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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母

摇光散人禁不住感叹,星宿海的哪一代传人不是天赋卓绝?可惜自己的师傅,秦墨白的师祖在灵气尽散的黑暗时代中苦熬百年,仍然看不到灵气复苏的曙光,于寿终之时仰天长啸:恨!恨!恨!苍天!自己又何尝不是蹉跎了百年光阴,等到灵气复苏,才在寿元将尽时厚积薄发,突破至金丹期。

种花修行文明从远古时期开始缓慢发展,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迅猛发展,却在元末明初突然衰落。全球灵气浓度在那时骤降。灵气骤降对当时修行者的影响,好比地球氧气浓度骤降对普通人类的影响。空气稀薄的高原氧气含量大约为平原的60%,普通人如果到达高原,都会出现严重的高原反应,更别说当初灵气浓度下降了一半以上。而且当时金丹期及其以上的修行者突然消失,虽然修行典籍还在,却无人指导。西方修行文明的强大修士也在那时突然消失,地球修仙文明几乎灭亡。强大的修行者消失,被修行文明压制几千年的科学机械文明却开始逐渐发展,自西方文艺复兴开始,科学机械文明迅猛发展,一项又一项改变世界的发现和发明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牛顿力学三定律诞生,牛顿万有引力定律诞生,牛顿-莱布尼兹微积分基本定理诞生,群论诞生,麦克斯韦方程组诞生,相对论诞生,量子力学诞生,蒸汽机诞生,内燃机诞生,计算机诞生,核弹诞生,互联网诞生.....

此消彼长,曾经能够呼风唤雨,移山焚海的种花家修行文明沦落为街头算命,为权贵修建墓穴的小把戏,有时更被斥为封建迷信,这段时期被称为全球修行界的黑暗时代。

时间流逝,全球灵气浓度在20世纪中期开始缓慢回升,地球修仙文明开始复苏,曾经绝迹的金丹期高人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

摇光散人平复了激荡的心情,对秦墨白说道:“墨白,为师已经将自己能教的全部交给你了。时代变化,曾经的规矩都变了,你也不必随我入山修行,就陪在你父母身边好好尽孝吧。我也该离开了。”

秦墨白闻言,刚刚点星成功的兴奋瞬间消失,想到这3个月间与师傅相处的点点滴滴,禁不住泪如雨下,跪倒在地,哽咽道:师傅,弟子愚钝,还有许多问题要向您请教,您再教教我罢。”

摇光散人扶起秦墨白,神色淡然,说道:“你天资卓绝,但不可小觑了天下英豪。人世聚散本为常事,不要哭哭啼啼,似小女儿姿态。为师去矣。”说罢,摇光散人的身影就逐渐消散。

秦墨白擦干眼泪,四周已不见了师傅身影,只得向家中走去。秦墨白的父母均在南部县第一中学教书,住房也是学校奖励省级教师(父亲)的婚房,三室一厅,如今幼弟秦江已经8岁,正在读四年级,见到哥哥回来,马上放下手中的积木玩具,招呼着哥哥一起来玩,秦墨白勉强一笑,轻轻地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说道:“你自己先玩吧,我现在有事。”

“哦,你不玩我就自己玩。”秦江气鼓鼓的说道,又拿起积木开始玩。

秦墨白心中烦闷难以排解,就到父亲的书架前拿起《道德经》看了起来。

大约九点钟,秦海和李芳华守完学生的晚自习,回到家中,发现大儿子秦墨白已经回来了,心中惊讶,问道:“这3个月你哪天不是11点才回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师傅今天教完了修行法门就离开了。我怎么挽留都留不住。”秦墨白苦笑道。

秦海笑道:“我原想邀请你的师傅来讨论老庄之学,他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离开了。“事了拂衣去”,这位道长颇有君子之风。”

正当秦海还想说话时,李芳华却突然打断了他,说道:既然道长已经离开,你就该好好学习,一个月后就是期末考试,你若是被人从第一的位置拉下来,就别想有压岁钱,连零花钱也不给你。”

秦墨白心里嘀咕,说的好像我本就有压岁钱一样,哪次不是被你拿去“保管”了。“全年级里谁比得上我啊,老妈你真是杞人忧天。”秦墨白懒洋洋地回答道。

李芳华闻言大怒,拿起教鞭就要收拾秦墨白,骂道:“你这个兔崽子,小小年纪就把尾巴翘在天上了。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

秦墨白见状马上躲到父亲秦海的身后,大声叫道:“老爸,救命啊。”

秦墨白在师傅摇光散人面前装的少年老成,时刻谨言慎行,心里差点憋坏了。他一回到家在父母面前就放松了自己,暴露了逗逼的本性。

秦海故意咳了一下嗓子,慢慢的说道:“满招损,谦受益。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你虽然聪明,难道比得过高斯,欧拉,伽罗瓦和拉马努金?好好复习吧,别搞怪了。别忘记了你的理想是什么”

秦墨白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他知道父亲因年轻时的遗憾没有留在大学数学系任教,只能回到家乡当一名数学老师。纵然是成为了省级优秀教师,他也没露出多少笑容。他也曾偷偷看到父亲在夜深人静时暗自垂泪,父亲心中悲苦,所以要借老庄之学来麻醉自己。而且因为秦海自己的经历,即使秦墨白从小表现出了优秀的数学天赋,父亲秦海也不曾强求秦墨白去学习数学。

虽然父亲秦海不强求,但秦墨白自小就对数学很感兴趣,经常缠着父亲给自己讲数学小知识和数学家的故事。父亲秦海不胜其烦,于是每天教完书都回到家里给秦墨白辅导数学。

秦墨白还记得,有一次家庭晚餐,父母问到自己的理想是什么。自己说要当一个数学家。母亲李芳华却很不高兴,她想要自己选择医生,律师,或者公务员这些社会地位高而且收入稳定的职业,然后父亲秦海却很高兴,反驳母亲李芳华,然后父母就大声争吵起来了。

自己当时被吓坏了,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父母之间吵架,今天却遇到了,自己小声的说道:“老妈,别生气了。老爸给我讲了好多有趣的数学故事和数学定理,像多面体的欧拉公式V-E+F=2(V表示定点数,E表示棱数,F表示面数),真的是太厉害了。我真的很喜欢数学,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杰出的数学家!为了这个理想,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

母亲听完,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非要当什么数学家,那就去当吧,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哭鼻子后悔。”母亲说完就放下碗筷,回卧室去了。

。。。。。。。。。。。。。。。。。。。。。。。。。

秦墨白从回忆中醒过来,却也不敢搞怪了,老老实实地对母亲说道:“老妈,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我一定保住第一”

李芳华冷笑道:“说话时少打包票,少说“一定”“一定”,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就是你。还不回房间去学习。”

秦墨白撇撇嘴,马上低头灰溜溜地进入自己的卧室学习了。

第二天清晨,秦墨白依旧踩着铃声走进南部县中学高一三班的教室,同学们正聚精会神地朗读课文。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三个月秦墨白不来上晚自习,同学们都很好奇他去干什么了,但问了几次秦墨白都遮遮掩掩不肯正面回答,大家也就不感兴趣了,只是感叹成绩好有特权,有个老爸在学校当老师真方便,想请假就请假。

高一3班的班主任是年纪副主任何翔宙,教3班和20班的语文。秦海是高一21班的班主任,也是年级副主任,教1班和21班的数学。高一3班的数学老师是年级主任陈北甫,教3班的数学和其他年级的数学课。陈北甫,何翔宙,秦海,被同学们戏称为年级三巨头。

南部县中学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南部县里是当之无愧的霸主,但拿到全市去比也能混个前三。但和那些超级中学,比如蓉城479中,蓉城外国语中学,绵阳中学,南山中学,南充高级中学相比,就如婴儿比于壮汉。南部中学也曾经辉煌过,有过全省理科第二和全省文科第三,在那之后,南部中学好像耗尽了底蕴,再也没有这样的光荣了。加上全国范围内优秀教师被繁华省城的超级中学掠夺,全国的县级中学们纷纷衰败,教育不公平加剧。南部中学也不例外,一年年衰败下去,但烂船也有三斤钉,比起县里其他中学也仍有压倒性优势。

秦墨白也悄悄溜到座位上坐下,拿出语文书大声读了起来。

四十分钟早读后,秦墨白的同桌陈珊拿左手靠了他一下,小声问他:“昨天的数学作业做了没有,国际惯例,赶快拿出来给我抄一下。”

陈珊是一个漂亮的小萝莉,每天总是迷迷糊糊的,仿佛总是没睡够,一下课就躺在桌子上睡觉。后来秦墨白偷看她的日记本才发现(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日记,而且竟然就把记载小女儿心思的日记本大大咧咧放在抽屉里,人不偷看枉少年啊!),这位小姑娘居然是一个狂热的日本动漫迷,感情她已经把她自己的所有业余时间都献给宅男宅女们最崇高的事业——为动漫人物的感情瞎操心了。什么废材男主,冷傲男主,逗逼男主,傻白甜女主,腹黑女二号,忠犬男二号,似乎挺有意思的。

秦墨白撇撇嘴,把自己的作业拿出来递给了陈珊,陈珊迷糊的小眼睛在接过作业的瞬间就变成了黑猫警长的眼睛。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象天线,听的一切可疑的声音。”小萝莉正襟危坐,抄作业的同时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仿佛抗日时的地下工作者。

秦墨白看的好笑,在陈珊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拍,笑道:“专心抄吧,我帮你盯着门口,老师来了就踢你的脚。”

陈珊露出感激的神色,低下头开始专心致志地抄作业。

秦墨白看着陈珊雪白的侧脸,弯弯的眉毛,小巧的嘴巴,心里的恶趣味又发作了。他抬起右腿轻轻碰了一下陈珊的左腿,小姑娘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的作业藏到抽屉里,然后再抬头望向门口。

没有老师!

陈珊狠狠地地瞪了秦墨白一眼,低声说道:“秦墨白,你再敢捉弄我,我就和你绝交!”说完又扭过头去抄作业了。

秦墨白讪讪一笑,低声说:“对不起啊”

“你哪次不是故意捉弄了我,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小姑娘的眼睛和手都在投入copy,嘴上却依依不饶。

“那你想要怎么报复我啊,告老师?”

“我要惩罚你一辈子给我抄作业!”小姑娘坚定地说道。

秦墨白听到这句话,禁不住笑了起来,带动肩部肌肉不停抖动,“你以为你在看动漫吗?傻姑娘,我要代表“爱和正义”捉弄你。哈哈哈”

陈珊大怒,作业也不抄了,转过身来,就要掐秦墨白。秦墨白瞬间识破了小姑娘的意图,先发制人,捏住小姑娘的手腕,不让她掐自己。

小姑娘的力气哪有秦墨白大,双手被按在抽屉里,使劲挣扎也挣不脱。

“你放开我,放开我!”小姑娘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同龄异性这么对待过,叫声都带了哭腔。

秦墨白立马松掉了双手,小姑娘被放开之后就趴在课桌上轻声抽泣起来,秦墨白挠挠头,以前都是小打小闹双方都乐此不疲,今天这次真的有点过火了,心中十分愧疚。

秦墨白小声在陈珊的耳朵边说各种讨好的话,“聪明可爱美丽的陈珊小姐,请您原谅我吧。您的智慧让雅典娜也羞愧,您的美丽让赫拉也失色,您是美丽与智慧的女神,请原谅您愚蠢的子民的冒犯吧。”

陈珊仍然趴在桌子上抽泣,一点反应都没有。

秦墨白叹息一声,看来这次真的把她惹火了,以前就算有不开心,听了自己的诚恳道歉(甜言蜜语),也会冰释前嫌。

就在这时,上课铃突然响了起来,任课老师走进了教室开始上课,陈珊拿出纸巾擦了眼泪后就开始默默听课了,只不过把头偏过去不理秦墨白。

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等到中午放学铃响,陈珊就收拾课桌离开了教室。

秦墨白故意等陈珊先走,然后去追她。走出了校门口,秦墨白追上陈珊,大声叫到:“陈珊等一等。”陈珊转过头来,看到是秦墨白,面无表情,转身又走。

秦墨白见状一下子挡在陈珊面前,,急切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珊盯着秦墨白,神色木然,动了动嘴唇,说道:“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抬腿又走。

秦墨白大急,根本就没原谅我,女人真是口是心非。他咬咬牙,伸手拉住了陈珊的手臂,快速说道:“为了真诚地表达我的歉意,我会为你表演一个我花了三个月学习的魔术,请你收下我的歉意。”

陈珊盯住被秦墨白抓住的手,保持沉默,秦墨白脸上一红,马上松开了手。

秦墨白想了一下,模仿电视里的魔术师先向陈珊鞠躬,再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白纸,对着陈珊展示一下,表明这是普通的白纸。然后把白纸揉成一团,双手虚笼,对着双手里的白纸吹一口气,然后放开双手,一只漂亮的纸鹤就出现在了掌心,秦墨白再吹一口气,这纸鹤就变活了,双翅一振,就飞向天空,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陈珊看到纸鹤开始飞行,哇的一声叫了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新奇的神彩,最后也抬头久久望着天空,不能自拔。

秦墨白拍了一下她的肩头,陈珊才回过神来。

陈珊笑着说:“我真的原谅你了,不过你以后有什么新的魔术一定要表演给我看啊。”

秦墨白长抒一口气,艾玛终于搞定了。小爷的道术处女秀,怎么可能失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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