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人很难,除非那人在你家附近。
蔡小姐从来都不相信好人会有好报,她深信不疑,把这种信念坚定的埋伏在心灵深处。想野草一般的任由它成长。
所以她对每个人都很好,特别是在表情和语音上方面,但是从未有过与之相应的行动。
她派画师暗地的给国隐(假)画了画像,那画师手艺精湛,画工了得,虽然不能画龙点睛,但画只老虎震慑宵小也是轻而易举的。
她把画好的画铺在桌上,按按点头赞叹,从画像上就觉得国隐(假)乃是人中龙凤,万里未必能挑一的人物。可是却总感觉有一股肮脏污秽的味道冲鼻子吹,不由的又让人摇头。只可惜自己已是心有所属,不然与他结为夫妇也是未必不能。
但是赞叹归赞叹,事情却还是要办的。蔡小姐连忙派了几个信任的人去按画寻人,希望能早一点的有一个结果出来。
然后她看现在时间还尚早,于是就提了一篮子的点心出去了。
少女面带微笑,心中也装满了暖暖的春风。
隆中港(三国志九PK版大地图从新野走水路到襄阳的一个港口)
王越站在竹筏子上眺望着远处的山景,悠悠扬扬的看着它们像自己走来,然后再渐渐的错过与走远。让人恍惚疑惑,以为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这如画的山水景色。
王越不由自主深深的吸一口气,他想象着这股清新的气息从鼻腔进入,经过咽喉,转到肺脏,最后在顺着血液循环传递到身体的每一条血管。洗涤这他的身体与心灵。
他不由的弯下了自己的头颅与身躯,在江面上大吐特吐了起来,毕竟他晕船。
“客官,客官,”划船的老者略带善意的提醒他:“别吐在外面啊,我们这些人还要靠它吃饭啊。”
“没事的,船家。你看我现在在这儿吐啊吐啊的,其实我已经习惯了……额呜……呜呜呜,呜呜呜……”
船家使劲压抑自己想问候他母亲的想法,保持自己客观理智的意识,以服务客人至上的态度,一心只想着把他赶快送到对岸,收钱让他滚蛋。
“客官,”细心的船家发现王越腰上吊着根铁棒(或者短铁棍):“你腰上绑着的铁棒是做什么用的?”
“这不是什么铁棒,这是剑。”王越纠正道。
“这就是根铁棒棒嘛。”
“这是剑。”
“是铁棒。”
“是剑。”
“铁棒。”
“剑。”
“棒。”
“剑。”
“棒。”
……(凑字,凑字)
“剑你妈了个棒啊!”船家忍不住脱口骂了过去,但说完就捂住自己的嘴,见王越没有怪罪的意思,就口带歉意的问王越为什么要把它称为剑。
王越:“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你可以叫它铁棍,我可以叫它剑,没有什么重要的。”
“那你刚才到底坚持什么?”
“刚才之所以坚持称他为剑,只是因为它对于我来说就是剑。”
“可是它没有剑鞘。”
“它只是铁棍,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剑鞘。”
“可是它明显不够锋利,这样一把不够锋利的剑是不能够称之为剑的。”
“我不需要一把锋利的工具,只有木匠或者厨师才需要把自己的工具打磨锋利。”
“一把不够锋利的剑是伤不了人的……除非你心中只想着……”
“除非我心中只想着杀人……”王越自信的挺胸。
“……”(你成功的把天给聊死了)老船家一时无语,沉思一会,又问:“不知道客官拿着这把剑要去哪?”
“受一个天下最富有的富家翁托付,去襄阳给一个两条腿的男人帮忙。”王越以为自己很幽默,缓缓说道。
但很显然船家没听明白,又沉默了一会,说:“那阁下是要过江杀人吗?”
“……”王越略有所思,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船家接过话头:“不知道好啊,人呢,也就这样,活的糊涂,死的糊涂,一生都想搞清楚这时间天地万物的规律和变化。可是一旦知道了,明白了。却又害怕后悔,终其一生都只能活在自己所知道的故事里面,到死出不去。”
“听你所言,感触颇深啊。”王越感叹,又问:“船家,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
“我拿着剑,而且这剑还可能杀过几个人。”
“客官,我问你这江水清澈否?”
“几乎清澈见底。”
“可是你知道它下面死了多少人?”
“不知道。”
“我在这江水上划了五年,几乎每年都看到有人把不知道名字的死人丢在里面,那些死人可能学富五车,也可能目不识丁(这成语忘了是那个时期的)。或许家财万贯,又或许穷困潦倒。他们活着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所以你想说什么?”
“既然人不能决定自己什么时候死去,那何不放下所有心事,让自己轻松。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而开心的一天显然好过不开心的一天,不是吗?”
“受教,受教。”
“所以说,凡事量力而为,不可逆天而行,逆势而为……”
“可是有些事物是要拼上性命也要完成的。”
“客官你还是没有明白我说的话,毕竟你还是将心事积压了太多。”
“船家你不是说过吗?不明白也是好啊。”王越自我调侃,见竹筏已经到了对岸,便跳上了岸,向船家弯腰行礼:“今后一别,若我有命再来,必向船家你请教。”
“哪里谈得上请教,我所知道的,都是在这摆渡来的。若客官你能够时常摆渡一下,你就知道了。”
“受教。”王越又鞠了一躬,便走了。
船家看着他渐行渐远,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忘了他没给钱……”
蔡府后庄
蔡小姐优雅的坐在一块平石上,和一个约莫四十五左右的中老年男子畅聊家常,两人还是不是的哈哈大笑,显然是聊的很开心。
男子:“蔡小姐果然聪慧过人。”
“哪里,猜谜解字不过是寻常小道,不值得夸赞。”
“听其他下人说蔡小姐在找人,不妨说与我听。我叔侄二人受了小姐你诸多恩惠,理当回报。”
“刘叔何出此言?做善事岂是要求他人回报?”蔡小姐一脸娇嗔,似有怪罪。
“蔡小姐莫怪,你心性良善,不求回报,必是有福之人。只是我叔侄二人已经再此赚够了盘缠,准备远去。想在离开之前,为小姐尽微薄之力。”
“你们要走?”蔡小姐若有所失,道:“不知要去往何处?”
“荆州襄阳。”
“可是此处就是荆州襄阳。”
“此地就是荆州襄阳?”
“正是。”
“嗯,现在荆州牧可还是王叡?”
“王叡大人早已在两个月前就回京复职去了。”
“两个月?!想不到,我俩已延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刘叔可是有事要禀报前刺史大人王叡?”蔡小姐说:“但是王大人以经离开好长一段时间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想你说给现荆州牧国隐大人也是一样的……”
“荆州牧国隐?!”刘叔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展露出了惊讶、怀疑、失望和错莫,但又立马恢复,好像不曾发生。
“刘叔你是认识那国隐?”
“认识。”
“可是与那国隐有什么过节?”
“倒也没什么过节……”
“既然没什么过节,那为何……”蔡小姐见刘叔摇头,就没有继续问下去。拍去身上的尘土,收拾收拾篮子里的东西,准备走人。
“蔡小姐你准备回去了?”
“正是,我早些回去,怕家中有人担忧。”
“可是我那小侄还放牛未归……”
蔡小姐听了故作娇羞,嘤怒道:“我来又不是为了看他。”
“哦?是吗?”刘叔露出一副看穿少女心事的玩味表情,看着蔡小姐。
“哼,不理刘叔了。”蔡小姐娇哼一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