨天,京城又收留了三十多个逃难的人,小姐问奴婢这个干什么?”青鸢想啊想,就是想不出司云舞在意的原因。
司云舞眼神有些暗淡,但也就是一瞬间,“那你可知,大灾后往往会伴随疫情。”
青鸢吓了一跳,很快就明白了司云舞的意思“小姐是想来个‘悬壶济世’?”
“算是吧,不过掺杂了些私心。”司云舞也没有隐瞒,“我是想借此机会让皇上注意到我而以。”
一旁的青荷又转不过脑子来了“小姐,你前几天不是将‘玲珑棋局’解出来了吗,靠这个还不够吗?”
“‘玲珑棋局’却是可以让皇上退了这门婚事,但之后呢,让夜王等人看我孤苦伶仃的笑话吗?所以我要借此机会站稳脚步,最起码是在百姓心中。”司云舞倒也耐心,一点一点地为青荷分析。
青鸢听得眼前一亮,而青荷却有些神色暗淡,“小姐,现在的你挺好的,而且安逸的日子不是也挺好的吗,为什么要一步一步的算计,会不会有一天也将自己算在里面呢......“
“你这样......活得不累么?”
司云舞的脚步顿了顿,但随后恢复如初。
记得,师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呢......
不过她本就是个冷血的杀手,现在能拿出这所谓的‘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的狡猾,她的腹黑,就如同离脸上的笑一样,都是遮挡内心的面具。
她从不会相信安逸,就如同从不相信爱情,从不相信男人一样。
就如同师父慕琉儿曾经说的,如今的司云舞就像是一块被墨迹沾染了的美玉,要么将墨迹抹去,要么......坠入阿鼻地狱
“孙氏她们,会给你所谓的‘安逸’吗?青荷。”司云舞淡淡的说,就像她们刚刚认识的一样。
青鸢暗捅了一下青荷,心里无奈啊!青荷啊青荷,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太天真,还是太耿直。
青鸢见得比青荷多得多,心里其实和司云舞是有些相似的,只是没有司云舞那么极端罢了。
青荷不傻,她知道,司云舞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好,可是,她不想在看着她的小姐变得偏执,所以这一些话都是她冒着忤逆主子的危险说的。
司云舞见两人都不开口,心里有些烦躁,“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去别处看看。”也不待两人说话便自顾自的走了。
青荷想跟上去却被青鸢拉住了,“小姐想做的事我们改不了,走吧,让情报处留意一下就好了。”
青荷看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只能跟着青鸢转身离开。
再说独自一人的司云舞,看着热闹的人群,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心中总有一片黑夜,就像她五岁时父母倒在血泊中的那晚一样。这个画面已经太久没有出现了,久的司云舞都要以为自己走出来了呢。
安逸......
司云舞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她有这个资格吗......
醉仙居
“小二,一套雅间。”一个身着藏蓝色锦衣的男子走进了醉仙居,他身边的侍卫向忙碌碌的小二喊道。
藏蓝色锦衣男子面色冷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正是幽王墨北傲!
墨北傲跟着小二向雅间走去,却在半道上听见另一个雅间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面具戴的太久了,还能摘吗?“
“呵呵,快活谁不想要......”
“笑话......”
墨北傲皱了一下眉头,大步走了进去。却见一个少女倚在红木椅上,手拿一杯酒盏,脸颊染上了两团红晕,眼神迷离,嘴中喃喃低语,神色却是颓废的很。不是司云舞是谁。
墨北傲不知怎么了,看着司云舞这个样子,心中竟有些心疼。
“司云舞,你......”墨北傲走上前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云舞似乎并未注意到墨北傲的到来,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到了一大杯的酒,仰头就要灌进嘴里,墨北傲哪能让她这样啊,伸手就给把酒盏夺了过来,甚至有些怒了。
“司云舞你脑子有毛病啊!想作死别在别人的地盘上!”
司云舞身子僵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墨北傲说道:“民女的事不需要王爷插手,告辞!”
司云舞的眼神犀利,再没有醉酒时的迷离,就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弄得墨北傲有些恍惚。
只是在起身时身形的重心不稳出卖了她,她还是有些醉了。
墨北傲想去扶司云舞,却又被她倔强的推开了,甚至还不忘说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弄得墨北傲哭笑不得,最后只能看着司云舞摇摇晃晃的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司云舞,你究竟怎么了......
出了醉仙居的司云舞才发现,原来天黑了。
今天竟然让墨北傲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真是太烦人了!
司云舞心里暗骂,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