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隐按照信上所写的地址,来到了小巷边上的一座老宅。老宅样子有些破旧,样式也比较久,在夜色的笼罩下感觉有点阴森吓人。国隐试着推开门,但门被反锁了,看样子里面是住着人的。于是他又试着敲敲门,敲了好几下也没人回应,索性就坐在门前,坐着坐着,就抱着包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感冒了,身后的门在这个时候也打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张望着四周。国隐发现那人是个女子,而且有点面熟:“你在看什么?”
“嘘-昨晚这的房东敲门来收房租,我看他走了没。”
“昨天敲门的是我。”
“哎,我说,”女子打开门:“你没事敲别人的门干嘛?!”
“信上说这房子是我的了。”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啦?赶紧给老娘滚。”
国隐没动,他盯着女子一阵,问:“你前天是不是在街上卖身葬父?”
女子听了,面颊忽的变了红:“哪有的事啊,你别瞎说,你再不走我可就报官啦。”话音刚落,就看到巷口一个人带着几名官差气势汹汹的来到这,女子面色不悦:“房租昨天不是给你了吗?怎么还来要?”
“你都欠多少啦?那点哪够,我跟你说吧,这房子已经买给这个小兄弟了”为首的那人指着国隐:“以后想租房子找他吧,现在赶紧收拾东西滚,再待这我们可就动刀子了啊。”女子听了,愤愤的关上门收拾起来,期间还听到小孩们的哭声与女子的抱怨声,没过多久,就看到女子和几个孩子或背或提的带着大包小包的出来,官差和房东检查了,就让她们走了。临行前,女子还回头怨恨的瞪了眼国隐。
“客官不用管她,我当初也是觉得她可怜才收留的她,可是谁想到她竟得寸进尺,吃穿用的口都是我的,房租我可给她算的是20两一个月啊。”房东抱怨道,“要不是我今天带着官差,说不定又要被她赖过去了。诺,打今起这房子就客官您,您好好住。”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结果看见里面乱糟糟的一团,屎尿被人凃在墙上,家具也没有一件是好的。
后来还是房东一脸为难的叫了人来帮忙收拾了好一阵才结束。
知道房址后,国隐就背了包去找司徒王允,但不知道该怎么找。看到远处有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在与街坊邻居攀谈,便上前问路:“请问司徒王允住在什么地方?”
“这我知道,不过他还不是司徒,现在才刚当上侍御史没多久呢。”
“多谢了,麻烦您能告诉我。”国隐说,心里想看来这时候王允还没当上司徒。
“你去哪儿是有什么事找他吗?”
“有人叫我去给他当一名刀笔吏。”
“是张让吗?”
国隐一愣,点头说是。
“你很老实,不过太老实的人很难在这个世上存活,你说是不是啊?”老者问他身边的街坊邻居,街坊邻居的咯咯的捂着嘴笑,国隐实在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如果是在以前,”老者又说:“我会直接把你赶出去。但现在不会了,你是圣上派来检验老臣的,我不能对你不好。”他站起身,示意国隐跟着他。
“等等,”国隐问他:“你就是王司徒?”
“我以为你知道呢?”那人回头:“还有我现在不是司徒,只是一个侍御史罢了。”
国隐跟着他,观察这。而周围的人就像是与王允认识,每个人看到他都会向他问好。此时他的身形和背影,让国隐联想到自己小学的那位老校长,特别是那发白的头发,简直不能再像了。不知道那位老校长现在活得开心吗?是不是还在为不能上学的孩子而烦恼?就这么想着想着,国隐就跟这他走进了一座府邸。府邸的装饰十分的平凡,无奇到没有任何华丽的词藻可以去用来形容。看来真实的王允大人并没有像小说里面写的那么没用啊。府邸;里面的仆人都有恭恭敬敬的给王允大人敬礼,这种感觉让国隐心里有点微妙,让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刀笔吏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国隐不禁脱口而出,王允吓了一跳,回过头埋怨的看了一眼,自己走进大厅,让一个下人给他带路。虽然说是个下人,但总莫名其妙的感觉那个下人在这里的地位比自己还要高上去多。国隐在心里忐忑不安,思量刀笔吏到底是干什么的?这个名字念快了还会误以为是“高比力”(什么玩意)呢。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到饭点会有人送饭过来。”那个下人说,给了国隐一盏微亮的油灯就走了。国隐正奇怪天还亮着用不着点油灯,推开门却怀疑自己有回到当初那个西凉董家的地牢里。“实在是太暗了吧。”国隐抱怨,这个地方除了门口哪一点有点亮外,其他的就都是黑暗。好在里面还有一盏油灯,让房间没有暗的那么可怕。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什么奇怪的味道,国隐没闻出是什么,估计是阴沉太久,有了些湿气。而角落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飘在空中晃啊晃的,国隐又猜测看到的应该是自己在黑暗中的幻觉。他把两盏油灯放在房间中央的木案上,将包放在身边后,就正坐在木案前。案前堆满了竹简丝帛,甚至还有一滩红色,从味道上来看可能是血,但又会是谁的血呢?国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展开眼前的竹简开始看了起来。上面写的是王允府上每日的开支收入,虽然只是简单的加来减去,但难在过于繁复杂乱,加加减减穿插其中,很容易算错。不过好在自己的电脑里面有计算器,可以大大的减少自己的工作量。
没过多久,国隐就算完了木案上的竹简。里面有一些竹简是算好的,看来这屋子之前是有一个人的。那个人算完竹简后都会在背面写一些话,国隐实在是无聊,就收起电脑,把每一卷竹简的背面都看一遍,于是发现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抱怨的话:
好暗啊,能不能开个窗啊,要不然多点几盏灯也行啊。
妈的烦不烦啊,你是有多喜欢吃芹菜啊,用的着买那么多回吗?
老匹夫,用得着这么小气嘛?一顿饭才配一道菜啊。
你一个大老爷们有必要买那么多衣服吗?
......
老子受不了啦!
国隐手里握着这个竹简,在想原来的这个人怎么样了,这个人留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时候,门打开了,之前那个下人端着饭盘呼唤国隐出来。
“怎么是两份啊?我一个人吃不下。”国隐接过饭盘,开始品尝,觉得没什么味道。
“又不是你一个人吃,你不让房秉吃啊?”
“谁?”
“房秉啊?”
“谁是房秉啊?”
“和你一样啊,都是张让太监送来给王允大人做刀笔吏的人。”
“怎么可能?这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不会把,我记得他没有出去过。”
“没有出去过!?”国隐诧异道,他似乎联想到什么,反身回到木案哪举起一盏油灯,向角落走去。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他举起油灯伸到前面,
看见一个读书人,
只不过是一个死人。
这一点也不友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打这么多字是用来应付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