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要紧吧？”发现父亲情绪激动，脸露从未见过的表情，赵胜男不由紧张兮兮。
“呼……我没事。”长吐一口气，像吐出郁闷，赵军努力平复心情。
“你如果心里难受，后面就不要说了，我们先去消防队……”赵胜男蛮体贴父亲的，虽然非常想听到结局，却能强行忍住好奇心。
“不忙。你不是很想听我的战斗经历，今天趁此机会我索性说说。当年战斗一打响，我们第一波冲锋……
说实话敌人的战斗力，并不像报道中那样差，部分敌人甚至比我们强。
你看他们前前后后，打了几十年的硬仗，水平差的早死光了。剩下的不说全是精锐，至少有身经百战的将领，绝对是难啃的硬骨头。
从美帝的伤亡数字中，你可以间接得到证实。
也不知道某些人怎么想，一直在传播敌人很弱小，这不等于间接证明，我们也不是很强么？
记得当年第一波进攻，我们的伤亡非常大，毕竟很多人像我一样，是才入伍不久的新兵。
幸好我有个好班长，一路多亏他的照顾，我今天才能坐在这里，不然……
其实后面的情况，我了解的也不多，毕竟我不在现场。”遇到难得倾述机会，赵军今天索性放开讲。
“当时大战役结束，我又被调回到军校，就把经历写成报告，并与同学老师们讨论。
可惜秦班长这种能力，类似野兽般的直觉，是天赋，有些连他自己也讲不清楚，想进行推广相当困难……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后来听说他又升官了，有人举荐他去侦察连，带领一群精锐的战士……”赵军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沉重，像往事不堪回首。
“当时给他们的任务，是潜入敌后搞破坏，如炸毁敌人弹药库，还有端敌指挥所等。
这种深入敌后的行动，像真正在刀尖上舞蹈，死亡牺牲如影随形！
想想他在四面皆敌，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带一群人进去大搞破坏，还要一个不落带回来，全身而退有多困难？
呼……最后不出意外，听说他出事了……”有些事真不能回忆，赵军突然间闭眼，再也说不下去了。
“爸，你别难过。我看秦伯伯还好……”赵胜男本想安慰父亲，却同样突然说不下去。
“人家好什么？
是他空空的袖子，还是未老已先衰？
传奇英雄的年纪明明不大，听描述应该与父亲差不多，如今却两鬓斑白一脸沧桑，这样也能说他还好么？”
想起上午的情景，赵胜男心头一痛，竟心虚不敢往下想。
“走吧！”最后赵军搓搓脸，面无表情地提议。
“嗯……”赵胜男很乖，忙表示同意。
一辆小车汇入车流，今晚城市的霓红灯，显得特别刺眼……
“补全这份证明，案子才算转机。刚才你下结论太早，要知道孤证不成立。
现在串起一条链子，才是不可动摇的铁证……”等从消防队出来，赵军早恢复平静，趁机提醒赵胜男。
公对公比较好办，消防战士非常配合，他们很快获得证词。
最后在女儿的指点下，赵军把车开进小区，停在上午伏击秦锐，张队长选的停车点。
“老爸，秦锐家是那个，但怎么没开灯，难道秦伯伯没在家？”俩人左右下车，赵胜男很失望。
被父亲的描述吸引，她现在很想见到，那位传奇的不败战士。不为上午的事道歉，她希望自己能够当面，亲口说秦锐没问题。
“……”赵军见后，不由皱眉。
竟不是小区套房，只是一间像车库，狭小的违章建筑，他心里很不舒服。
赵军因提着东西，自然吩咐女儿去：“你过去看看。”
“哒……哒哒……”
“谁啊！”
“秦伯伯，我……找你，关于秦锐的事。”
屋子居然有人，闻声一阵响动，然后灯被打开。
“是你！”
脚步快速接近，小门突被打开，一笔直的身影，挺挺立在门口。
“啊……”赵胜男不知是气势被夺，还是躲避扑面而来的烟味，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正好把身后的父亲亮出。
“老班长！”
“你是……赵红军？”而秦烈眯起眼睛，眼里似有光一闪，经努力分辨之后，他惊喜地确认一声。
“……”
多年后终于再见老班长，赵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他心情紧张，要上前握手时，才发现班长的手……
幸好他的反应足够快，忙又顺势上前一步，东西一丢，把握手改成拥抱。
俩位老战友用力一拥，双方开始退开打量……
赵军的形象变化不大，只是显得越发成熟，再稍有些发福罢了。
但是秦烈的变化很大，早没当年的意气风发，一张脸清瘦，两鬓斑白很显老。
“这是我的女儿，早上的事……”赵军也不知该怎么说，难得在女儿面前露怯。
“先进来吧！”秦烈也不置可否，开始引俩人进屋。
“这……”赵胜男最后进门，却简直不敢相信。
屋子非常局促，不说烟气缭绕，东西也是堆满，明显没有女主人。而且除两张行军床，一台古董的电视外，生活电器几乎没有。
突然！赵胜男见秦烈手一动，不露痕迹地把一东西，顺手藏入衣服堆里。
是匕首！她凭侦查员的敏锐，确定那东西是匕首。
“以老爸的眼神，肯定也发现了，先等等……”
赵胜男不动声色，故意当成没看见。
“条件简陋，你们随便坐！”房间只有两条凳子，一很小的简易桌子，秦烈感觉不好意思。
“班长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没吃，大家不如边吃边聊？”面对班长的尴尬，赵军却像没感觉，亲热地主动招呼。
说话间，他把路上买的熟食，一一摆上小桌。
“嗯……”秦烈真没吃饭，无需假装客气，让俩人坐椅子，他找箱子坐下。
等大家坐好后，他开始问俩人：“你刚才说秦锐，他现在被关在哪？”
“秦伯伯，情况是这样的……”赵胜男见他心急，只得先细细介绍，来打消他的担心。
三人随后边吃边聊，气氛慢慢变得融洽……
也是三人边吃边聊，也是气氛慢慢融洽。医院里的阮家姐妹，和律师刚结束商议，开始享用丰盛晚餐。
因心里总算有底，姐姐也同意出院，阮如玉一脸喜气，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但别人都在吃饭聊天，此时在监狱的秦锐，却饿得肚子咕咕叫，还要忍受恶意与孤独。
可怜他是上午被抓，也许张队故意安排，结果他中饭没有吃，最后连晚饭也没得吃。
而躺在他身旁的周洋，也许安心或昨晚没睡，这时已睡得像头小猪。
“今天看来只能忍了，牢饭果然不好吃啊！”
秦锐一边苦笑，身子靠墙坐好，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吃的问题，索性趁机练功。
带着镣铐不方便，他不能练童子功，正好熟悉金光法。
不想他才练新法不久，就发现肚子越来越饿，根本静不下心来继续。
原来秦锐没经验，不知练武需要能量，练内功更需要能量。
道家著名的百日筑基法，甚至因此特别强调禁欲，正因汇聚的神气是精华，相比练武所需能量更大。
无知的秦锐愈挫愈勇，发现不行反而使蛮劲，一遍遍去尝试观想小人。也不知他这么蛮干，到底是祸还是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