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且没事!刚才……打开时,对方有没有动静?”直等秦锐离开,祝老开始放松,结果像瞬间老去,难得露出一副老态。
要知道他一贯精神,鹤发童颜飞逸潇洒,可从没有在外人前,显露过自己的老态。
凭他过人的实力,想保持旺盛精力,维护自身的形象,本来应轻松无比。
但是他现在的状态,与古稀老叟差不多,难掩身心双重疲惫,腐朽之气肉眼可见。
可想而知。刚才为了救秦烈,他所使用的禁术,消耗究竟有多大。
“哼!对方竟然毫无动静,我也不知真相如何。”神秘人先点头,然后发表意见,“你安心养神,不用多想。今天真被他们发现了,那又如何?
最多图穷匕见,大家一了百了!
我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准备好了,现差不多到摊牌的时候。我们如还不搏命,拼死寻一丝生机,难道干坐等死么?
我只怕,到时你我想死,都难……”
听他话里的意思,敌人正在做什么,且好像即将完成。
而敌人完成后,作为生死大敌,自己方的处境,会变得极不利。
所以他认为,祝老的顾虑,其实大可不必。反正最坏的结果,不就被敌人发现,发现后索性一了百了……
“嗯……你说得也对。”祝老显然明白,事情坏无可坏,不如放手一搏,“还是时间太短啊!我们找到秦锐太晚,他根本来不及成长。
否则凭我们的力量,应该能放手一博……”
想到秦锐的情况,他不由一阵感慨。
“哈哈……你我如果连死都不怕,还怕死后洪水滔天么?什么晚不晚的,我们尽力去做,只求心安而已!”神秘人的心,远比祝老狠,更毫无顾忌。
“……”神秘人的话,让祝老无语。
“我先走了,你慢慢养。”该说的都说完,神秘人手一拂,连地下的尸体,倏然凭空消失。
“虎哥,现在要怎么弄?”这时秦锐抱着大伯,找到正等候的林虎。
“跟我来!”林虎的话不多,但是简明扼要。
紧紧跟在林虎身后,秦锐来到一大浴室,浴室中摆着大木桶,捅里有神秘的液体。热气腾腾,带着馨香的药液。
“我们先把伯父衣服脱了,再让他沐浴药液……”林虎转头吩咐秦锐,随后一旁准备帮忙。
“哦……”秦锐半点不懂,只伸手试了试,看药液烫不烫,接着立即动手。
“哼!”随着秦烈的身子,缓缓坐入木桶里,他突然闷哼一声。
也许药液比较烫,环境改变的刺激,让他竟像要苏醒。
“啊!”见大伯有动静,秦锐大喜过望。
对外界刺激有反应,总比陷入昏迷要好,这点秦锐非常清楚。
可惜外界刺激,好像还不够强,或秦烈没恢复,最终没能醒来。
“你注意他的口鼻,别呛到水里……”等做完这些,林虎开始忙。
只见他先化身医护,手脚麻利,帮秦烈又挂上点滴。然后他脱去上衣,露出结实的上身,变成一名搓澡工。
搓澡工当然是比喻,其实林虎现在做的,与祝老以前帮秦锐,疗伤按摩推拿一样。
“呼……呼……”不知是实力不够,或浴室温度太高,推拿不过几分钟,林虎已大汗淋漓。
不过看他的手熟程度,也许这间浴室和木桶,本来就是他平常练功,进行药浴修炼的地方。
由于根本不懂,秦锐插不上手,只能瞪眼旁观,看着林虎施术……
应该说,秦锐很幸运。
他大伯这次发病突然,却幸好有祝老一帮人,结果不论中医、西医,甚至连神秘的祝由术,都被拿出用在秦烈身上。
如果这样秦烈还不好,只能说这人命里该绝,并不是众人没有尽力。
果然!各种手段齐上,效果立竿见影。
当药力终于发挥作用,本来昏迷不醒的秦烈,眼皮忽然微微开始动,接着猛地睁开……
“大阿爸……”在大伯醒来的瞬间,秦锐鼻子不由一酸,差点流下两行热泪。
没有人知道,大伯在他心里的份量!
也没有人能代替,大伯在他心里的位置!
其实秦锐很不幸,从小到大,没见过自己的父母。自他懂事的时候,就与大伯相依为命。
所以大伯在他心目中,比亲生父母更亲,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见到大伯吐血昏倒,更听闻有肝癌可能,秦锐当时全身冰凉。他甚至不敢去设想,大伯离开后的场景,拼命告诉自己没事……
现在秦锐终于放心,他的大伯真的没事,至少看上去已没事!
“这是在哪里?”秦烈身体虽然差,但精神还算不错。
很快从迷茫中恢复,他看一眼周围情况,然后突然记起什么:“小锐!你怎么还在这里?时间过去多久了,那件事你解决了吗……
咳……咳……”
因心情太过激荡,他又忍不住咳嗽,把秦锐惊得半死。
“你别说话!才过去几个小时,等下我马上去……”秦锐用最快速度,把情况解释一遍。
“别管我,我没事,死不了!”秦烈毫不管自己,顽固地要求秦锐,“你马上给我出去,没处理好不用回来……
对了!把匕首带去……”
“我……”大伯的口气份外严厉,秦锐一时感觉很为难。
除了小时候闯祸,他打伤三个同学,大伯发过一次火。
以后他一直很听话,大伯还从没像今天这样,严厉得不近人情。
话说那件事,不用大伯催,他也会去办。但大伯现在的情况,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快去!”见秦锐扭扭捏捏,秦烈双眼又一瞪。
不是他不讲人情,而是那件事太重,已压抑他几十年。他感觉自己状态不好,怕等不到处理的结果,所以对秦锐出奇严厉。
“秦伯伯,你先不用急。秦锐是担心你,去了也不安心,不如稍等……”这时一旁的林虎,难得地口齿伶俐,开始帮秦锐说情。
“哦……”也许顾忌外人在场,慢慢的,秦烈总算安静下来。
但看他不耐的表情,还不时移动着身体,就知道他还没放弃。估计他也清楚,秦锐的臭脾气,暂时只能忍……
“大阿爸,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最后安置好大伯,秦锐没婆婆妈妈,马上准备走一趟。
“虎哥,我大伯先拜托你们了……”见大伯点头首肯,他又转头向林虎,拜托其帮忙照顾。
“没问题!你放心。”林虎爽快答应,毫无推卸犹豫。
“谢谢!”秦锐不再多说,转身准备出门。
“等等!”这时祝老又出现,叫住匆匆的秦锐,“你把那块玉佩,还有这个带上,也许到时有用。你如果遇到难处,及时给我打电话……”
他手里拿着一卷画,是阮如玉家那张画,还指着秦烈的玉佩,要求秦锐一并带上。
通过一段时间恢复,尽管没有达到全盛,他已经能掩饰衰弱。因为关心秦锐的事,他不得不中断休养,亲自出关来找秦锐。
“我……”秦锐伸手接过画,却不想去取玉佩,觉得放大伯身上,似乎更物尽其用。
“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你大伯已经没事了,快去快回……”祝老理解他的心思,直接承诺秦烈没事。
“那我走了……”秦锐也是有决断的人,见状再没有多说什么,接过玉佩后直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