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医院走廊的上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老艾的口中我得知,在古时候每一个死去的人想要前往阴市都需要有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叫做:殃榜。
什么是殃榜呢?所谓的殃榜其实就是简单的记录这个人的生平经历以及出生和死亡的具体时间。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要详细的记录这个人的死亡原因,这个将直接关系到死者下辈子做人还是做畜生。演变到现在也就变成了我们常见的“引魂幡”。而那些非正常死亡的人,也就是意外死亡的人,它们的死亡原因不明,这就需要阴司出动阴兵将它们带到阴市,而他们的手脚都会附上枷锁。也就是我在鬼门关前看见过的那些排着队过关的人,有的手里拿着引魂幡,有的手脚都有枷锁。
而对于这些带有枷锁的鬼魂,一般在阴市都不会得到善终,你想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前往阴市投胎,而死因不明的人也不会有人专门去调查死因,因为这个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基本上那些意外死亡的人,最后都会沦为畜生道。这个世上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好人枉死,而偏偏这些人还不能得到善终。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正好碰到这样的事情,又正好我们似乎还能帮上忙的话,这个世上又会多出两个无辜的冤魂。我在内心深处为这些惨遭不幸的人感到不平,为苏樱雪的遭遇赶到愤慨,可是这一切又有谁为他们伸张呢?也许以前没有,不过现在却有。我觉得有必要为他们做点儿什么,即使什么也不能改变,但起码让我觉得安心。
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不就是那个伟大人民教师中的败类易勇吗?在我的心里即便是他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也不能抹灭他罄竹难书的罪孽。所以我决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他受到应有的报应。想到这里我的双拳已经在膝盖上攥紧,对,没错,我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由于苏樱雪不能离开科技楼太久的关系,所以片刻之后就再一次的走了出来,对我们说了一声:谢谢。之后重新回到了我的那枚鬼符里面。我收回了思绪,跟着老艾走进了病房。躺在病床上的叶新柔没有变化,只是眼角流出了两串不易被人察觉的泪水。相信这个时候的叶新柔应该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毕竟谢碧安和范无救可是答应过我的,只是我没有办法帮助她快速恢复,所以可能需要在医院里面待上一段时间。
之后在叶新柔的父母再来医院的时候,我们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也就准备回学校,要知道学校那边可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咱俩回去收拾。我们刚一走进教室俊菁哥就走了过来,把事情给我们说了一遍。我倒还好,毕竟俊菁哥帮我请了假,最多我俩也就是被扣一个翻墙出校未遂的罪名,不过老艾可就惨了,这小子那可是硬闯学校大门,这事儿是纸里包不住火,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开脱。
我们俩人都在绞尽脑汁在为老艾想办法,可是这家伙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也就是被学校开除,有这样老师的学校不上也罢。转而拿出了一张作业纸,在上面写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苑女苏樱雪,殇世十八…
我知道这个东西应该就是老艾先前所说的殃榜,他这是在为苏樱雪写殃榜,将他送去阴市下辈子重新做人。写完以后这家伙将纸递给了我,让我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也就是经手人。我拿着这张字迹潦草到几乎认不出的作业纸,看了看眼前的老艾,真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高中生写出来的字,简直连小学生都不如,想了想觉得有可能婆婆知道我是经手人之后说不定还会给开个后门什么的,于是就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只是现在的我并不打算这么早送苏樱雪前往阴市,因为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有什么事情比自己亲手报仇更让人觉得大快人心呢?我将我的想法和老艾说了一遍,立马就得到了这个天然呆的赞同,连连点头说道。
“对对对,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个办法好。”
只是老艾还没有高兴过半秒钟,教室门外一个雄浑的声音传了进来。
“谁是艾欣?”
班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寻着声音望了过去,这人不是学校副校长马云贵吗?老艾举了个手说道。
“我是。”
马副校长招了招手说道。
“马上到政教处来一趟。”
说完直接转身就离开了。这下老艾恐怕是要摊上大事儿了,一般情况下政教处要传唤什么人,不都是学生会几个跑腿吗?这一次那可是副校长亲自出马,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啊。我们都向老艾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没办法了兄弟,这事儿我是真的爱莫能助,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老艾一边走一边回头对我说。
“等我啊,晚上咱们一起去看好戏。”
我无奈的笑了一笑,还看别人好戏呢,你现在先把自己的戏演好再说吧。其实其他的我都不担心,即便是老艾硬闯校门再加上之前的严重警告处分最多也不过就是记过处分,开除倒是不至于的。我害怕的是这家伙经受不住严刑逼供把自己那一档子事儿全给抖出来了,到时候不光是他,估计连我也得被牵连进去,一起卷铺盖走人。
反正在这学校每天坐在教室里面跟个雕像一样养骨头,我就舍命陪君子,只是我还没有想好要是被学校给开除了,回去家里该怎么给爸妈解释。在家加上这么小的年龄出社会能干个啥呢?说实话我想的确实有点儿远,这也是我的优点未雨绸缪,同时也是我的缺点就是想太多自己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算了还是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