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歹徒都被吓尿了!
在云都道上人出来办事儿,用铁棍三棱刀酒瓶子拍板儿砖都不稀奇,却极少有人直接动枪的,毕竟云都是大都市,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冷兵器动静不大,闹完就撤也就罢了,一旦动枪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刀疤脸脸都吓白了,牙齿打颤叫道:“胖子,黑娃,你们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啪!啪!”
又是两枪,另外两扇窗户尽数被打碎。
几个人这才感到,这次惹了大祸,他们平常只是小打小闹,小偷小摸,这次林家给的钱多,林先生又身份高贵,给了强立的支撑,他们才敢肆无忌惮的动手。
但现在,竟然遇到敢在云都动枪的硬茬子,这可真是踢在铁板上了。
刀疤慌了神,盯着棉花惶恐的问:“你舅舅是谁?”
正准备咬断舌头的棉花看到这一幕一阵狂喜,肯定是舅舅,舅舅来了!终于不用死了!
听到问,她骄傲的说道:“寰宇总裁苏哲。”
啊!闯到他妈仙人个鬼,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苏家啊!
林家给出的条件是不错,又拿钱又能爽,但若是拿命来换爽一炮,可就不好玩了!逃命要紧!
幸好后面有道小门,刀疤和几个人一溜烟跑得没有踪影。
被丢在地上的棉花赶紧爬起来向外面跑,一边跑一边狂喜的叫喊:“舅舅,舅舅,我在这里!”
可是,门外是空荡荡的空地,看上去十分荒凉,这栋破屋子也不知道是废弃多少年的,怪不得歹徒们根本不怕她呼救。
苏哲呢?
哦对,苏哲出国了,那就是苏鸿来了吧?
“二舅!二舅你在哪里!”
棉花一路四面看,一路狂喊狂奔,可是跑了好一段路,也没有看见苏哲或者苏鸿的身影,不仅如此,连刚才开枪的人也没看见。
奇怪了,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棉花在荒草地里一路狂奔,直到看到一条大马路,终于松了一口气,弯腰撑住腿剧烈的喘息着,
等她抬起头,却见弓恪骑着自行车从不远处走来。
棉花简直从来没见到弓老师这般帅过,蓝天白云下,绿树掩映间,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恤,黑色运动裤,踩着脚踏车缓缓而来,却如同踏着七彩祥云降临的神仙哥哥!
棉花欢喜的胸膛都要炸开,跳着脚挥手:“弓老师!弓老师!”
弓恪满脸意外,猛蹬几下窜到棉花跟前,下了车子问道:“左棉花,你怎么在这里?”
棉花来不及多想老师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僻的地方,更没留意弓恪对她奇怪的称呼,她担心那帮歹徒会追来,也不愿意老师担心,忐忑不安的回头看看,赶紧说道:“弓老师我可以坐你的自行车吗?咱们快走快走!”
弓恪笑了,那温润如玉的笑容带给棉花无尽的安全感:“好啊,只要你不嫌弃,就坐上来吧。”
其实,弓恪除了无法跟到海岛上之外,棉花没有一刻脱离过他的关注,他早收到黑道上的消息,林家去雇人暗算棉花的时候,就有人给他透露了情况。
这伙人在校门口跟踪好几天没机会,正好棉花被王娜娜她们带火锅店去了,随后,就是他们假扮出租车带走了棉花。
弓恪开着越野车一路跟踪,在窗口看到棉花遇险就开枪警告,歹徒被吓走后,他也赶紧离开。
害怕在棉花跟前泄露他是左天裁派来的“卧底”,以后小妮子万一逆反可就糟了,所以弓恪筹划周密,来之前在越野车后箱塞了辆半新的自行车,等在这里跟她“偶遇”。
弓恪柔声说:“你坐好了。”
棉花老老实实的坐好,弓恪却没有蹬车。
“弓老师,怎么了?”
“你……不抱着我的腰吗?这下面可都是下坡,可能不稳的。”
棉花有些尴尬,不过坐车嘛,好像抱腰也没什么问题。
愣了一下,她有些紧张的抱着他腰。
突然一只温柔的手抓着她的小手调整了一下位置,棉花心脏一阵狂跳,正想挣脱,弓恪已经松开了她的小手,蹬着自行车飞快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快速行进带起来的风呼呼的刮过。
棉花一直在想,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王妙蝶她们即便恨自己,几个小女生搞不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莫非有人跟苏哲有商业上的恩怨,趁着他离开就打她的主意?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为何苏鸿会坚持他来接送。
正在她思索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
棉花担心是苏哲找自己,她小声说:“弓老师,可以停下我接个电话吗?”
“好,没问题。”
弓恪把车停在路边,很君子的避开,找了个地方抽烟等她。
棉花拿出电话,苏鸿打过来的,她一下子哽咽了:“二舅……”
苏鸿的声音却带着不知情的吊儿郎当:“咦?小花花,今天怎么这么乖叫二舅?哦!我明白了,你电话刚才一直打不通,让你发定位也迟迟不发,现在又无事献殷勤叫我二舅,你到底要干嘛,是不是想趁我哥哥不在出.轨?”
棉花头都大了,气的跺着脚骂道:“见鬼的小红,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啊!”
苏鸿继续搞不明白状况的瞎扯:“对嘛!这才像你!刚刚野猫变成家猫闹得我挺不适应。我可告诉你小花花,想混男票千万别去酒店开房,万一不小心走进咱们苏家的酒店,你可就丢脸丢大了!”
棉花气不打一处来,尖声叫道:“死小红你个不着调的东西,亏我舅那么信任你把我托付给你,我都被坏人掳走了,你还在那里浪,要不是我们老师救了我,这会儿我都咬舌自尽了!”
苏鸿也不知道正在干嘛,只听得“咣当”“哗啦”一阵响,随后是他惊慌失措的声音:“你出事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接你!需要带多少人?”
虽然生气苏鸿不着调,但今天毕竟是人家劝阻在先,自己执意不听在后,然后才出的事,心就有点虚,而且坐弓老师的顺风自行车也蛮好,棉花就没好气的说道:“现在我已经安全了,我们班主任弓老师会送我回家,你不用来了。”
苏鸿哪里肯放心一个劲叫道:“破棉花,你以为我想管你,本来今天有妞儿约我,为了接你都推了,你赶紧告诉我地址!”
棉花看了看弓恪,坚持说:“你去约会吧,我自己回来,已经在路上了。”说着,不顾苏鸿还在电话里叫,果断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时,棉花不经意看到手机有未读短信,她第一反应,这下应该是苏哲了。
他走了这么久,还没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也没发过信息,两人这段时间腻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她对他越来越依赖,何况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更是迫不及待的需要苏哲的抚慰。
急急打开短信,却见到是洛正宇发来的短信:“灵灵,爸爸求你回家看一眼吧,因为千禧和你的事情,你妈妈她……她已经病倒了,她一直在哭着说自己错了,不该因为千禧冷淡了你,你一向那么善良,就满足你妈妈这个卑微的心愿吧!”
看着这些短信,棉花没有半点感动,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失落跟懊恼,胸口被塞得满满的,都是对苏哲的思念和痛楚,以及,对洛家人为了骗她替洛千禧背黑锅弄出来这亲情把戏的恶心和厌倦。
悻悻的关上屏幕,顺手调了静音,将手机放回兜里。
抬头看着马路对侧的弓恪,他背对着她,棉花第一次发现,弓老师竟然也有如此高大的身形,背面看有竟有几分像苏哲。
一阵风吹过,他的头发随风飞舞,看上去应该极其温柔,但不知为何,棉花忽然从他的温雅中感觉到了一股锐利之气,仿佛那是一柄装在剑鞘里的绝世宝剑,一旦出鞘,锐不可当!
可能察觉到棉花这边久久无声,弓恪回头,对上她的注视后露齿一笑,那笑容依旧那么温润,哪里还有半点锐气,走过来说道:“电话接好了?走吧。”
重新骑上车子,弓恪假装不知道她的住处,问了一句:“你住在哪儿啊?”
“我暂时住在舅舅家,就在云山里的云吟帝宫,不过老师你不用送我那么远,把我送到市区我打车就好。”
弓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蹬车走了。
再次上车,棉花没有抱他的腰,而是扯着他的衣服,这种淡淡的疏离很符合师生的身份,却让弓恪略微失落。
弓恪当然猜不到,棉花不抱他的腰并不是仅仅因为疏离,而是被他刚刚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锐气吓到了。
自行车走了一段路,弓恪问:“棉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接了电话心情好像不好?”
“没什么,我小舅舅打电话说来接我。”
看到了现在,棉花依旧不肯告诉自己刚刚遇险的事情,弓恪心情更加郁闷,又不好说什么,态度就有点低落。
棉花似乎觉察到了气氛沉闷,强打起精神说道:“今天多亏了弓老师了,您就像是一个大英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忽然出现!”
弓恪果然开心了一点,自我揶揄道:“哦?难道我这个文弱书生还有英雄救美的时刻?那你就说说,我是如何挽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