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沫坚强的托着乏力的身体,跌跌撞撞地来到已许久没有主人的房间门口。她鼓起勇气用全身仅有的那点力气打开了房门。映入她眼帘的一切依旧,她是那样熟悉而又陌生。椭圆形的公主床被粉红色的珠帘围绕着,珠帘微微的波动就像是高山流水的瀑布一般壮观。梳妆台上摆满了自己叫不上名的化妆品。她是一个不懂得或是说不爱打扮自己的人,谁知她是不愿让那些胭脂俗粉把自己仅有的那点纯洁装饰掉。房间里的每一寸都极其奢华,是很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公主房,这里的一切就像是梦幻里公主才有的待遇。可她是很多女孩子中的另类,反而脸上流露出凄凄的悲痛之感。也许这正是因为她那段难以言说的遭遇缘故吧!。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她宁愿自己一辈子都睡在像学校宿舍里的木板床上也不愿睡在这华丽的公主房里。有时候就连她都觉得自己即可怜又可悲,可怜的遭遇、可悲的命运。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没有了自由、没了想要的生活,整天就想着怎么挣脱命运的枷锁。是那么无助和绝望。
她慢慢来到被玻璃完全封死的落地窗前,举目望向了寂静的夜空。一颗一颗透明的珍珠夺目而出,滴落在地毯上。可怜巴巴的泪珠被早已饥渴难耐的无情地毯瞬间吞噬。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自己所遭遇的种种只不过是上天对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而已,这一切终将过去,只要自己在忍耐一下,忍一忍就会过去的!”她曾无数次的这样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被心魔所打败,让自己能在黑暗中看到那束闪闪发亮的星火,让自己在心灵上得到些许的安慰罢了!
不知她在窗前站了多久,她的双腿在不停的微微发抖。不由得让人生出怜悯之情。也许是站的太累、太困,她慢慢回过神来,轻叹一声便去了浴室。
她在喷洒式龙头下冲完再洗洗完再冲,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来了好几遍,最后又在浴缸里泡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穿上睡衣躺在了床上。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嘴角微微抽出着,脸上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笑容。这时的她应该是最轻松最快乐的!可命运会让她就这样一直沉倾在美梦中吗?也许在下一刻眼前所呈现的这副美景就会被噩梦所替代。
庆幸的是她整晚睡的很轻松很自在很舒服,在她的梦里丝毫没有噩梦停留过的痕迹。她在朦胧中睁开了眼睛,此时灿烂的阳光正穿过玻璃窗照射在她的床边,她慢慢把手伸向那束阳光,阳光温柔的照射在她的手掌上是那么温暖。她猛的握住手掌好像害怕那束阳光从此消失不见一样眷恋。
她起来洗漱后换了身衣服就下楼了。她的房间在三楼,而梁皓宇则在二楼。这三年多来最让她好奇的是梁皓宇从来都没有和自己在同一间房睡过。很多时候都是在他想方设法折磨自己后就让她回自己房间或是他回自己房间休息。这更让夏之沫觉得委屈,她觉得自己就是别人发泄用的工具而已,等人家发泄完了就一脚踢开自己。在他的心里她只是一件衣服、一件工具,就连小三该有的宠幸她都不曾有过。
她在经过二楼的时候还特意瞄了一眼他的房间,门是紧闭着的。他的房间就像是被贴了封条的禁区,没有人敢私自进去,她也不例外。梁皓宇从来都不贪睡,夏之沫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多,说句真话她还没有见过那一次自己比他早起过。
就当她愣愣地站在那里思考时被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所打断“夏小姐早,我已经把您的早餐准备好了,先生用过餐去外亭了,您快去用餐吧!”
夏之沫回神望去,一楼大厅正站着一个女人微笑着看着她。这人正是梁皓宇的私人管家,穿着干净利落,干起活来从不拖泥带水的!皮肤白嫩连夏之沫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了!夏之沫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实年龄的话,打死她也不相信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美女已有四十多岁了。夏之沫虽然很讨厌这里的一切但对王姐还是很尊敬的。
“好的王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说着她已来到大厅。等王姐应了一声去忙自己的手头活后,她方才去用餐。
等她细嚼慢咽、吃饱喝足后。便去了外亭,不是她非要围着梁皓宇转,而是每次吵完架都是她厚着脸皮去讨好他。这几乎成了她的习惯了!
外亭优雅而安静,小亭子,细刻着小巧玲珑,这小,是别致的,是妙处横生的静。亭子是由八根滚圆的红漆柱子和土黄色玻璃瓦屋顶组成。最有趣的是屋顶雕刻着的一对石狮子。在夏之沫看来,厅前厅后的绿草地就像一片大海,一座座楼房就是一个个岛屿。夏之沫最喜欢屋顶上那一对眺望着远方的石狮子了。延着几步不高的石梯,便来到亭子的长廊,顺着长廊走到亭子的中央,那里有一张梁皓宇专门请大师私自订做的茶几和四个单人沙发,亭子的四周都种满了风信子,风信子的花名夏之沫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种花很霸道就像梁皓宇一样霸道。很多时候夏之沫都不敢在亭子上久待,因为风信子花散发出的那种霸道的气味她实在是受不了。亭底便是清澈见底的小池塘。夜深人静时,点点灯火,皓月当空,给人一种幽静而奔放的美。别墅外来来往往的车鸣也美,美得畅快,美得愉悦,给整个别墅包裹上一层安逸的美。
梁皓宇和往常一样,茶几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手里总是拿着一些杂志或是城市报之类的东西翻来翻去。也许这就是资本家和平常人之间的区别所在吧!
夏之沫悠哉悠哉的经过亭子的走廊来到厅子中央,她也不等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坐便选择了正对着梁皓宇的位置直接坐在那里。
刚开始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谁都不愿先说话。梁皓宇喝着咖啡看着报纸,夏之沫是实在无聊没事做,就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装模作样的翻着。
最后不知是真的受到风信子霸道的气味还是故意装出来的,夏之沫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还特别大用震耳欲聋来形容绝不夸张。紧接着她又抱怨道:“这是什么破花你是从哪里搬来的!还搬这么多!你不知道吗?这花儿和你一样霸道我受不了!等改天我就把它们统统扔出去,看它们还怎么跟我霸道!”
听了这话梁皓宇可不高兴了,他死死的盯着夏之沫悠悠说道:“你敢!”
夏之沫毫不示弱反而还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再说了我现在也算这里的临时女主人吧!难道连这么点小事都没有话语权吗?……”
梁皓宇气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一时回不上话来只好默默地看他的报纸,任由夏之沫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说着,他理都不理会。
没多久夏之沫也是口干舌燥的,也就慢慢消停了下来。梁皓宇见夏之沫慢慢消停了,他边看报纸边说道:“明天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
“哦!那……你要离开多久?”
“最快也需要一个多月吧!”梁皓宇淡淡回答道。
“呵呵!需要这么久啊!好、好,你去吧!家里我会照顾好。”夏之沫略显激动一时没注意就随口而出道。
听了这话梁皓宇简直气炸了,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急着把自己往外推。他缓缓站了起来随手把报纸砸在了茶几上,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你很高兴,但是也没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吧!”说完话就气冲冲地离开了,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夏之沫还呆呆地坐在那里。
看着气冲冲离开的梁皓宇夏之沫心里还偷偷的有点自乐,不忘补了句“神经病!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发这么大火,整天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好像别人都欠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