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月暗醒来已是晌午,宫里的侍女却没有一个人来叫醒她,暗夜月暗活动了一下被自己压的酸痛的手臂。
?这才感觉到坐在远处桌边的冷湛,她定了定神,看着冷湛道:“怎么你今天有空,来双雪阁喝茶的?”
而冷湛不答,几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修长的指尖不动声色的搭上她的脉搏。
“连我坐在这里这么久你也未曾发觉,你武功的灵觉怕是再过不久便分毫不剩了罢。”冷湛的幽深的眸子望着她。
看得暗夜月暗有了几分慌乱:“你莫要胡说些什么,只不过昨夜睡的晚些约莫是太累了而已。”
而冷湛却不听她的掩饰,搭上他手腕的手使劲,他道:“我现在只用了五成功力,作为暗夜家家主的你,挣脱给我看看啊?”
暗夜月暗定定的看着他,良久,叹了一口气,遂由着他摊开了她的掌心。一条红色的如同小蛇一样的线顺着暗夜月暗的掌纹直向心脉。比昨日似乎又近了几分。
“多久开始的?”
暗夜月暗垂了眼:“也就记忆恢复之后开始的罢。”
冷湛皱了眉:“那诱因是什么?”
“约莫……”暗夜月暗咬了咬唇:“见他一次便近一厘罢。”
望着暗夜月暗手腕上已经不短的那条像蛇一样的红线,冷湛皱眉,一时不慎手便用大了力。
“疼!”暗夜月暗蹙眉。
“疼?总比没命要好,知道疼,以后便不要再见他了罢。”冷湛放下她的手,说道。
“见与不见哪有那么容易?”暗夜月暗苦笑,有些事,躲不过,她一开始就知道了。
“你的暗卫,都召回来吧。”冷湛看着她又道:“你为他考虑了那么多,条条路为他铺,件件事为他做,你可曾为我考虑过一点?”
暗夜月暗心知冷湛是在指那幅画,那一幅平了两国之争的画。
又是以暗夜家宝藏相诱!
同样的在宝藏中各分十分之一,给冷月、姜阳两国。
哪里是体恤天下百姓之举,分明是向两国君主各抛出了一个天大的礼物。做的这一切为谁,何须在说清。日后姜阳国的皇还能是谁?
?“暗夜月暗,你以为你暗夜宝藏有多少?你如此挥霍,皆只为他一人!你又何苦?”冷湛看着暗夜月暗那双失了往日光彩的血瞳,又痛惜又无奈。
“这些事,你无须操心,宝藏的亏空,我自有安排,只是你答应我不要将我蛊已变异的事告诉他。”暗夜月暗就那样垂着头,不看冷湛的眼神,第一次,用略带恳求的语气说话。
“为什么还要为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他要娶云星国公主,他为你暗夜宝藏接近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他说话?”
暗夜月暗除了苦笑再做不出其他的表情了,她何尝不为他迎娶云星国公主而难过,她何尝不因为他有目的的接近而失望,她也想要同他计较这些,可是,再没有一人能因她敌对各方势力,再没有人为她做那血腥侩子手,再没有人在受她背后冷剑后,依旧找她三年,等她三年,再没有人了……
?“我活不久了!”暗夜月暗抬头看着冷湛,一字一句的道。是了,她想再多又能怎样,她时日不多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叫活不久?”冷湛看着暗夜月暗那双血瞳,不可置信的道。而一下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的慌乱。
“约莫也就这一两年可活了罢,武功全废,内力全无,青丝成雪的那一天便是我大限之日。”暗夜月暗闭了眼,淡漠而轻缓的仿佛谈着天气一般,说着自己的死期。
不知道过多久,她感觉到头顶的目光移开,她听到脚步停在门边:“我答应你。”
门口那人离开了,而她低低的笑了。
血瞳带给强大的力量也带给她无尽的杀意,这或许也是对她血瞳发作时草菅人命的报应吧。
我其实也很想和你一起每天看日出每天看日落,凝若。
?傍晚,华灯初上,留芳阁作为皇城里仅次于醉花楼的花天酒地、********之地,自然也是热闹非凡,夜里,这里就是不夜城!
暗夜月暗坐在天子阁包厢中,静静品茶,包厢中的安静同外面的喧嚣成了鲜明的对比。
放下茶盏,她垂睫向着身后的暗一道:“就这几天把冽纹也召回我身边罢。”
“是。”暗一看着暗夜月暗眼中流露出难过的神色,他也是今日听自家主子在宫里同冷湛的对话才知道主子的身体状况的,同时他也暗暗自责,怎会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