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南部州。
夜生活,一直是南部州的一个标志。尤其是夏季,人们在各种场所里,通宵达旦乐此不彼。这里的人们常说一句谚语“既然太阳统治着白天,那么黑天就应该交给楚酒。“楚酒是南部州的招牌美酒,它不似北酒那样烈性如火,也没有汉中酒的那股闷辣烧心。苦涩之中带着些许,润人心肺的甜,是楚酒最大的特点。
在市南区的,一个很是简朴的小酒馆内。王清拿着一瓶上好的楚酒,一边品尝,一边看着道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究竟是快乐还是痛苦?现在的生活自己是否满足?是不是,这人只要一喝酒,就喜欢思考?
酒馆内,可并不止王清一桌客人。他身旁的一桌人,就没有王清怎么多的烦恼和忧愁。他们高举酒杯,痛快畅饮宣泄着工作一天的劳累。闲暇之余,他们还不忘调侃一下,当今天下的豪门列强。
王清就这样一边喝着楚酒,一边听隔壁桌的人煮酒论英雄。他们说的非常杂,什么梵音寺的钟、志青山的史、燃香谷的符、等等言论不绝于耳。听得王清是身临其境,飞神畅游之中无比向往。
一辆双天马四轮的天马车,平稳的停在了酒馆的正门前。华贵的车厢内,缓步走下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他身高七尺,身形有些胖。说不上是虎背熊腰,但也比常人要壮实一些。圆嘟嘟的笑脸上,带着些许稚嫩。不过举手投足之间,却透露着骨子里的豪气。这个人就是王清在南部州唯一的挚友,姬学邦。
姬家是南部州的大户,姬学邦的父亲属于老年得子。突如其来的恩赐,对老爷子来讲真是始料不及。但是姬学邦小时候总是体弱多病发高烧,请了很多医生也治不好。
后来姬人出了大价钱,请了一个得道的修士算了一个天轴卦。卦象上说,只要善事做足,则百病皆去。自此之后,姬家人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大门前摆上营寨救济穷人,发放粮食和衣服给它们,也算是行善积德。
王清小时候,奶奶经常带着他,来姬家领取救济品。小孩子哪有几个安分的,王清自然不能免俗。他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用水掺杂泥土,塑造各种形状。
姬学邦,有一个毛病哮喘,姬家人很是没有办法。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在无意之间,看到在哪摆弄泥土的王清。童真的乐趣,让他完全忘却了呼吸的急促,哮喘之症变得不治而愈。而且姬学邦学会了一个新的玩耍,塑造泥土。所以说姬学邦和王清的友谊,是建立在塑造泥土之上。
姬学邦走到了王清的面前笑道“我大老远,就看到你那匹矮脚马,孤零零的拴在了外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王清轻轻的放下酒杯,面带愁思的反问道“你觉得我现在,比常人,过的究竟如何?”
哈~!哈~!哈,姬学邦笑了起来。他减重摘轻的说道“你从一个拾荒的小乞丐,混到今日张家二公子。竟然还问我过的如何,你说说这外边的小乞丐,那有一个可以和你王大少爷的命相提并论?”
王清拿起酒杯,将里面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是啊!我一个小乞丐,能有今天。换做常人,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王清提出的话题很沉重,而且此时他的模样也十分颓废。姬学邦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缓解的说道:“行了,我悲天悯人的王大少爷。别在那里想一些乱码起早的了,今个本少爷出血。领你去望月楼内喝点小酒,找个小妹乐呵乐呵。”说完便拉着一脸懵逼的王清登上了自己的天马车,前往市中心的望月楼。
望月楼,是南部州内最大的乐坊。靓丽的舞女和动人的音乐,一直是这里的一大特色招牌。当然这里的消费,也是异常的昂贵。坊间曾有民谣,家中金钱万贯余,望月楼内一夜空。可是即便如此,这里依然是整个南部州地区。无数男性修士和达官显贵,最愿意来的休闲场所。
望月楼主厅的舞台上,十多个身着显露身材曼妙的年轻舞女。正在欢快的声乐之中,像众人展示着她们雪白的身姿。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快速穿过主厅。她的身手十分矫健,穿插在众人之中犹如过江之鲫。
后厅,是乐师、舞女和杂役休息的地方。当然也是望月楼老板,所在休息之地。望月楼的老板是一位非常年轻美丽的贵妇人,名叫陈虹月。大家都说她大有来头,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来头究竟是什么。反正从望月楼开业至今,一个欺行霸市的宵小,也没有出现过。换做其他乐坊,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而此时的陈月红,正面露欢笑,心满意足的数着望月楼庞大的营业额。看着一捆一捆的银票,真是让人喜上眉梢。
黑衣人,悄悄的走进她的房间,然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陈虹月的听力,非常微妙她马上注意到了声响。她马上站起身来,手握藏于腰间的匕首,仔细观察着黑衣人。好在仔细观察之后,她觉得黑衣人的身形像是一个女人。而当她注意到黑人的腰牌之时,急忙下跪迎接道“灵欢派弟子陈虹月,参见圣教,地罗宗少宗主!”原来这个腰牌上,用象形文字写着一个地字。
少宗主轻轻的走到了她的身旁,面带严厉看着陈虹月。她翻了翻桌上的银票,气色平稳的说:“灵欢派开设你怎么一个乐坊,是收集情报的。可是你每天都数着银票,并用一切无关紧要的情报糊弄我们,就不太好了吧!”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凶狠的质问道:“我圣教三千多人,都在等你传回来的消息,你就是怎么对待金陵夫人对你的信任?”
陈虹月心中十分瞧不起,眼前的这位少宗主。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灵欢派的地界上指东画西的。但是碍于情面,她还是娇滴滴的辩解道:“圣教在上,可不是我办事不利!是这,天王镖门的情报都在明面上。平日里他们内部很少有人出来,我是的查不出什么,更有用的价值情报。不过话说回来,我师父老人家的信任?也用不着你们地罗宗的人说三道四。!”
陈虹月的最后一句话,显然实在挑战地罗宗的威信。少宗主的嘴角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她直接一把掐住陈虹月的脖颈,将她摁倒墙边。身手非常快,连陈虹月这样的老手,都错赶不及。她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要以为你是灵欢派的人,我就收拾不了你。少在这里跟我装腔作势,我是来问你问题的,不是让你反问我的。!我相信,即便我现在杀了你,你师傅金陵夫人也不会和我们地罗宗撕破脸,你只会白白牺牲掉。”
陈虹月被少宗主,怎么一抓。原本娇滴滴的面容开始变得十分扭曲,痛苦红晕在她的肌肤上快速的涨红。她马上点头表示屈服,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恐怕。
就在这个时候,铛~!铛~!铛~!。门外的敲门铜铃,响了起来。
“陈姐,你在里面吗?我是小胖,今天我领来了一位贵客!你可要好好关照啊。”话音一落,门就被强行打开了。原来正是姬学邦带着王清来了。
少宗主收起掐住陈虹月的手,退到了墙边站好。观察着,来的究竟是什么人。陈虹月也急忙调整了面容,微笑的迎接道“原来是姬家的大公子啊,来也不打一声招呼。对您这样的大主顾,我一定上最好的人选。”
王清并不是经常出入这种场所,要不是姬学邦硬拉着他来。他还真是不一定敢来,必经王清还是一个年轻人,再说钱包也不允许他来。不过跟姬学邦的轻车熟路比起来,现在的王清显得十分做作和拿捏。
姬学邦拽着王清向陈悦红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大名鼎鼎天王镖门,张闯的养子王清。陈姐你应该知道如何照顾了吧!”说完姬学邦圆胖的脸上,就露出久违的****笑容。
天王镖门的名号一出,陈虹月的两个眼睛就直接放出光来。她心里嘀咕着:张闯的养子,这是打探天王镖门的绝好机会。但是地罗宗的少宗主在这,自己应该怎么办,千万不能让她抢了自己头功。
姬学邦看陈姐的反应有点迟钝,直接很不高兴的说道“陈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欢迎我们来?是不是觉得我们钱少啊?”之后就随手丢出一大把银票,略微一查大概有个一万多金。
一旁的少宗主,一直听着它们的对话。现在,她缓缓脱掉了身上的斗篷。清脆爽朗的笑道“公子看我如何,不知能否配的上,你的贵客!”
少宗主摘下斗篷的那一刻,王清和姬学邦都看傻了眼。我的天啊,美女啊。清澈如水的眼眸,配上长长的睫毛。尖尖的鼻梁下衬托出红如樱花的双唇,雪白的面容搭上精致轮廓。这绝对是闭月羞花之姿,沉鱼落雁之势。你在看看那优美精致的线条,芊芊玉体婀娜多姿。美~!美~!美~!
姬学邦一边留着口水,一边点了点身边一样呆滞的王清。痴痴的说道“兄弟不行这个给我,你在看看其她的姑娘吧!”
褪去斗篷的少宗主,已然褪去了刚才的凶狠。替代而来的是她,女人气息十足的婴宁一笑。她用手扶起粉腮清笑道“我看我还是陪这位瘦一点的公子吧,毕竟人家可不喜欢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