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用激将法激我。”嘴上这么说,可其实她的思路已经被他的三言两语扭转过来,扔下包包,掏出手机,走到远处拨通了诊所里的电话。
这个时间,团团已经由保姆带着去诊所等她了。
“团团,妈妈在外面有事,今天不能回去陪你了。”
“妈妈和那天那个帅叔叔在一起吗?”
团团人小鬼大,让夏新之无言以对,“对,妈妈和叔叔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知道,妈妈想给团团找个爸爸。”
“噗。”三岁的孩子怎么懂的这么多……夏新之尴尬,左右手交换了一下电话,“先跟阿姨回家,妈妈晚上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好。”
团团刚要挂电话,一直蹲守在旁的杨沁抢过去,“小之姐是我!”
“杨沁,我今天回不去了,诊所的事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可是您今晚有外诊啊!已经预约好的了。”
夏新之想了一想,“你去吧,正好也是个锻炼的机会,今天的工资算你双倍,出诊费单算。”
“遵命!”电话那头,杨沁乐开了花。
挂了电话,夏新之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事情安排完,心情放松多了。
转身,秋墨已经将她做好的饭菜都端到了用餐区的餐桌上,正在摆碗筷。
夏新之走回厨房,带上围裙,轻车熟路的又做了两个菜,做了一个汤,秋墨一脸崇拜的站在厨房门口,“你除了那一头长发,最迷人的地方就是这绝佳的厨艺了。”
“我迷人的地方多了。”她下意识的敲了敲大勺,示意秋墨来端菜,秋墨鬼使神差走过去。
俩人有条不絮的忙碌着,一如三年前,那些本来很幸福的日子。
好一会,四菜一汤算是正式出锅,整个别墅到处荡漾着她精湛厨艺的香气。
秋墨都要流口水了,“爷爷要是看到你做的这些吃的一定很激动,他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那个大厨做菜风格和你很像。”
“等爷爷回来,我再重新给他做。”
落坐,吃饭,水到渠成。已经被关在这里了,不吃饭还能怎么样呢?妥协的代价,就是要一直配合下去,别无他法。
秋墨紧接着坐到餐桌前,舀了一碗冬瓜竹笋汤,喝了一口。很香甜,也很爽口,和他吃过的山珍海味比起来,肯定是逊色的多,但却多了一种难以寻找的温暖。
也许,这才是爷爷喜欢她厨艺的原因。
看他面无表情的,夏新之心咯噔一下,“怎么了?难喝啊?”
他一股脑将那一碗汤喝了个干净。“我今晚要把这些菜全部吃光。”
夏新之白了他一眼,无语的闷头继续吃饭。
又逛商场又做饭,夏新之这瘦弱的小身板着实有些饿了,吃了三碗还没停,狼吞虎咽的。
“喂,夏新之,虽然我见过你更丑的样子,可咱们已经离婚了,在我面前你至少要注意一下仪态吧?你也太粗鲁了。”秋墨嫌弃的说。他长这么大,除了夏新之之外就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女孩子,跟非洲难民似的。
夏新之撅着油花花的小嘴鄙视道:“关你屁事,赶紧吃饭。”
“我是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给你提十分专业的意见,你真的应该注意一下,不然小心嫁不出去。”
啪,她摔下碗筷,脸色难看的紧,“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起来?”
“这个就过分了,我可是秋家独苗。”秋墨仰着他的傲娇脸。
夏新之懒得搭理他,“秋墨,你如果实在没什么说的咱们可以不说话,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和你聊天开玩笑,你感觉不出来吗?”
“我不信,女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明明喜欢却非要说成不喜欢。”
她扶额,好吧,和这个男人说什么都相对于对牛弹琴,他固执的可怕,花心的理直气壮,有多优秀就有多会伤人,向来如此,不是吗?
见她不再说话,秋墨自言自语也没意思,也不再说话。
偌大的别墅,空前的沉寂。
“有酒吗?”良久,秋墨都快吃完了,夏新之突然问他。
“你,喝酒?”他没记错的话,这姑娘可是乖巧的很,滴酒不沾的。
“我酗酒。”
“……和黎遥学的?”
“有还是没有?”秋家的地下酒窖都快有别墅这么大,夏新之知道,秋墨是骗不了她的。“你不是最讨厌酗酒的人?”
“是以前太傻。”身处秋家别墅,总是会不经意的想起以前的事。
三年前的每一次刻骨铭心,每一次怦然心动,都是在这个别墅里,一点一滴发生的。
往事不堪回首。
话题有些跑偏,秋墨并不想提及太多三年前的事,毕竟那都是过去时,毕竟,他不占理,心虚,没什么可提的。
起身离开餐桌,不大一会回来,手里多了两个高脚杯一瓶红酒。“秋家别的不说,红酒倒是多如牛毛,87年的拉菲,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夏新之点点头,“还可以。”
秋家的餐厅设在落地窗前,扭头就可观赏城市整个夜景。交错的霓虹灯在夏新之的眼中闪烁,她手握着高脚杯,一杯接着一杯,喝得很畅快。
秋墨看着她慢慢变红的小脸,也不拦着她。喝醉酒的女人,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迷人魅力。有时候,人需要发泄。
落地窗前,夏新之甩甩晕眩的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再站在这里俯瞰这个城市。”
“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是带着跟我恩断义绝的决心?”
她笑笑,“是啊。”
“小之。”
“干嘛?”
“你恨我吗?”
她没有回答。
恨与不恨,说与不说,有什么意义呢?
“你应该很恨我吧?恨到,厌恶我。”秋墨收起玩世不恭,摇晃着手中的红色液体,说的勾人心魂。
她靠着落地窗,并没有看他,“三年前,是恨的。”
“那现在呢?”
“只想好好的做陌生人。”
连恨都没有了吗?秋墨不甘心的皱眉,放下酒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答应陪我演戏?”他以为这样的妥协,至少是有着想要修复关系的念想,哪怕只要一点点。
可夏新之的回答明确的告诉他,是他秋墨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