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交代,红花会总舵主于万亭被杀于江南地区。也因此,才有了后面陈家洛的出山,众好汉奉陈家洛为总舵主,一路前往江南,也才有了整本书剑恩仇录的故事。
那么,如果于万亭不死呢?子是之思忖。他的目的,只是改变人物命运,改变原有剧情。至于怎么改变,杀人可以,救人自然也可以。
但怎么救,还需要细细考虑。毕竟法场不是别的地方,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里,劫法场鲜少有成功的,何况是他?
得借力。借谁的力?自然是红花会。
自家总舵主大庭广众之下被冠以谋反的罪名,开到问斩,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哪怕明知劫法场是送死,这法场也是非劫不可。
这次定然是失败了。否则也不会有接下来的故事。可若是临时提升下他们的实力呢?不必多了,只需要没人提升一点点,联合起来就是巨大的改变。
子是之越想越觉得有理,不是毫无可能。自然不能就这么去,他现在毫无资本,更没有让人提升的本事,非得把客栈开起来不可。
尽管只是准备,他却冥冥觉得,只要客栈开业,一切会大不一样。
正思忖着,那人看到子是之,两三步凑过来:“听说子兄娶了婆娘?本想着回来参加子兄的婚礼的,可碰巧省城里的活计脱不开身,真是遗憾。今儿回来,我提前准备了贺礼,”说话间后面人群中走出一个伙计,手里拎着扎好的礼盒尽。
那人接过礼盒,递给子是之:“算是为兄弟新婚贺,千万不要推辞。”
这谁啊?子是之一头雾水,被这人拉着手叨叨叨半天没回过神来,更不知该怎么应对,下意识地推拒:“啊,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那人脸色一变,神情转冷:“这么说,兄弟是把我当外人了。”
这话似一个信号,周围原本的喧嚣猛得一静。人们纷纷愕然地看着两人。
子是之暗道要遭。这人显然跟他有什么矛盾,因为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矛盾被激化了。而这矛盾,显然并不隐秘,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只有自己不知,谁信?落在别人眼里,这分明是挑衅。
“怎么会?”子是之嘴唇发干,不知怎么应对,只能说这些万金油的话:“兄弟肯定是有所误会了。”
那人脸色更差:“兄弟?误会?哼!”冷冷看了一眼,回转身离开了。
众人见那人离开,也四散离去,离去之前不忘说他两句:“你这回做的过了”“太不像话了”之类的。
这是惹了众怒了。
回家询问胡灵究竟。胡灵越听脸色越奇怪,等子是之说完,她不禁摇头:“夫君,这是你的堂哥,子良。”
子良?
胡灵解释说:“夫君从直隶回乡,收拾父母遗骨入祖坟,碰到同样逃难回来的二叔。你那二叔见你落魄,又是兄弟子嗣,就收留了你,以父子相称。”
子是之听到这儿,才明白突然多出来的一对父母是从哪儿来的。
“只是你的堂哥子良,把你当做卑鄙小人,要谋夺家产,不怎么待见你。”胡灵说。
家产?叔婶很有钱么?
胡灵点头说:“你那父亲是举人出身,虽身在乡下,却在省城官场也有不少人脉。你那堂哥子良,虽少读书,却是经商之才,又有他父亲帮衬,在省城也颇有名声。”
这也难怪把他当做谋夺家产的了。平心而论,若他真成了落魄乞丐,回乡时候认了个做士绅的亲戚做爹,也忍不住要谋夺家产。这么想的话,子良这番针对也情有可原,只是徒惹人笑而已。
胡灵自然知道子是之没有那些想法,不过还是出言提醒:“夫君虽不在意,还是去给父母请安为好,免得子良在父母旁边说你的坏话。”
子是之并不介意:“等开了客栈,你我就得离开完成任务去了。何必在意这些?”
胡灵张口想说什么,想想又放弃了。子是之见状抱着她:“你放心,即便我在哪里,变成什么样的,他们终归是叔婶,对我有恩。”
听他这么一说,胡灵放下心,不由笑了。
接下来几天,子是之照例每天携胡灵去给叔婶请安,毕恭毕敬如同真正父母。子良或在或不在,看着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偶尔或阴阳怪气或义正词严的冲父亲说他写坏话。好在叔婶都耳聪目明,都是灵醒的人,并不对他另眼相看。
子是之毫不在意,只等着几天后打造好桌椅板凳,买起了锅碗瓢盆,就开客栈。只是岁不在意,他却能感受到叔婶的关爱,自己心中的如慕之情。那化作一条条枷锁,让他做事不能随心所欲,心中总有顾忌,有些不太自在。
他倒是更希望叔婶能无情一些。
过了几天,子是之的桌椅板凳打造完毕。邢记用两辆地排车运过来。
子是之招呼摆在院子里,跟前几天集上买来的锅碗瓢盆放在一起。一切收拾妥当,子是之摸出颗石头来。
这是之前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石头。石头有半个巴掌大小,黑色鹅卵石的样子,在上面有一个白色的“店”字,用作在故事世界开店。
子是之手握石头,默念一声“收”,就见满院的物事被石头嗖嗖嗖细了进去。随着吸进去的物事渐渐多了,石头上的“店”字渐渐变得美轮美奂。在那字上幻化出一座微型的建筑,仔细看去正是客栈的模样。
等院中物事全部消失,那客栈似真似幻,如同精美小巧的工艺品。虽没任何提示,子是之本能觉得还差一步。他叫来胡灵,双双咬破手指,在石头上一划,就是一道血印。
脑海中一阵巨响,震得人头晕目眩。再回过神来,眼前是直到胸前的柜台,柜台上一本账本,一个算盘。在他身边,胡灵一身男装利索打扮,左胳膊上搭着条毛巾。
子是之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掌柜和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