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夜……那……那不就是明天晚上？”
莉娜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太好看。
“贝……贝茜……我想知道……侍奉伊丽莎白夫人会怎么样……”
贝茜看了莉娜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对不起，莉娜……我不知道……”
“什么？”海蒂不经意地微微拔高了声音，“你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知道，前去侍奉伊丽莎白夫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贝茜的话让海蒂一瞬间有些失神：“等等，贝茜……我想，我有点儿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是说，我能听懂你所说的每一个词……但是，我就是无法理解……”
“不，海蒂……你理解的！你只是无法相信而已。我是说……没有人知道，前去侍奉伊丽莎白夫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因为，她们全都失踪了！”
贝茜的话音凿凿，实在教人无可否认。
“怎么会……这样……”
海蒂除了喃喃自语，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反应。而莉娜，则更是一脸绝望，似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一般。
“那……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我们这些人，全部的人……在未来的某一天，都会无可避免地抽到这张‘鬼牌’，是吗？……”
贝茜用微微点头来代替开腔。
没错，这就是伊势特鲁堡的秘密！以美貌著称的伊丽莎白·巴瑟夫人，每天晚上都会召选一名侍女前去服侍……而那些被一路甄选送入这座神秘而又诡异城堡的姑娘们，或前或后，或早或晚，最终都会无可避免地抽到前去侍奉伊丽莎白夫人的“鬼牌”，尔后……便没有尔后了！
“难怪……难怪凯瑟琳不惜委身那些可恶的兵痞也要脱离这个地方！”海蒂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灼灼。
贝茜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你呢？你既然也和她一样，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你为什么不逃？”
“海蒂，你冷静点！”面对海蒂的咄咄相逼，贝茜终于也有些忍无可忍地用力挥开，“我有别的选择吗？你也听到了，凯瑟琳违背了伊势特鲁堡的命令，安娜太太勃然大怒，派兵去围剿我们的村庄……这次只是给一些轻微的教训……但如果我也做了同样的事……你认为，我的村民们，我的父母……他们还有活路吗？……”
海蒂冷不防被贝茜大力推开，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她回望及时托了她一把的莉娜，似乎终于有些明白了那日莉娜与母亲分别时，为什么会是那样悲痛的表情……
可笑她当时还有些小瞧莉娜，只当这位女孩儿胆小懦弱，禁不得风雨……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实在太过天真。
“那……我们到底要怎么办……就这样默默遵从他们的安排，什么都不做吗？”
海蒂突然有些愤怒起来，她从没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力。
贝茜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没用的……以我们这些女子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违抗领主的命令……”
“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看着莉娜前去吗？”
“噢，求你别说了，海蒂……”一旁安静地不答腔的莉娜突然开了口，神情决绝，“我……我会努力……也许，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像得那么糟糕呢？”
莉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端起餐盘道：“你们瞧……至少，我们现在还可以有小圆面包可以吃，还有新鲜的牛奶可以喝……说不定，伊势特鲁堡也未必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可怕……也许那些失踪的侍女们，都被送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她边说着，边抓起餐盘中的面包，往自己的嘴里塞去：“咳咳……你们，你们看……我们只是普通被甄选过来的侍女，伯爵夫人为什么要对我们不利？她没有理由这么做的吧……咳咳……”
海蒂默默地看着莉娜越说越急，不断被喉咙里的面包噎住，不禁轻轻上前，伸手将她揽在自己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