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暗夜月暗感受到那人脸上满脸的怒气时,她却是勾唇笑了。
“你何必如此恼我,不过是当初走之前未曾同你商量几句,现在想来你可是在气我?”
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的暗夜月暗,一身素衣,腹部显然已是显怀,但女子身上衣着却是单薄。白衣男子紧紧的闭息唇,她看不见他如今的神色中有几分痛惜。
“早知道当初,我便将你囚在府中也好,为什么我曾经还天真的以为你可以在那苏府,平平淡淡幸幸福福的过一生。”白衣男子一边道,眼中同时尽是懊悔。
“是劫,躲不过;是祸,挡不住。一切不过都随天命便是。”女子神色淡淡,不知何时她手中开始有一串血玉佛珠。
那串佛珠是她央姜阳玄祖替她寻的,血玉佛珠,她自失明后日日夜夜的手不离那珠串。
她不说,但大家都明白她是替那个曾经夭折的孩子祈福求来生。
“阿昔……”
白衣男子眼中沉痛,却还是唤了她的名。他在来之前便是知晓她失明之事,而自然此番他带了无数珍贵草药。
但即使是知晓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愧疚,他怎么能那样放任她那样意妄为,若非如此她也没有现在这般境地……
而白衣男子唤她的名字却是让暗夜月暗回不过神来,良久她颤抖着双唇道:“你……方才唤我什么?”
“阿昔,是哥哥的错,我不应该这么多年……都不认你……”
终于,白修说出了这一辈子他曾以为不会说的话。
“哥……哥哥?”
女子眼中虽是没有焦距,却是因为这句话一边反问一句,一边两行素泪终是盈眶而下。
她眼是看不见了,心却是明了,执着了那么久,也算是了了一桩子事。
绝决昔日之情,永不重修于好。
他白修,本便是她的亲生哥哥呐……
而他二人之名,本就是从那句话中各取二字。
哥哥是,重修;妹妹是,绝昔。
所以,那一年当她要以郡主身份和亲之时。暗夜月暗自己曾说过,我本来便应叫这个名儿。
只是,是非太多。最后亲兄妹,虽是一家人,也进了一家门,一个保持了身份,而另一个却是同她生生差了辈分。
“但是你终究还是违背了母亲的决定。”暗夜月暗叹了一口气道:“她希望我们永远离开政权,离开皇宫,同那些天家人离的远远的,但是你……”
当她在姜阳之时她便是也知晓了,月新皇登基后,便封了一位江湖隐士为左相,与右相苏靖并肩。
而竟然无人知晓那位隐士,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原谅我……原谅我这些年的袖手旁观。”
“你无需解释,我早便查的清清楚楚,那当年之事,暗夜曲也是希望我们一生都被保护而不被伤害。”
只是可惜的是她暗夜月暗被那皇权和命运,伤了一次又一次。
瑞雪兆丰年,大雪飘飘悠悠,而二人便默默的在那雪中小亭里,相伴无语。
有太多的往事掩埋在了过去的岁月里,正若那正下着的大雪。
大雪纷飞,但今年见过的雪即使是在像昨年的,却终究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