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杀人啦!”天启狂奔起来,内心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就在飞剑斩下他一缕头发的瞬间,方知自己离死亡是如此之近。
天刚刚蒙蒙亮,山间此起彼伏的回荡着,天启杀猪般,惨烈的求救声。
“妈~蛋,谁在叫唤!”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混蛋,昨晚捉偷丹贼,熬了一夜。刚睡下,鬼叫啥...”山间处处都是怒骂声。
......
“师兄,师兄,快~快救我,有人要杀我!”天启以最快到的速度,来到前面被盘查过的草堆,没有犹豫,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哎哟,你想压死我啊~”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一掌推开了骑在自己肚子上的天启。从草堆里钻了出来,睡眼惺忪,一脸被扰了清梦,愤怒的样子。
对于男子脸上的表情,天启仿若未觉,一个纵身又飞扑向男子,整个人都挂在了男子身上,眸中惊恐的回望了一眼:“师兄,救我!有......有人要杀我!”
“给我死开!”男子一手按在天启的脸上,猛的将后者推开。“杀你?见鬼了吧?”
“不,不,那边,在那边!”
男子也算仗义,可是天启带着男子,往回走了一段,直到那片玉米地,也都没有再发现刚才那名凶手的踪迹。
“师弟,你这是起早,遇鬼了吧?这里可是凌云宗,谁会杀你?”
的确,虽说在杂役们的生死,并不受宗门守护。但是一般情况下,在宗门内,也是不会受到别人的迫害。内、外两门弟子不屑为之,长老宗亲更是神秘的很,有人在凌云宗呆了一辈子,也没见过。更别说结仇被杀了。若说杂役区出现死亡,要不就是死于“渡凡猎场”,要么就死于彼此之间的争斗。
“糟了!”天启看着打翻在地的水桶,心头豁然一惊,这天都亮了,还一桶水都没有挑过去,老头昨天反复的叮嘱,玉兰草离不得水。这可是炼制气灵丹的药引,现在全宗上下都等着这批灵药,炼丹。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自己可是担待不起。
天启火急火燎的提着水桶,快速向着景阳河跑去。
可是,突然他却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一怔,一手摸向刚才被飞剑刺中的腹部。
“咦!”手上仅仅只是有着一点血迹,而腹部只是破了一小块皮,并且已经凝结。
刹时间,刚才的愁云惨雾一扫而空,脸上浮上欣喜之色。
“厉害,看样子面对凝气一层的修士,也能无惧!”
天启重新在景阳河中打了水上来,天已大亮,路上身着青衫的杂役和盘查的蓝衣弟子渐渐多了起来。
天启被强制搜身了六次后,终于来到了西郊外的灵药田。
可是顷刻间,他整个人都傻眼了。黑色的大桶,轰然坠落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怎么会这样?”只见原本长势良好的玉兰草,不知道为何,竟然全部齐根折断。三亩多田,无一例外,全部如此。玉兰草此时还没有干枯,紫兰色的小花,含苞待放。就像是割倒的麦子,平铺在这片药田之中。
“完了完了,这一批灵药,整个凌云宗都眼巴巴的望着呢,眼看着就要成熟,怎么会这样。”天启从地上拾起一截断掉的玉兰草。“切口平滑,像是被利刃所伤。”
天启不敢耽搁,立马冲了回去,想问老头怎么办。可是奇怪的是,天已大亮,老头竟然还是没有回来。
无奈,他转头向着监管处奔去。
当药田被毁一事,被传开,整个宗门都震动了。
“为什么有人会对药田下手?”
“现在整个宗门都等着这批玉兰草,炼制气灵丹。究竟谁会作出这个丧尽天良的事情。”
“内鬼,宗门一定有内鬼,谁都知道最近偷丹贼猖獗,他如此毁去药田,等同于是断了弟子们的修行之路。”
天启被监管处,给扣留了下来。整整盘问了一整天,才将他放出来。
天启觉得这事情有蹊跷,气灵丹被盗,天启知道是老头所为。但是要说这药田被毁案,要与老头,牵扯到一块。天启却万万不可能相信是老头做的,因为至少他们俩,也正眼巴巴的望着炼丹房的弟子,尽快将玉兰草弄回去,好赶制丹药。毕竟天启的存货已经不多了。
“难道是他?”天启眼前一亮,突然想到自己在快要到灵药田时,被玉米地里冲出的男子袭击的事情。
“可是,他又是为了什么?”
暮色降临,天启一脸愁容的回到了茅屋。
“老头,老头......”天启在门前就开始呼唤老头,可是屋内并没有人回答。
“奇怪,还没有回来!”天启心中一颤:“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遥望屋外,此时宗门依然没能平静,西郊外灯火点点,又一次内、外门弟子的大团结。
神秘中年白衣男子,潜入秘境;炼丹房,丢失近万枚气灵丹;玉兰草药田,被毁。
一桩桩一件件,仿佛搭伴而来,凌云宗被搅的人心惶惶。
“快快,死人啦!”窗外突然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天启闻声望去,窗外有几名青衫弟子,举着火把正向远处赶去,突然,在茅屋右侧的巨枫树上,突兀的跳下一名蓝衣女子。
天启心跳骤然加快了一拍:“什么时候躲在上面的?”他清楚的感觉到,在那女子转身离去的刹那,向自己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巨枫树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已有数百年历史。当初惜材,故而没舍得砍。
随即,天启神情又是一惊,立刻将死掉的那人,联想到了老头身上。也不怪他这么想,以往就算老头晚上出去,他天亮前一定会回来。可是现在已经一天两夜过去了,依然不见老头的身影。天启不得不紧张,但却又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心中生起后悔之意,当初就应该偷偷跟在老头身后去看看的。
神色匆匆的冲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心中盘算着:“那名外门弟子,到底在那棵树上呆了多久?是在药田被毁前,还是被毁之后?如果是之前的话......”天启脸色惨变,如果真是那样,后果不堪想象。
监管处,阁楼云集,灯火通明。
此时,挤满了黑压压人群,人们三言两语的评论着最近发生的事。
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当看清死去的人,并不是老头之后,天启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忽然之间,他觉得这死去的人,有些眼熟,脑中灵光一闪,惊诧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