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伊丽莎白·巴瑟夫人，曾经，将我身上的‘守护之契约’转嫁了……所以，我的能力，比起我的先祖们来，出现了大幅减退……这些我早已预料到。但是，为什么？只有这样不完全能力的我，还能与人类缔结‘契约’呢？”
话音刚落，他发现，霍根长老正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我……”他有些不知所措，“我这是怎么了吗？长老？”
“噢，不，没什么，没什么。”霍根长老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旋即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不对，不对……让我想想。你的母亲，照理说，她不过是一个人类的女子。她怎么会懂得如何转嫁血族的能力和使命呢？何况，人类毕竟是人类，就算拥有血族的神力，也不可能将之发挥到极致，无非只能从你身上分走一些能力罢了。也就是说，按理，你依然能拥有绝大部分属于你的能力，并且也可以和人类缔结‘契约’。另一方面，你母亲转嫁了你的能力而与前任国王缔结的‘契约’，其实并不稳固，充其量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伪契约’罢了。你应当知道，血族和人类一旦订立契约，就绝不能解除！这一生，都会为‘契约者’而奋斗，至死方休……”
霍根长老目光如炬，看得布莱恩不由地低下了头。
难道，霍根长老听到了长老院门前自己对海蒂所说的那一番话了？布莱恩不由地胡思乱想起来。
没错！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血族和人类一旦“契约”成立，就永不能解除……但是，如今他自己的状况都随时随地朝不保夕，海蒂她，还需要人的照顾……要怎样才能向她开口呢？
布莱恩无力地将头偏到一边，微微仰起。少年细嫩的颈项缓缓地吞咽着，微青的动脉血管在雪白细腻的勃颈上微微滚动着。
“是吗？是这样吗？”
他轻轻地开口。
“如果，我的母亲不能分走我的全部能力，那么，如果不是因为巴瑟一族能力已经濒临极限，就是我天生资质太差……以至于，无法守护那些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他看起来明明微微地笑着，眼神却无比空洞。
“不，孩子，并不是这样的。”
霍根长老满脸凝重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希望能够多安慰他一些：“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你的资质很好。我想，这绝不会是因为你的资质原因。至于究竟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按照祖先所记载的，关于巴瑟一族的能力来说，照理应该不会消失得那么快……而你动不动会现出真身的情况，确实在任何过往资料上都没有找到这方面的记载。”
霍根长老有些遗憾地深锁着眉头，最终，他还是帮不了他。
有些事情，必须要布莱恩本人亲自去经历才行……
布莱恩收回了手，起身道谢道：“是吗？谢谢您了。我很高兴，终于能够弄清楚这些长期以来一直横亘在我心中的疑惑。虽然，我的身体状况……我很了解，但还是谢谢您。我想，日后就要麻烦您，帮我照顾……”
他希冀地抬了抬眼，收住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