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这个……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另外找个地方跟你聊聊。”
谢家二哥听郑珊珊这么一问,感觉到很是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的确和他的身份不太相符,以前在谢百亿的鞍前马后,跑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倒也是威风得很,就像那慈禧太后跟前的朝廷大总管李莲英大太监差不多。
只不过,他谢家二哥跟那位着名的大太监相比,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是个有“丁丁”的缺德太监。
郑珊珊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刚好有别的事情,没空和你聊,要不咱们换个时间吧。
哦,对了,你怎么还没有出院,你的伤看样子好像好的差不多了吧?”
谢家二哥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都怪那个臭****,花了点臭钱,找个人差点把老子给砍死了。
本来我可以顺利出院了,但是我他妈真的是很不服气,再加上我们老板还没有给我必要的补偿,看样子我还得继续在这里呆上一阵子,这不闲得很无聊,没事的时候就在垃圾箱里面翻一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到废品收购站去换点烟酒钱……”
其实谢家二哥的事情,郑珊珊是多多少少了解一点的,因为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不大不小的省城很快就人人皆知,满城风雨了。
只不过人们对于谢氏集团的内部事务并不太清楚,尤其是内部的一些你死我活的帮派矛盾,几乎是一无所知。
在他们看来,谢百亿是个不折不扣的极道大头子,他在那帮手下包括名义上的一些公司,里面的人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社会舆论并没有支持谢家二哥,甚至帮助他讨回公道。
尤其是这些年的网络舆论,常常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这个谢家二哥就像是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刚开始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那副样子的确是非常可怜的,偶尔会有人在他的嘴里断断续续的了解到谢氏集团现在的遗孀牟云的恶行,还会留下一抹“同情”的眼泪。
可是在时间久了之后,周边的人,甚至他认识的人就再也不怎么同情他了,甚至还会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他被砍的细节,描述得比他自己更为精彩和生动。
这一下子,他就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即使自己的伤好了,也不愿意出院。
一想到自己的祥林嫂待遇,再加上自己刚才不光彩的举止,谢家二哥并不愿意和郑珊珊继续聊下去,他决定把这支残破不堪的手机送到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或者是手机维修点,看能不能够赚一点烟酒钱。
郑珊珊看他这一副狼狈不堪,很为落魄的样子,也不想跟他再说什么,于是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同时掏出两百块钱给他,说道:“好吧,那你去忙吧。这是一点心意,你不要嫌少,自己买几包烟抽抽,等出院了,我再请你吃个饭。”
一看到红彤彤的两张老人头,谢家二哥激动的喉咙冒烟,“哎呀呀,你居然这么客气,看来我当初也没白对你那么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先去忙吧,免得人家等急了。”
说完,谢家二哥揣着那只被摔坏的手机还有两百块钱,一瘸一拐的走了。
望着他那急匆匆的背影,郑姗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里既有一丝不屑,又有一丝同情,真的是五味杂陈。
她说不上是该恨这个人,还是该感激这个人,反正她觉得自己以后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当她走到特护病房的门口,轻轻地敲了几声,见没有人答应,就将那门给拉开了,只见里面摆了四五张床,不过却并没有看到有多少病人,有两张床睡了两个人,正是马尾辫和他的母亲。
他们的嘴里塞上了氧气罩,脸色惨白,尤其是那个马尾辫,凌乱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一只手无力地搭在床边,手里贴上了胶布,以固定吊瓶,却不似平日那样春风得意。
旁边连个陪护的都没有,只有一名护士在那里,不停的看看吊瓶,又看看他们这脸色其他的候诊情况。
“护士,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郑姗姗轻快地走了过去,问道。
“你是?”
正在忙活的护士,对她突然间闯进来,打断了她的工作,满是不悦。
见此情形,郑珊珊连忙对护士解释道:“哦,真的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我是他们的朋友,听说他们出事之后就特意赶了过来。”
护士满是惊讶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你说你自己来探视他们,那干嘛连一点东西都没带,至少水果饮料也要有吧?”
郑珊珊顿时很是尴尬,她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之后,的确是走得太过于匆忙,忘记给他们买补品和饮料了。
看来这些天她把一门心思全部放在自己的亲子鉴定上面,弄清楚之后再找那个死鬼讨回一笔她该得的钱。
可是,她又不敢确定到底孩子是这个马尾辫还是那谢百亿的,见王胖子半天还没有任何动作,就干脆自己亲自出马,找到这个马尾辫,打着来探视的幌子,想办法弄点他的DNA信息。
“哦,不好意思,我走的太匆忙了,忘记给他们买东西。不过你看他们都没有醒过来,又没有人照看,我想我自己来照看他们一下,等一会儿还有其他的人过来呢。”
护士摇了摇头,不再理她,继续忙自己的。
郑珊珊掏出一把梳子,走到马尾辫的身旁,做出要给马尾辫梳头的样子,还没有几下,就被那护士厉声喝止了,“喂,我说你这个人,你没看他这个样子,不能随意动弹吗?
他可是个脑震荡病人,头部是不能够受到任何轻微刺激的,出了事只能由你们自己负责。”
郑珊珊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我不是看到他披头散发的样子,给他梳个头,让他会好受一些……”
见她不听自己的劝,那名护士顿时恼了,将手里的病历本用力的往床上一扔,道:“喂,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叫你不要动病人,可是你却偏不听,你如果再这个样子的话,那我就要叫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