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事情还未结束,赏花会上又出了这一场闹剧,这次直接丢脸到了皇帝面前,风老爷的老脸算是被丢尽。
这不一回来就将风宁意和风宁雅给骂的狗血淋头,不顾两位小姐的大哭,将她们数落的一无是处。
风宁霜觉得很开心,简直是不能再解气。
午后阳光微暖,风宁霜和盼夏在院子中简单用了午膳,回到屋中。
屋内光线较暗,风宁霜进了去,却忽的看见窗边有人,她吓了一跳,那人朝她走来,面容渐渐清晰。
“今日好戏可还满意?”
是君清夜,风宁霜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点点头,对他微笑。
今日这两位千金算是丢了个大脸,一个在皇帝面前公然跳艳舞,一个如乞丐般在皇帝面前敲碗,纵然是面上不说,心中也将这两位千金给嘲笑了个彻底。
“满意就好。”君清夜淡笑,这控制心神的药粉只有半刻钟的效果,时辰若是不把握好,下了也是白费。
风宁霜以为他突然出现在她屋内就是来说这个,她轻轻咳一声打破开始尴尬的气氛,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杯中下了控制心神的药,我让她们做什么,便会听话地做。”君清夜解释,眸色淡淡。
风宁霜哦了声,原来竟是这样。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把风宁霜吓了一跳。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您要现在沐浴吗?”是盼夏。
这样独处的空间里,那两个字让她脸红起来,她大声说道:“先不用,你先下去吧。”
门口的声音渐渐消失。
“咳……”她握拳轻咳,强装淡定,“我……”
君清夜垂眸看她,专注而认真。
她滞了一秒,继续说道:“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除了那日放了个媚药,都没有做过其他事情,她想了很久也不得其解,干脆直接问他。
君清夜沉默了会儿,“自然是有。”
他忽的俯下身,高大的身子微微弯腰,嘴唇贴近她耳侧,这姿势让风宁霜脸色更红。
“我需要一击致命。”
她疑惑看他。
君清夜说的极小声,因此也靠她极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廓边缘,让她的心砰砰跳得极快。
“找出风宁意私会男人的证据。”
若是被查出私会男人,那么怎么也不可能嫁入王府中,自是能解除婚约。
风宁霜眨眨眼,“大姐真的有……”
她怎么不知道?大姐居然在外面找野男人,居然被王爷知道了,可是他既然知道,也该是有证据在手的啊!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君清夜解释道:“我只查出他私会男人,但光说并不一定会被相信,所以我们需要捉奸在床。”
她明白了,即便知道大姐私会男人,君清夜也不愿如此简单放过她,他要捉奸在床,不仅让大姐无法否认,更是一举和大姐解除婚约。
“那……”知道了这样一个劲爆的消息,风宁霜偷偷笑了笑,“我让盼夏多注意大姐那边的动静,一有不对就立刻告诉我。”
君清夜点头又摇头,“还不够,你要摸清楚那人约莫什么时辰来,大约隔几日来一次风宁意房中,这样才可以安排大家一起去她的房中,大家一起看见。”
大家一起看见?那大姐的声誉算是完全毁了,不过风宁霜居然没有一丝同情,倒是很期盼接下来的行动。
“好!”她答应下来,眯眼笑道。
君清夜直起身,正好看见她的笑容,不知怎的,宠溺的话语就脱口而出:“乖。”
风宁霜错愕怔住。
他紧紧凝视她,她这样的表情让他想戳戳她的脸,实际上他也已经这么做了,指间柔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眼神如水般温柔。
等到君清夜离开很久后,风宁霜才堪堪回过神来,她伸手摸了摸他碰过的地方,脸上红晕更甚。
果然梦中的东西都是美好些的,现实中的君清夜岂会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
风宁意和风宁雅被骂的极是凄惨,眼泪鼻涕哭花了一脸,在下人们隐隐的讥笑中,两人回到了屋中。
由于主子心情不好,下人们一声也不敢多吭,递上水盆和巾帕,帮着净了脸。
“该死的!”风宁意越想越不爽,一伸手就将架上花瓶给打碎,清脆的声音引来了住在隔壁院子的风宁雅。
“气死我了。”这一砸还上了瘾,风宁意不断的砸着屋内的东西,能看见的皆被砸了个稀巴烂。
“大姐,”风宁雅终是胆子小不敢仿着做,只能扒着门框劝道,“一会儿爹看到又要骂了。”
接着两日被骂让风宁意心情极糟,还连着两日在未婚夫婿面前丢脸,幸好皇上没下旨解除婚约,否则她的这辈子算是毁了。
“不行!”风宁意越想越不能消气,她急需一个用来泄愤的东西,于是她想到了风宁霜。
这样一想便决定下来,风宁意眼神凶狠的样子吓了风宁雅一跳,她见风宁意出了院子,连忙跟了上去。
这会盼夏正在扫院中落叶,风宁意就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了,她心中咯噔一声有了不好的预感。
“哟,小贱婢,你主子呢?”心情一糟,说出的话也粗俗起来,风宁意冷笑着朝屋内走去,风宁霜居然不在。
盼夏恭敬地回道:“回大小姐,小姐被老爷叫去了。”
由于老爷说要见她,盼夏就被风宁霜留在了院中,没想到风宁意就这样来了,盼夏在心中庆幸小姐不在。
“是吗?”一提到老爷风宁意就想起那顿狗血淋头的骂,在下人们前让她完全抬不起头来,风宁意的怒气一下子上来,直接指使着家丁动手。
“本小姐心情不好,急需有人泄愤,”风宁意冷冷一笑,双手环胸,“上吧,留着命,可别给我打死了。”
大小姐的命令谁敢不从,几个家丁摩拳擦掌便走了上前,直接将盼夏按在地上,毫不留情地动手,拳打脚踢无所不用其极。
风宁意在一旁看着,盼夏死死忍着一声不出,但嘴角已经破裂流出细细的血丝,她感到异常开心,胸中的怒火总算是平复了些。
一拳一脚都用了真力,盼夏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尽量捂着脸,身上疼的已经觉得不是自己的了,她重重的呼吸着。
“大姐,”风宁雅看着盼夏已经不动了,生怕出了人命,“够了,盼夏该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风宁意这才叫人停下,细细一看原来是昏过去了,她嗤笑一声,倒是好心放过了她,“走吧!”
大部队这才离开,盼夏倒在院中无人相扶,唇间满是血。
风宁霜从外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盼夏这样一幅凄惨的样子,她赶紧上前将盼夏扶进屋中床上躺下,见她昏迷不醒嘴唇边缘满是血,身上也乌青红肿的厉害,赶紧跑去药房拿了消肿药膏。
气喘吁吁地回来,风宁霜关好门窗,脱下了盼夏的衣裳,身上已经浮肿,可见打人的人下手有多重,风宁霜心中知道是谁,拼命压住火气。
药膏擦在身上会有些疼,盼夏轻轻地呻吟着,风宁霜沉默地抿紧薄唇。
“小姐……”等给她换好干净的衣裳,盼夏正好醒了,药膏的效果很好,盼夏只觉得身上清凉,也不怎么痛了。
“好好休息。”风宁霜为她掖了掖被角,低声说道。
调查的事情等盼夏醒了再说不迟,现在要让她好好睡一觉。
“可是……”盼夏想起身,这是小姐的床,她一个下人怎能睡主子的床?
“别动!”风宁霜按住她,皱了皱眉,“休息吧,一会儿我叫你。”
她的眼神不容拒绝,盼夏缓缓地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风宁霜站起身悄悄出了屋,一路往大姐和二姐的院子走去。
老远就听见大姐的娇笑声,似乎还夹杂着解气的话语,风宁霜躲在假山后,暗暗握紧了拳头。
环顾四周,风宁霜眼睛一亮,前方不远的一棵树上有马蜂窝,她心中计较,捡起一块小石子往那方砸去。
没有内力无法将马蜂窝砸下,但已经让不少马蜂飞了出窝,风宁霜赶紧藏好,前方的大姐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叫着让婢女把马蜂赶走。
那婢女头一次看见如此大的马蜂,一下子慌了神,捡起地上石子便拼命往马蜂砸,众多石子中有一块正巧砸中马蜂窝,那被风宁霜砸松的马蜂窝直直掉了下来,铺天盖地的马蜂朝着婢女和吓愣的大姐追去。
一时间花园中满是惨叫声,风宁霜偷偷地笑,离开现场。
今夜风宁霜早早地就将盼夏打发回了屋,让盼夏早些睡,她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等了很久才到快练武的时辰,悄悄地离开往后山去。
君清夜总是比她早到一些,风宁霜搓着手走近。
“冷?”一见她脸色苍白还不断搓着手,君清夜皱眉问道。
风宁霜跺了跺脚,点点头。近日的天气夜间总是比较凉,何况她还在院中吹了那么久的冷风。
令她没想到的是,面前的男子走近她,单手贴在她背心,一股暖暖的热气从背后升起,慢慢传到四肢百骸,驱散了骨子里的冰冷。
风宁霜抬起头看他,他认真地给她传着内力,长长的眼睫遮住了那双黑眸,背心贴着的那只手温暖而有力,她不禁走了神。
“暖和了吗?”感觉差不多便放了手,君清夜微微一笑,却见她在走神,于是他颇感有趣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风宁霜瞬间回神,脸色红润,连连点头。
君清夜淡淡一笑,与之对视中竟有暧昧流传,他低声一咳。
今日将上一套剑法复习几遍,便学习下一套更为灵活广泛运用一些的,这一套若是能融会贯通,便能自保。
风宁霜握着软剑,在心中回忆了一遍套路,随即开始。
这一次能熟练地舞好这一套路,并且不会自伤,这套剑法的确是简单易懂,只要融会贯通便能灵活运用。
“很好!”君清夜很满意,伸手去拿她手中的软剑,准备教下一套剑法。
怎知风宁霜垂着头没察觉到他的靠近,还紧紧地握着软剑的剑柄,待他说了声将软剑给我,便伸手来拿时,两人的手便碰到一起。
风宁霜吓了一跳,手指下意识瑟缩,软剑便掉到了地上,君清夜看她一眼,将软剑捡起。
君清夜见她呆头呆脑,忍不住拍了拍她脑袋让她回神。
“看好了。”
这一套剑法并无口诀,只需将剑法记熟即可,君清夜身形微动,开始舞剑,旋身跳跃间皆是冷面英姿。
和往常一样,一套剑法使两遍,君清夜放慢了再来一遍,同时解释着这其中的精髓。
风宁霜认真地听着,软剑在他手中仿佛有千万种姿态,随心一动便可取人性命。
待他使完后,风宁霜从他手中接过剑,回忆着他的动作动起来。
只是这一套剑法要点较多,风宁霜一下子记不了太多,前面的记得比较清楚,后面的忘得一干二净,她尴尬地看向君清夜。
他口头告诉着她下一步该怎么做,风宁霜便跟着动,只是偶尔她实在听不懂他在说哪一个招式,只能愣在原地委屈地看他。
君清夜无奈,她委屈的眼神如同小鹿一般可怜,他情难自禁地走上前,在自己都未反应过来之时,握住她的手,站在她背后,一招一式地带她做。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风宁霜红着脸任由君清夜动作,紧张之下一个招式也未记住。
“记住了吗?”一套剑法使完,君清夜松开她问道。
风宁霜尴尬摇头。
君清夜再次无奈,心中犹豫了下,冲动终是战胜了理智,他再次上前从背后贴近她指导,这次还一边说话,温热的呼吸打在脸颊上,暧昧丛生。
等练完武回到床上躺下,风宁霜的脸早已红遍,她将面掩在被褥下,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尴尬场景,缓缓睡着。
另一边,君清夜回到自己屋中,身前仿佛还有她在,娇小的她刚好可以容纳在他的怀抱中,他淡淡一笑,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