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她敛了敛心神,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壮胆,再次委婉地拒绝,“小的实在愧不敢担。”
至于原因,相信这个男的必然也能猜到几分,若是聪明人,要么直接杀了她,要么便会就此作罢。
而且,即便只是做丫鬟,她也不可能愿意。
要知道,在这个阶级观念极其鲜明的古代,为奴为婢,实际和猪狗没什么两样,一朝为奴终身为奴世世代代为奴,嫁人也只能是小厮下属奴才,或者做人家小妾,永不翻身。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舒坦。
但做小乞丐就不一样了,至少她现在还是自由之身,有朝一日还是有翻身的机会的。
“爷,让属下杀了这个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臭乞丐。”壮汉再次忍无可忍,他主子是什么人,这个小乞丐也配在他面前说教?
“不过是个油嘴滑舌的丫头片子,算了,我们走。”男子舒展轻功,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丫头?一个丫头这么狠毒,真是有失品行。壮汉自然是心有不甘,可是主子的话不能违背,只好狠狠地盯了安月一眼,才转身跟上。
可就在安月刚想松一口气,却不料,一块金灿灿的腰牌突然从天而降,同时那男子沙哑又飘渺的声音紧接着从远处传出,“若有****想清楚了,认为小命比自由值钱,就到西街书铺把腰牌给掌柜的,他自然会带你来见我。”
“额……”安月急忙跑过去捡起那块金灿灿的牌子,双手迫不及待地拍掉上面的灰层,在心里犯嘀咕,“恐怕不会有那么一天,放心!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当钱?”
想到这,安月两眼发光,黑乎乎的手掌捧着金牌子本能就往嘴里送,真要狠狠地咬两口试试真假,却不料那人却了解了她的心思。
“臭丫头,你敢当爷的东西,小心爷要了你的命。”男子的声音远处飘来,伴着风声杀气凌厉,吓得安月缩了缩脖子躲到树后,背脊一片寒意。
呸,还真小气,不久一块金牌么,什么大不了的,真是……
良久,直至远处再无声音,安月才胆战心惊地走出来。确定周围再无人烟,她迅速从死去多时的六爷身上搜出几两银子和一把铜钱,和那块金牌一起揣进怀里,小心藏好。
再扒下他的衣服,卷成一团抱在怀里,趁着天没黑,拼命往城门方向赶。根据本尊的记忆,这里的城门晚上会关闭的,她可不想在这荒山野岭的过夜。
幸好一路畅通无阻,赶回到小巷子的破院落时,正好太阳下山,厚重又锈色斑斑的铁锁依旧稳妥地挂在门钉上,安月捡起门角边上的一个石块,猛地用力砸下去,一下又一下,直到把院子里的小乞丐都惊醒了。
“月姐姐?月姐姐真的是你?大家快来,二丫,起来,月姐没事了,她回来了。”靠着门边的一个七八岁的瘦弱小子,从门缝里看到了安月,开心地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