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恶念?你不会是讨厌我,找借口恶心我吧?”见秦锐神色凝重,阮如玉无端紧张,怒火奇迹般消失,紧绷小脸忙质问。
今天早上她打扮好后,还特地借姐姐的香水,对脖子、腋下喷了几下。她大早上又没出汗,怎可能有不好的味道?
再退一步说,她出汗也是香汗,怎么可能是怪味?
见秦锐说得不清不楚,她的第一反应,是怀疑秦锐在找借口,甚至可能故意恶心她。
“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讨厌你?”秦锐先断然否认,然后急急询问她,“你先别说这些,快点告诉我,昨晚是不是感觉到什么?”
以己度人,口不择言!
结合自己昨晚的遭遇,他怀疑阮美女也被暗算,被同一个人的恶念缠身。
“啊!你怎么知道?”秦锐不料他这么一问,竟惹得美女失声惊叫。
美女一声惊叫不要紧,但引起的后果很严重,非常非常严重……
一声惊叫过后,教室里一片肃静,不论男女,全陷入可怕的呆滞。
“昨晚?
一男一女?
感觉?
他们俩个同时请假,又同一天来上课。
更古怪的是班长一来,就强行与人调换座位,明目张胆与秦锐坐一起!
他们这样如果还敢说,俩人之间没有猫腻。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先信了!”
秦锐与美女的对话,即无开头又无结尾,内容还充满歧义,某种粉色系的歧义,怪不得别人听后想歪。
但他们想歪的后果,未免太严重了一点。
这下秦锐不用祝老提醒,就清楚后背发冷的原因。他敏锐地察觉到,倏然有多股怨念,无边的可怕怨念,瞬间包围他全身。
“一贯骄傲的班长,从不给男生机会,怎么可能看上他?难道他用下流手段,强逼班长……
我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周围男生越想越复杂,个个开始眼冒怒火,让秦锐领教众狼环顾,被多人同时仇视的感觉。
就连秦锐的死党,胡轻侯听到惊叫后,也是满脸震惊之色。
“好你个秦大屁,隐藏得挺深的!”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句话,心情复杂难以分辨喜怒。
他喜是好友果然厉害,平时深藏不露,第一次出手,竟采摘到全校最美的花。
而怒的原因更简单,其实他也在暗恋阮如玉,却发现被秦锐抢先得手,他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可怜刚才阮美女找他,突然要求调换位子时,他还暗喜机会终于来了。
当时他心想:“换个位子也好,哪怕不能亲近班长,最少能与吴莉搭上话……”
但现实比较残酷!
上课时间眼看到了,他期待中的吴莉,还看不见任何踪影。
偏偏这时秦锐与班长,又当众出演一场话剧,让他更喜怒交加,目瞪口呆。
周围突然肃静,秦锐反应很快,马上知道不妙,稍稍回忆过程,已经醒悟过来。
“你们真龌蹉,在想什么呢?我刚刚只是发现,班长的脸色不对,才出声关心一下。不信你们自己看,她眼里还有血丝……
你们也不想想,班长那么优秀,而我一无所有,她凭啥看上我?”眼看要引起众怒,秦锐连忙做解释。
为了解释误会,他摆事实讲道理,甚至不惜贬低自己,来说明大家想错了。
向众人解释完后,他还不忘催促阮如玉:“你昨晚遇到什么,能说出来听听么?”
自己昨晚被恶念缠身,再联系阮美女的遭遇,秦锐直觉其中有关联,很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有人在暗处想谋算他,他可不会那么傻大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轻易放过可能的线索。
而发现被误会,秦锐的反应快,阮如玉的反应,实际也不算慢。她处理误会的办法,非常简单,直接有效,很有领导人的威风。
“碰!”
她等秦锐说完话,立即重重一拍桌子,然后放声一顿骂:“你们一个个的思想,怎么能那么肮脏?
我和秦锐清清白白,他不过关心我一句,你们就联想到什么……”
话说到这里,估计因为难堪,她突然不说了。
只见她的粉脸,瞬间变得嫣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生气?
其实她突然脸红,有害羞也有生气。害羞当然是因被误会,美女的脸皮比较薄。但她生气,却不是针对别人,反而在生秦锐的气。
“原来在他的心里,把我想得那么好,竟认为配不上我,所以才敬而远之。但我有那么现实,会嫌弃他贫穷,因此看不上他么?
哼!不敢就不敢,找什么借口,胆小鬼!”
阮如玉非常聪明,从秦锐贬低自身的话中,大致猜出其真实的想法。美女在暗暗得意同时,也不由感到生气,觉得秦锐不了解她。
或许她的心里,还有一丝庆幸,莫名其妙高兴。
庆幸秦锐不搭理她,并非她的魅力不如赵胜男,而是因为秦锐自卑。
心中几个念头飞速闪过,阮如玉见没人敢搭话,才转头向秦锐解释道:“我昨晚一直做噩梦,梦里有个奇怪的女人。
她眼睛、鼻子、嘴巴与耳朵,都在不停地流淌鲜血……
更可怕的是,她一直追我,还想抓我……”
回想起可怕的场景,阮美女嫣红的脸,“唰”的一下,又变得苍白。
“啊!女鬼……”
“七窍流血么?”
“可怕……”
“真的假的?”
“……”
由于阮如玉说得活灵活现,班上那些比较胆小的女孩,忍不住惊呼并开始窃窃私语。
而那些男生选择相信班长,心里感到释然的同时,对秦锐的敌意也慢慢消失。至于他们真正的想法,现在没有人知道……
“嗯……昨晚我是疑神疑鬼,阮美女却直接梦见鬼。难道我怀疑错了,她不是恶念缠身?”
听完美女的描述,秦锐陷入沉思中。
“喂!你在想什么呢?”阮如玉向大家坦白噩梦,一半当然是想解释误会,另一半其实也想找安慰。
但等她从恐惧中恢复,发现秦锐竟毫无表示,心里顿时感到很不满。
“他还是不关心我,不然听完我的话,怎么会没一点表示?”
具体不知什么原因,经历前面一些事后,阮如玉特别敏感,很在意秦锐的态度。
“你没有别的感觉,只是做噩梦么?”被阮美女的话惊醒,秦锐想起继续追问。
“哼!做噩梦还不够?我怕得一晚没睡好,现在回想起来都怕,你怎么能那样说我?”今天的阮如玉,像只发怒的猫。
秦锐一声“只是”,又把阮美女惹急了。
“我不是那种意思,是想问清楚情况,看是不是因为……”秦锐刚想解释,却不知怎么说。
祝老等人的存在,他自然不肯暴露。但他如果不说清楚,又怎么向美女解释,关于恶念缠身的问题?
堂堂一个男孩子,一个当代大学生,说神神叨叨的话,似乎也不大好吧?
“问清楚又怎样,因为什么啊?你快说,急死我了,吞吞吐吐的,像什么男子汉?”见秦锐似乎有秘密,却不肯告诉自己,阮如玉越发急躁。
她现在正是最软弱的时候,极希望有人能够安慰自己。偏偏秦锐因为顾虑,表现像个木头人,一点都不关心她。
并且那个噩梦的确骇人,她也极想知道因为什么。
“噩梦是很怕人,但你被惊醒后,还可以再睡啊?”由于不肯说原因,秦锐只好转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