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在市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大队长杨默点燃了一支烟,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被询问的人,正是在白天城市花园闹事的那一帮社会闲杂人员,看样子他也应该是问出了个七七八八。原来他们这一帮人中有一个带头闹事的,是石家的亲戚,却也是石城一带的街头混混,平时闲的无聊,帮他们出面,到周边地盘上收点保护费,到处白吃白喝的。
根据他的交代,是石老三要他带上自己的一伙酒肉朋友,到城市花园售楼部去堵一下,给他们施加一点压力,事成之后,给他们每个人一条烟作为报偿。
谁知烟没有得到,自己反倒被关了进来,这让他感到好生懊恼,被带进来之后,在杨默他们的强大攻势下,心里一慌,就干脆一股脑全部交代了,这倒是杨默没有想到的。
他根据全市的天网电子地图和安全系统的实时监控录像,看到李逸林已经到了城市花园活动,并在某个地方停留了很久。
电子地图显示,这个地方应该是那三户钉子户的位置。
由于李逸林在那里半天没有动,杨默猜想到可能他遇到什么危险,正要安排人员前往解救的时候,在监控屏幕上看到了李逸林已经开始离开了那个地方,估计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也就继续在审讯室审讯那帮人。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逸林和杨默应该只是掌握了这帮人的一部分情况,他们有必要通过碰头来互通一下情况。
不过在杨默给李逸林拨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而从电脑屏幕上的显示来看,他此时的位置却没有在城市花园了,而是在附近的一条商业街,杨默推测他应该是到那边休息或吃饭,心想在审讯完这帮人之后,再和他沟通进一步的案情。
也许在今晚最着急的应该不是牟云,而是白云兄妹俩,因为他们地盘的“奶酪”被别人动了,尽管有警察的帮忙被及时制止了,可是他们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样一来,对他们的房地产业务来说,打击是很大的。
她派出去的人到处打听到的情况是,那些人近期还会有大的动作,逼得他们不得不做出更大的让步。
而这是白云没办法接受的,她对自己的哥哥白大尽此时已经是一肚子的怨言。
在她看来,本来把这一摊交给他去打理,可是由于他的无能,结果置自己于极端被动的局面。
于是,在白云的家里,他们兄妹俩爆发了自谢百亿亡故以来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当初叫你不要跟那个女人斗,你说没事没事,那个女人有头无脑的,根本就威胁不到我们。
我好心劝你吧,你偏不听,这下可好了,还没完没了了。
有没有想到咱爸咱妈?他们那么苦,把我们兄妹俩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这么大,容易吗?
天天在老家乡下,还不时的为了你担惊受怕的,老人家都快要精神崩溃了。
你是不是把我们家所有人全部都要搭进去才肯罢干休?!”
白大尽扯起了嗓子,像一只红了脸的公鸡,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对着他的妹妹白云发飙。
白云想起了她的爸妈,顿时一股酸楚涌上了她的心头,眼圈一红,不过她也不甘示弱,指着她哥哥的鼻子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
你想想你当初高考没考上大学那个落魄的样子,还有你的那副德性,把邻居家的女孩肚子搞大了,害得人家一家人背井离乡。
叫你帮我办点事,你却这样的那样的只为自己的小锅里考虑,总是不听招呼。
和那个女人斗怎么了?和那个女人斗还不是为了我们白家,为了咱爸妈活得撑撑投投,不再被别人瞧不起。
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无时无刻都在想要我们去死,这样就没有人和她去争财产了,再说这部分本来就是我应该得的,是那死鬼给我的,我干嘛要让给她。
再说她两个阿猫阿狗都没给那个死鬼生出来,凭什么她要得那么多?
你看你今天做了些什么,跟我连声招呼都没打,把一帮窝囊废带过去干啥?是不是还嫌警察不够忙?
还比不上一个外人,你如果再这么做我就要你滚蛋算了!
你那个位子大把的人想干,别逼我!”把白云越说越气,居然开起摔起东西来,只听见“啪踏”的几声响,一只价值连城的玉器被她摔成几截,这是当年谢百亿从缅甸给她带回来的一件稀世之宝,据说曾经在缅甸的寺庙里开过光的,专门用来护住宅地的灵气,不让妖魔鬼怪侵入,可惜已经被摔得粉身碎骨。
白大尽惊得连连躲闪,见他的妹妹真的动了气,也就不再恶语相激,语气缓和了很多,道:“这样吧,你也不要叫我滚。我想我做事情其实还是有分寸的,我找的那帮弟兄我自己给他们报酬算了,不需要从你的公司里花一分钱,就好了吧。
至于你找人去调查那个臭娘们儿,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我并不反对。
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这个女人真的是心狠手辣,我就怕你最后顶不住,不仅会被她欺负,而且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的是她,不是我。
即使是我,这事也和你在外面没有关系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只要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公司里的事情你以后就不用再管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和你多费口舌了,明天我就回乡下去!”白大尽说完,摔门而去。
临走的时候,他又撂下了一句话:“看在我们兄妹一场,说实在的,我也不忍心看到你被那个女人给欺负死,我决定最后帮你一把,不管你领不领情,我反正要按照我的方式来。
那就先这样,咱们走着瞧就行了。”
目送着她的哥哥走了之后,白云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开始无声的哭泣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地上捡起那堆被她摔得七零八落的玉器,用颤抖的手试图把那些东西拼接在一起。
然而,破镜再也不会重圆,覆水再也难收回,她伤心地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