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兰妮听不下去了,用力推开韩雨川。“我是为了收拾你的烂摊子才回来的,你给我自重一点。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五年前的事连爷爷都不计较,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品头论足?”
“我是那件事的当事人,你说我的有没有资格品头论足?”
“所以呢?”
韩雨川勾唇,嘲讽一笑。
“你这个笑容,是觉得我下贱不要脸?”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想。”
韩兰妮冷笑。“没错,我是下贱,那你呢?爱上一个连孩子都有的女人,你又能比我高贵多少?”
韩雨川脸瞬间黑的像烧焦的锅底,一把抓住韩兰妮手腕。“我警告你!不许伤害她!”
韩兰妮一个反手擒拿把韩雨川制度的嗷嗷乱叫。“不想她受到伤害你就放老实点!别逼爷爷亲自出手,否则谁也保护不了那个女人!”
松开他,韩兰妮去了客厅。
韩雨川穿好衣服,愤愤不平的也去了客厅。
“走都走了,现在突然回来干嘛?”韩雨川没好气的坐到一对姐弟对面。
他承认,五年前,他得知韩兰妮莫名其妙离家出走时,他差点疯了。
那时候,他还是个自以为自己已经长大的小屁孩,整天把我爱你挂嘴边,整天说他成年后一定要让韩兰妮成为韩家的儿媳妇。
可就在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她走了,不留一丝痕迹。
可那些荒唐的山盟海誓一如熊熊烈火,燃烧在他的胸膛,挥之不尽。
至此,他找过,怒过,哭过,闹过,直到最后爱情之火彻底冷却,他已然没了感觉。如今,他已经知道当初她的出走并非她所愿,可他已经爱上别的女人,一切都变的无所谓了。
当记忆被搁浅,你才会后知后觉时间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
曾经,韩雨川幻想过无数次再次和韩兰妮见面的场面。想过欢天喜地,想过愤怒交加,就是没想过,会如此平静无奇。
是的,他现在平静的自己都想笑。
看着他,韩兰妮目光复杂,却像开玩笑一样说。“五年前,你如果像现在保护夏新之一样保护我,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韩雨川转移话题。“这次回来你打算待多久?”
“还不知道。”
“住处安排了没?”
“还没有。”
韩雨川怒视甲壳虫。“你合计什么呢现在还不给大姐安排住处!”
他这一声大姐,叫傻了这一对姐弟。
还是韩兰妮先反应过来,眼含热泪笑着说。“你也是我弟弟,为什么你不给我安排?”
额…也是。
“好,那就我安排吧。”
医院。
秋墨正在十分温柔的喂夏新之小米粥。原因是,夏新之说死不吃,不是她任性,是她一吃就想吐啊怎么整!
秋墨只能一边讲故事一边卖萌一边骗让她能吃一口是一口。
这时候,隔离间管事的一中年女大夫冲进来,“不好了!少爷,少奶奶,孩子,孩子!”
夏新之和秋墨都被吓傻了。
夏新之急问。“孩子怎么了?”
秋墨也放下饭碗,眉头都皱了起来。
“孩子高烧不退!正在急救室抢救!”
夏新之已经冲到了门口。
“小之!”秋墨抓了件外套紧跟着追出去。
手术室门口,夏新之跪在那,一蹶不振。
早产已经是她对不起宝宝,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活了!
秋墨蹲下身抱住她。“起来吧,听话,否则孩子没事你该有事了。”
“别管我,让我跪着吧。”
“别把责任都揽到你自己身上,儿子不会有事的。”
她垂眸,敛起眼中的害怕和担心。“秋墨,你说,老天爷应该不会残忍到连我的孩子也要一起夺走吧?”
秋墨把她抱在怀里,心很痛。“不会的,我保证。”
“这种事,你拿什么保证?”
秋墨无话可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对于夏新之来说都像赤脚行走在刀尖上,异常艰难。
她已经从手术室门口躲到某个角落,秋墨一直都陪着她。
“秋墨,你有烟吗?”
秋墨眉心拧的更重。“你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能吸烟。”
“我想吸。”
犹豫了几秒,秋墨无奈的叹口气,给诺西打电话。“买盒女士香烟来,对身体伤害越小的越好。”
没过几分钟诺西就赶来,夏新之接过烟,拿着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烟。
那手抖的跟脑血栓后遗症似的,能点着才怪。
她能不害怕不心疼吗,那可是自己在心尖上养了七个月的肉啊。孩子太小,什么都不会说。不管什么手术,成功率都大大减半,她能不担心吗。
秋墨拿过打火机,帮她点燃。
夏新之用力吸了好几口,呛的眼泪横飞的。
如果这是夏新之排泄心中悲伤的方式,纵然秋墨讨厌女人吸烟,他也无所谓。
等了好久,手术室门上面的大红灯终于灭了。
大夫走出来,摘下口罩,脑门上全是汗。孩子紧接着被推出来,夏新之直接就奔了上去。
隔离箱保护着宝宝,夏新之摸不到,只能看着。小家伙睡态很安稳,没有丝毫痛苦的样子,夏新之也算稍稍安稳了些。看着小家伙肥嘟嘟的小脸,夏新之的心都要化了。
这是她儿子啊!
秋墨小声对大夫说。“不管结果如何,都告诉小之一切安好。我安顿好去你办公室找你。”
大夫点点头。
夏新之和秋墨一直把孩子送到隔离间门口,夏新之舍不得,还想跟着,小护士拦住。为难道:“少奶奶,您不能进来,我知道您想孩子想的很辛苦,可为了小少爷,您要继续忍。如果隔离间因为您的进入带进去细菌,这里的孩子都有危险。尤其是小少爷,他是这些孩子里体质最弱的,又刚刚接受小手术,已经经不起一点折腾。”
夏新之的脚步定在原地。
孩子远去,她翘首以盼,潸然泪下。
秋墨收回遗落在婴儿病床上的目光,心中也是各种不舍,但没办法。“小之,别看了,我们去问问大夫儿子的情况。”
夏新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大夫把情况说的非常好,夏新之听着虽高兴,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
秋墨送夏新之回了病房,哄睡了她,偷偷去找大夫。
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出病房,夏新之后脚就睁开眼睛,下了床,跟着他去了大夫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