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下房并不大,那张床更小,只能容下一个人睡,封无双与南宫震是男人,所以床就让给了青狸,青狸也毫不客气的就据为己有。
是夜,拿起酒,飞身到客栈的房上,独自喝着闷酒,躺在上面,逐渐的睡了过去。
“俺还会回来的。”一个身上遍布火焰的身影大喊一声,随即嘭的一声化为虚无,一根通天巨棍从天而降,也断裂成了数段。
天空中,到处都是喊杀声,一个又一个尸体从空中掉了下来,又有一个又一个身影腾空而起,施展出生命最后的辉煌,坠落于地,或化为飞灰。
没有人后退,所有人都前仆后继。有身着道袍的道人,也有身穿僧衣的佛陀罗汉,更有头长双角的妖魔。
隐约间,有着一道白色影子划过,坠落于地,那样子,隐隐像极了一只狐狸。
“起床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在封无双耳边响起,封无双揉了揉眼睛,看见俏生生的坐在自己身边的青狸,而自己身上,还披着一间披风。
“谢谢。”封无双道,他知道,这应该是青狸给他披在身上的。
“快点,我去让小二送些点心过来。”青狸将披风拿了起来,从檐上跳了下去。
“白狐?”封无双眯着眼睛,想着昨晚上的那个梦,还有青狸说的她出生的白狐,有些出神。
都是白狐,而且还是遇到青狸之后才梦到的白狐,那么很有可能这二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若真有联系,迟早会知道。”封无双甩了甩头,用手拨了拨睡了一晚上而有些散乱的头发,索性不再想这些让他感到疑惑又神秘的东西。
“快点下来。”青狸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封无双整了整衣服,也不犹豫,就跳了下去。
“公子,我们直接回南樾还是?”吃饭的时候,南宫震开口问道。
“除了南樾,我们还有别的去处吗?”封无双反问。
“南樾是你住的地方吗?在哪里啊?”青狸一脸激动的问道,她对于封无双,虽然只是第一次见,但却充满了信任,仿佛比对自己还信任。
“南樾是一座山,大周境内的山,但现在却属于南罗。”封无双眼神有些复杂,他这复杂说不得是怨念,只是感觉有些凄凉罢了。
“那肯定很美。”青狸向往的说道。
“为什么?”封无双好奇,她都没有去过,怎么知道很美呢?
“因为你在那里。”青狸理所当然的说道。
对于青狸的解释,封无双有些哭笑不得。他在那里,所以那里很美,这算是一种怎样的判断?也太过盲目了一点。
“这个理由很好。”南宫震却是打着哈哈,他看得出来,青狸对于封无双是一见钟情,心中有很大的好感,而且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你看,大叔都说是好理由了。”青狸道,眼神带着一丝玩笑,一丝欢喜,或许是因为南宫震的这句话是认可了她。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封无双轻笑了一下。南樾山,在封无双心中的地位很好,算是他唯一的家。师父收养他之后,就是一直在南樾山中待着,十五岁离开后,二十一岁再次回来,是第二次长居这里。而且这里很神秘,很少有人能进来,大部分都会迷失在山中,绕上一圈又出现在山脚,即使是一些动物,也不见得能上得了山,所以山上很安静,除了一些封剑山庄养的飞鸟禽兽之外,就只有封无双和南宫震二人。
三人吃完饭,南宫震出去沽了些酒,买了一点干粮,便要离开这里上路,青狸更是兴冲冲的上了马车。
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中,几个穿着奇特的人看到三人,眼睛一亮。
“三公主在那里,快点禀报张统领,就说找到三公主了,我跟着他们,一路上会留下记号的。”其中一个人对着身后的另一个人说道。
封无双轻轻皱了皱眉,头微微朝不远处的一个拐角看了下,随即转了过来,没说什么。
“南樾远吗?”坐在车内,青狸抬头看着封无双,开口问道。
“不算远,五天左右就能到。”封无双笑道。
马车缓缓地行驶,青狸不停的寻找话题,只为和封无双多说几句话。
“律~”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随即,南宫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公子,前面出现了一群异域打扮的人,他们拦住了道路。”
“异域?”封无双皱了下眉头,看向青狸。
“我不知道。”青狸看到封无双看他,连忙摇头摆手,表明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公主,末将张峰胜前来护驾,请公主移驾。”青狸刚说完,一道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的和你没关系?”封无双玩味的看着青狸。
“我不知道。”青狸见此,脸色一红,拨弄着衣角,低下了头。
“既然你家里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你便跟他们离开吧。”封无双道。
“不,我要跟你一起。”青狸闻言,连忙抱住封无双的胳膊,不依不舍。
“你我萍水相逢,之前见你孤身一人,我便许你与我二人相伴。如今你家人寻来,自然要与你家人一起离开。”封无双道。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他们走。”青狸委屈的说道,眨巴着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封无双。
“你答应让我去南樾的,难道你要反悔吗?”青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封无双也感到有些无奈。
“你先与你家人一起,以后可以过去,我扫榻欢迎。”封无双道。
“不,我就要现在去。”青狸摇头,坚决不放弃。
“好,不过说好,去过之后,就乖乖回家。”封无双看着青狸坚定的目光,只能妥协,答应下来。
“那你帮就我将他们打发走吧?”青狸欢喜,然后希冀的看着封无双。
“就这一次。”封无双被青狸看得有些无语,只能苦笑的答应了下来。
“恩,就一次。”青狸连连点头,眼睛都快眯到一起了,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表示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