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便宜老哥拖上了床,虽然文晓思很想就此一走了之,但又放心不下床榻上的人。也许现在跑出去找个女人还来得及,可是……她实在想象不出,也不愿见到文羽翔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的火热场面……
她,果然还是最自私的……
药效逐渐显现上来,尽管文羽翔神志不清,却像是高烧梦呓般,喃喃的呼喊道:“小思,小思,小思!”
“哎——”文晓思重重的叹了口气,单手来回摩挲着文羽翔刚毅的脸庞,自嘲的笑了笑:“傻哥哥,看来,你此生是注定逃不过我的魔爪……”
天空繁星点点,伴一片春意遮盖了这块地方……
“启禀主子,奴婢方才看见文姑娘进了这间房。”门外,将时候算得一丝不差的秋月带着一干男人前来捉|奸。
在香薰的作用下,经历过极度欢愉的文晓思此时全身酥酥麻麻的,好像吸了迷香似的,仿佛漂浮在云端,又仿佛仁立在水面,每一根神经似乎都敏锐起来,脱离身体的局限,感受到每一分细腻的触感,但同时却瘫软无力,懒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
房门被从外推开,身侧的男人也悠悠转醒,文晓思娇慵无力的软倒在后者怀里,微微眯起眼,无视众人错愕的表情,望向脸上难掩得意之色的秋月,淡淡的开口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统统去大厅等着,稍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唔……”文羽翔用力的摇摇头,尽量把梦中的那些幻影从脑中驱逐出去,但身前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我的好哥哥,别睡了,起来跟我去大厅为自己讨个‘名分’吧。”虽然东窗事发,可文晓思仍有心情在那儿说风凉话。
待两人来到步入大厅,众人早已列好了兴师问罪的架势。
“首先,我要声明三点:一,方才的事我完全出于自愿;二,我和他当时都被人下了药;三,这是有人精心设计的陷阱。”说罢,文晓思来到秋月跟前,‘啪啪啪’一连甩了她三个巴掌。
愤怒之余,几个男人也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发现某女不知所踪的是秋月,建议他们外出寻找的是秋月,最后引领他们捉|奸在床的还是秋月!饶是某女再傻,也不会胆大到去做那等背德之事。况且,若不是被气到一定程度,她又怎会扬手打人?
“秋月,你有什么跟我解释的吗?”魅滟看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可声音中透着的丝丝冷意,却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没有!”本来秋月就抱着玉石俱焚的准备,既然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拥有,所以她此刻非但不为自己辩驳,反倒大胆表态。
“想不到,跟在我身边十余年的竟是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蠢货!”魅滟磨了磨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然而,他的话却叫众人听得是一头雾水。
“喂,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祥云烈黑着张臭脸,心情极度不爽的他索性用脚踹了踹某妖孽的凳子。
魅滟白了他一眼,随即爆出一条惊人的内幕:“其实,小思思并非文家的后人,换而言之,她跟文大将军毫无半点儿血缘关系。”
“证据?”难得惜字如金的夜主动开口,足见众人的惊讶程度。
“受小思思所托,我秘密派人调查了文老将军及他的夫人,前阵子终于收到了确切的汇报。”这便是文晓思要求魅滟查的第二件事,不过魅滟的话中仍掺杂了一些水分。因为早在武林正派围攻魔教之前,他便知晓了一切,要不是秋月弄出这档子事,恐怕他会无限期的拖延下去。毕竟多个大舅哥,总比多人情敌强。
“想必你们也知道距今十几年前的那场三国之争,当时,文老将军奉命率军出征,而他身怀六甲的夫人则回乡下安胎,顺便祈求列祖列宗保佑文老将军此番平安无事。”魅滟觉得有些口干,径自斟了一杯茶,继续道:“据为将军夫人接生的产婆回忆,她替将军夫人接生的根本不是什么女娃,而是一名足斤足两的男婴!”
闻言,文羽翔忍不住出声反驳:“不可能,我们文家除了我,再也没有其它男丁!”
“经过多方打听得知,你娘亲是在从乡下回府的路上遭遇劫匪,不幸身亡。但小思思却是文老将军打仗归来时,抱回文家的。”魅滟为了将此事打听清楚,可谓是费力不少心思。因为文家仆役的口风均紧得很,所以他连威胁恐吓的手法都使了出来,这才得以探明究竟。
“你的意思是,文老将军把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孩子抱回家李代桃僵?”茈昊天将自家师兄的话又表述了一遍,尽量注意言语间的用词。
“那有没有可能抱回来的孩子是文老将军在外的私生子?”由于祥云烈自小生在帝王家,见惯了类似的戏码,遂有此一问。
“文老将军戎马一生,虽然有不少的仰慕者,但涉及感情的却只有文老夫人那么一位。”说实话,查一个人的身世远比查男女关系要简单的多,这也是魅滟为何会花这么长时间的主要原因。
“如此说来,小思的确不是我的妹妹?”变故来得太快,让脑袋原本就混沌不清的文羽翔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正是。”魅滟肯定的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瞄向一旁垂手而立的‘罪魁祸首’,淡淡道:“秋月,念在你为我效力多年的份儿上,我可以免你一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余下的日子将会在百花楼渡过,终生不得离开半步!”
秋月听罢,嘴角不禁划过一丝苦笑。想当初,她亲手把上官嫣红送至百花楼,现在竟轮到了自己……
“咳咳——”文晓思以手掩唇,待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她的身上后,这才故作高深的开口道:“你们有所不知,其实文老夫人遇害那件事还有后文。”
“女人,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你最好一口气全都讲出来。”祥云烈双臂环胸,身子微微后倾,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这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但文老夫人所生的男婴极有可能在当年的那场浩劫中活了下来。”文晓思从怀里取出那半枚玉佩,递到文羽翔的面前,“我记得你说过,此乃文老将军留给文家后人的。”
“对。”
“可这却并非我持有之物,而是夜暂交予我保管的。”文晓思的话一出,众人的视线不禁落在夜大冰山的身上。可这块千年玄冰面上仍一副与我无关的淡然表情,丝毫没有半点儿激动或欣喜之色。
“什么?!”与无动于衷的夜相比,文羽翔显然要更为震惊一些。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摘下,刚好能与手中的另一块完整地拼在一起。
“假如文老夫人当时挺身保护了文家的血脉,而那侥幸存活下来的男婴随后被路人救起,接着辗转落入罗刹门之手。”文晓思没说的是,那些所谓的‘劫匪’也有可能是罗刹门乔装改扮的。毕竟,丧妻失子之痛足以令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在战场上乱了方寸。不过事实到底如何,却无从考究。
“玉佩的确是我所有,自懂事起便一直系于我的脖间。”夜终于开了金口,算是变相印证了文晓思先前的言论。至于如此珍贵之物怎么会出现在文晓思的身上,众男在心中吃味之余,纷纷暗自佩服夜大冰山的‘远见’……
“那么,你真是我弟弟?”不难听出,文羽翔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得知心仪的女子与自己毫无任何血缘关系,而且还能与失散多年的手足相认,恐怕世间最幸福的事也不过如此。
想当初,文晓思曾为天下排名第一的杀手起名文羽夜。不知是命运弄人,还是老天故意跟她开了这么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夜竟真的是文家的一员,自己反倒成了来历不明的西贝货……
魅滟亲自废了秋月的一身武功,然后交由春花带下去。办好这些,他才转首望向端坐于上位的某女,似笑非笑的说:“小思思,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并非文老将军的亲生女儿?”否则,又岂会在事发之后如此淡定?
“你多心了,我哪儿有这未卜先知的本领?”文晓思微微一笑,回得是四两拨千斤。其实,文羽翔是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她都无所谓。反正节操碎了一地的她已经跟夜有过关系,也不在乎多加文羽翔这一个。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房间补眠了。”文晓思说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径自起身朝后院走去。似是想到什么,她猛地在门口停下脚步,“对了,名分什么的你们自己定吧,只要记得我是一家之主就行。顺便再额外附上一张资产清单,算是入赘江府的聘礼。”
“……”
众男闻言,嘴角不约而同的抽了抽,无限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