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吐了半天,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干呕。
洗手间的门被猝不及防的拉开,顾辞站在门口。
像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狼狈,愣了一下赶紧扶起来。
“你怎么了?”他有点愣。
“你还敢说?”苏落雅咬咬牙,用力推了他一下,“你给我吃什么呢?”
顾辞:???
“什么?”
“还不是吃了你的过期糖果的锅?”她看他还是一脸懵逼一头雾水的样子,咬咬牙告诉他。
顾辞的表情更精彩了。
“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是真的吧?”
“不会以为我说的是真的吧?”
“……”
这句话就在她脑子里面无限循环,让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强自镇定的微微发愣。
“你现在和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辞一脸的无辜。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糖是几天前我刚买的,几年前的糖早就丢了,每隔一断时间我就换掉了。”
所以说。
苏落雅垂眸,脸色也不知道应该说是什么颜色了。
“你就是为了逗我?”她的声线微低,有些奇异的冰冷。
好像生气了?
顾辞默默地没说话,移开目光咳了几声。
一开始的确是故意想要逗逗她,看着她误会了就故意这么说,但是没想到反应这么剧烈。
看着她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也心疼起来。
“你真是……”苏落雅直起身子,气的扬了扬手,最后也没打下去,只是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好容易从洗手间里面出来了,她整个人也差不多了。
倒在沙发上一副已经升天了的样子。
顾辞看她那副样子也没打扰,给她盖上毯子让她休息。
有节奏的键盘敲击声在办公室里面响着,很无聊。
苏落雅百般聊赖的听着,最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车上了,她身上还裹着毯子,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有些懵。
“你是怎么了?”抬眸看了一眼前面的人,皱皱眉有些好奇。
他的脸色看上去很微妙,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顾辞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开车。
一路上不说话的话,气氛就会很尴尬。
苏落雅敛眉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开口,“之前我怎么没有看见陆依依?”
很明显的是要转移话题了。
虽然不知道顾辞不愿意说的事情是什么,但是他既然不愿意说,那么她也没有必要知道。
很多事情,知道的清楚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
“辞退了。”他说。
“哦。”
很平静。
过了几秒钟,苏落雅抬眸,“为什么辞退?”
工作能力好的人,就算是平时有点不好的地方也是能够容忍的。更何况陆依依总是做的面面俱到。
不应该有什么能让他辞退的事情。
“工作态度不好,对待上级不认真,总是分心。”
“如此种种,我诸多忍受之后,辞退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语速平缓没有起伏。
苏落雅有些懵比的听着他说,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奇异的一直抓不住。
“是这样?”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声。
顾辞回眸看了一眼,有些讶异的样子。
“你不是很讨厌她的吗,现在是怎么了?不讨厌了?似乎还要在我面前给她说好话的样子?”
这么几句话瞬间就让苏落雅没多想,呛了回去。
“我讨厌她是一回事,但是公私分明也是一回事。”她一本正经的教导着,“毕竟你作为老板,要让人信服。”
“你看看你,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还要我告诉你?”
眉眼上挑,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看着她这幅样子,顾辞也就轻轻的笑了笑,揭过了这件事。
之后的几天他总是晚归,回来也没有几个字,总是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苏落雅去公司看过他,大多数的时候也没有时间理她。
渐渐的她也就不去了。
下午,阳光明媚。
她坐在秋千里面,怀里抱着云朵。虽然说之前是勉为其难的叫了这么名字,但是真正用了才发现适合的很,
白白软软的,的确像是天上的云朵。
指尖勾了勾云朵身上的软毛,低喃了一声。
“云朵,你说为什么呢?是出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但是他也不肯和我多说,总是说着是,但是也不说清楚。”
“不过他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没有时间和我说也是正常的。”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云朵在阳光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顾钊从客厅里面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水壶。
“大嫂、”他温柔的笑,轻唤道。
苏落雅倏地抬眸,白嫩的脸微红,咳了一声算是回应。
不会被听见了吧?
应该没有……
顾钊漫不经心的浇着花,花朵在水的浇灌下更加明媚起来。
他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低笑着。
“说起来,我刚刚好像听见这边有人说话。”
“是你吗?”
抬眸,黑色的瞳仁直视着她的眼睛,笑容温柔。
同样是黑色的瞳仁,顾辞总是有种凌厉的感觉,温柔起来的样子像是融化的巧克力,总是格外的动人。
顾钊却总是温柔的样子,含着浅浅的笑意,像是一团软乎乎的奶油,总让人觉得舒服。
“咳咳。”苏落雅此刻却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刚刚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蠢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被任何人听见。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她不想被别人听见,偏偏就被顾钊听见了。
男人见她这个样子,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喷壶坐在一边的石桌上。
长腿抵着地面,随意的抬眸,“想想也应该是我听错了,毕竟那种絮絮叨叨的样子,大嫂虽然有过,但是也是很久之前了呢。”
语罢他有些促狭的笑起来。
“不过大嫂和小时候还是没有什么差别的呢。”
苏落雅别着脸,瓷白的脸已经快要红的滴出血来,也只敢看着一边不说话。
时不时符合的笑上一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样装真的是好忧伤。
顾钊看着她的后脑勺,乌黑的发间隐隐约约的能看见白嫩的耳垂,现在已经是红透了。
光想象也能知道那张脸现在是什么样子。
就算是这种样子也和以前一样,窘迫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别过脸,好像把脑袋埋进沙子的鸵鸟,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好像能无视。
然而事实证明并没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