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月暗随着琴向前走着,却并没有在意周遭的事物,突然感觉到前面带路的琴,停了脚步,才反应过来是到了青鸢殿。大雨厚厚的盖在青鸢殿主殿的房顶上,遮了那所有华丽的雕饰,再过复杂华美,也终是回归一白。
“小暗。”男子声音温柔清淡,却依旧惹人沉沦。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称呼,在那一瞬间,仿佛让暗夜月暗以为回到了昔日,只有暗夜家大小姐和凝家三公子的日子。
可任你是有千般怀念,昨日之日不可留。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抬眼,看着那个撑伞在雪中的身,黑色华服却让他仿佛打破这单一的冰雪世界,让她生生的错不开双目。
“……”她张了张嘴,却不能像昔日那样流畅的叫出那两个字,那一个名字。她在害怕,害怕同他相见,可是在内心的某个深处,她却是又是想的。
“殿下……唤谁名?”
良久,这是她唯一说出的话,血瞳微沉,垂着眸,不同他对视。
“有多久未曾这样唤过你了?”男子的声音仿佛天生便这样使人安心。
“你且听我说,我找到解蛊之法了。”
暗夜月暗正欲说话,却被这一句打断了。
她实在不知此时如何说才是好的。蛊解之法有多难寻她不是不知道,况。就是有解法也不一定会有好结果。况且如此一来,这代价定然不小。她不希望凝若在做些什么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曾几何时,她也是遣了绝情门的上上下下,苦寻那解蛊之法,却无一例外在一次次的希望中失望。
“何苦执着……”暗夜月暗良久轻叹,只是如是说道。
这却让凝若微微一怔,他本以为解蛊之法有了着落她会开心。他们也许还有时间来弥补太多东西。然而,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何苦执着。
凝若皱了眉,不动声色的,却又看见暗夜月暗抬眼正视他道:“解蛊尚难不说,定是要费极大代价。那样,我是不愿的。”
一句话听完,凝若叹了口气,上前自然的拉住了暗夜月暗,将她拥入怀中轻叹道:“你就是太聪明了。”
而奇怪的是,这一次,两人想拥,如此之近,暗夜月暗却未曾呕血。
“为什么?”
暗夜月暗想要推开他,她也是惊诧为何。
“莫要担心。我不过是暂时停止了内力的运转,有人告诉我,三世伤蛊本质是靠内力影响的,若是屏了内力,便对你会少了很多影响。”
暗夜月暗自然是不信有那么简单,但她也没有再要推开凝若的动作,她此时,实在是贪恋他的怀抱,就这一次,再一次……
异香袭来,暗夜月暗忍不住闭了眼,最后一刻,她才反应过来,已是失了知觉。隐约她只是在耳边听见他的声,低沉而温柔:“不要恨我,小暗。”
青鸢主殿的后室里,端放这一只雕花木桶,里面盛满了苦涩的汁药,味苦,色沉。
一身蓝袍的阙曦月问那久久凝视着床上女子的凝若道:“你当真不后悔?你且不说你二人情感在否,你同她已是隔了一个云瑶公主,更何况,姜阳皇本是有意让你入皇陵,放名牌,若你这样做,如何入那凶险之地?”
“你何必多说,这么多年你都看着的……”男子顿了顿,又道:“云瑶的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至今也是不信我会同她在一起。这件事,就放在这里,一个公主而已……”
凝若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阙曦月却深知,若是日后因为云瑶公主有了什么问题,他相信凝若留不下她的。
可是眼下……
最终,阙曦月叹了一口气,出了殿门,是非抉择,他替不了凝若,但无论怎样,他尽他之力罢。
门外响起了,恭送江先生的声音,阙曦月的身影消失在青鸢殿。
他是阙曦月,也是江无涯。
他还阙家公子,亦是天下第一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