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主城堡大厅的,也许是因为一路都沉浸在思考之中吧。
不过,当她回到大厅的时候,着实被狠狠吓了一跳。
“噢,天哪,怎么回事?”
大厅里集结了许许多多的侍女,似乎很是混乱。
出什么事了?海蒂没来由地想起早晨佩雅的反常反应——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她四下环顾,努力搜索着莉娜和贝茜的身影。
没有……没有……怎么会?海蒂粗粗估算了一下大厅内的人数,似乎已经接近这次所甄选的侍女总数了,贝茜和莉娜的工作都是负责城堡东侧区域的,尤其是贝茜,直接负责主城堡大厅的打扫,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她怎么会不到?
海蒂有些焦急,用力挤进人群,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
大厅正中,佩雅和贝茜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些什么,一旁的莉娜正在嘤嘤哭泣。
海蒂眉头一皱,就要上前,眼角忽然瞥见斜前方不远处,安娜太太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软座上,神情木然地看着她们几个。
海蒂心中瞬间警铃大作!怎么会这样?安娜太太平时素来严肃,尤其讨厌侍女们不顾礼仪地喧哗嬉戏,任何人要是声音大了一些,都免不了被她一顿责骂,怎么今天竟然对这种混乱的局面视若无睹?
她有些愤恨地瞪了佩雅一眼,果然,就知道早晨的事没那么简单!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咬咬牙,上前一步,与贝茜和莉娜站到了一起。
“嘿,发生什么事了?”海蒂轻轻扯了扯莉娜的袖子,低声问道。
“海蒂,我……”莉娜抬头,露出一张哭花了的脸蛋儿,见是海蒂,动了动唇,忽地抱住她,伏在她身上哀哭。
“安静!”安娜太太用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一时间,大家都噤了声。
海蒂趁着这个空档悄悄地朝着安娜太太投去一瞥,正对上她对视的眼神。
糟糕!海蒂心中一紧。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刚才安娜太太之所以对大厅里的无序与喧嚣视若无睹,似乎全然是因为人还没有完全到齐——是的,她在等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要记住你们的身份,是伊势特鲁堡的侍女,效忠并服从于主人,是你们的唯一选择!”
安娜太太始终保持着她一贯的严肃语调,这番话说得不知为什么,有些玩味。海蒂总觉得,她那如同鹰隼般的眼珠总是禁不住来回在自己身上打转。
今夜就能离开了……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才好!海蒂在心中默默地祷告着。
“我问你们,今夜究竟轮到谁去侍奉夫人了?”安娜太太停下了来回踱步,转过身,阴恻恻地问了一句。
众人一片沉默。
海蒂心中一动。按照先前的安排,翠拉她们把这三天的“鬼牌”全部包揽了,那么……就应该是——
她猛地朝佩雅投去一瞥,原来是这样!她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佩雅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