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文晓思见三男面色如常,似是早就知道便宜老哥会来登门拜访,心下疑惑更甚。
“小思思,我忽然想起春花有重要是事要向我汇报。”
“对了,我也有些魔教的内务需要处理。”相较与魅滟和茈昊天一戳就破的谎话,夜更直接,脚尖轻点,眨眼的功夫便不知所踪。
“小桐,把大少爷请至偏厅,我随后就到。”待文晓思吩咐完,准备对余下两只来个兴师问罪,可再转身,哪儿还有魅滟和茈昊天的半点儿踪影?鼓着腮帮子去偏厅见自家的便宜老哥,可到了门口,她不禁有些打怵。
没等文晓思打退堂鼓,早一步发现她的文羽翔便出声唤道:“小思!”
“不知文将军此番前来,有何赐教?”文晓思一开口,便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摆明了跟对方划清界限。
“听景说你不但当了魔教的教主,还力挫几大门派,打伤上官盟主……”
“对。”文晓思点点头,然后绷着脸道:“若文将军千里迢迢前来只是为了询问此事,得到答复便请回吧。”
“小思!”文羽翔见某女总想避开自己,情急之下,上前一把抓住后者的皓腕,“虽然我不明你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我没有苦衷,一切均出于自愿。”文晓思别过脸,奋力甩开自家的便宜老哥,但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不慎将揣在怀里的玉佩掉出。
幸亏文羽翔,及时将玉佩接下。不过,待文羽翔看清手中的半块玉佩后,忍不住轻呼一声:“没想到,这另一半竟在你的身上。”
“你认识这玉佩?”文晓思停下往外走的脚步,秀眉微蹙。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是夜在轩辕皇宫所留之物。因为看此玉价值不菲,可能对夜很重要,便一直带在身上。可一路上状况连连,让她将此事给忘在了脑后。
“何止认识,这不是爹爹赠予你我二人的——”厅外一阵骚乱打断了文羽翔接下来的话,循声望去,只见先前不辞而别的摄政王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似是没想到文羽翔也在,他先是一愣,随即颇为吃味的训斥道:“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虽然祥云烈知晓文羽翔和某女的关系,但前者看后者的眼神却并非兄妹之情,那分明是男子对女子的爱慕之意……
“什么火烧眉毛?”文晓思顺手将那半块玉佩收到袖中,满脸的不解。
闻言,祥云烈摆出一副‘你别跟我说不知道’的错愕表情,没好气儿的丢出一条极其劲爆的消息,“墨云国的皇室向临近两国发出邀请,共聚二十万大军来祁云山围剿魔教。”
祥云烈当初之所以匆匆离开,就是为了回去同自家君主商议此事。时隔许久,有某妖孽伴在身侧的文晓思没理由全然不知……
“什么?!”文晓思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好几个音调,接着不顾二男的阻拦,风一般的冲至魔教后山的竹屋,扯开嗓门大喊道:“你们若是再躲我,就一辈子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说罢,火气飙升的文晓思已抬掌将屋门震碎,貌似她这番醒来,功力又涨了不少……思绪间,三道人影已相继落在她的近前。
“小思思,人家不是故意的,与武林人士那一战令你足足昏迷了五日之久,我们不忍你过于操劳,遂瞒下了此事。”
魅滟说得合情合理,愣是让憋了一肚子火的某女无处发泄。毕竟她再蛮不讲理,也不至于去埋怨几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男人。最终,她深吸了几口气,沉声问道:“那么,你们可有应对之法?”
“我派人在墨云皇上的龙榻上放了一封恐吓信。”
“我命教众到皇城制造混乱。”
“我花重金贿赂朝中的几位大臣,让他们联名进谏,撤回旨意。”
“结果呢?”对于三男的手段和专长文晓思自是心知肚明,可尽管她嘴上这么问,压近的大军却早已说明了一切。
见他们纷纷不再言语,文晓思回身,望向随后跟来的祥云烈,“以你估计,还要多久他们才能到?”
不难看出,文羽翔和祥云烈都是甩掉大部队,提前赶来报信的。而唯一不同的是,前者自正门拜访,后者则沿僻静的小路偷偷上山。
“若不发生意外,军队明日正午方可到达祁云山下。”作为此次祥云国出兵的最高统帅,摄政王的推断可谓是非常确切的。
文晓思的目光扫过面露难色的众男,略微思酌片刻,她的唇角不禁绽出一抹揶揄的弧度,“既然他们的名义是围剿魔教,咱们就让他们围剿好了。只不过,等候他们大驾光临的将是一处无人驻守的空坛。”
“你的意思是要遣散魔教?”虽然向来我行我素的茈昊天对魔教没多少感情,但这好歹是师傅一手创办的基业。
“谈不上遣散,只是挪个窝,再换个名字而已。”文晓思深知墨云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剿灭魔教的旗号,意在趁机找到并销毁她手中的先皇遗诏,也许还会顺便取了自己的小命儿。
说实在的,她觉得犯不上为‘一张黄纸’而如此兴师动众,但仔细想了想,这些上位者恐怕容不得自己有把柄落入他人之手,尤其那把柄足以威胁到他坐下的龙椅……
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文晓思继续问道:“昊天,安排魔教教众全部撤此处最短需要多长时间?”
“半日即可。”
“再加上教中的诸多物品呢?”
“假如有足够的马车,两天的时间应该足够。”
“那好,夜,麻烦你拿着这块木牌到临近镇上的江|记店铺,让掌柜尽快筹备几十辆马车,然后命其分批停至后山的小路旁。”文晓思将信物交给夜大冰山,又扭头看向一旁的便宜老哥和摄政王,“你们二人速速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把那二十万大军拖住,而且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在距祁云山不足一百里时,我会派疾风过来通知于你。”
“小思,你要懂得照顾自己,凡事切莫勉强。还有,皇上和太子都很想念你,希望你有时间抽空回去看看。”要不是碍于轩辕灏的最贵身份,难保他不会来个御驾亲征。
“嗯。”文晓思点点头当做回应,但那微微轻颤的指尖却泄露了主人的心思。又简单嘱咐了几句,明白事态严重性的祥云烈和文羽翔便拱手告辞。
“昊天,你去组织教众撤离此地;魅滟,你人脉广,这么多人在短时间内全部下山需要你为他们联系几处落脚之所。”分完工,文晓思便带着小桐回了别院,窝在房中悠闲的嗑着瓜子。
喝了口茶,天生劳碌命的小桐有些坐立不安的问:“小姐,咱们不用帮忙吗?”
“咱们管好自己就行,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莫非还能帮他们搬东西不成?”文晓思回的很是无良,虽说她顶着教主的头衔,但本身却跟魔教并无太多瓜葛,甚至连行李也只有寥寥几件,所以眼下根本没有收拾的必要。
“妖女,你这个蛊惑教主的妖女还不赶快给老娘滚出来!”忽然,院外传来女子粗俗的叫骂声,文晓思愣了片刻,这才记起此时屋中只有她们主仆二人。那么,‘妖女’两个字多半是用来称呼自己的,遂迈步迎了出去。
只见蛇蝎美人杜媚娘双手叉腰,站在院中做标准的泼妇骂街状。她一看文晓思,就指着后者的鼻子破口大骂道:“都是因为你这个妖女,原本我们魔教风平浪静,可你一来,就把我们魔教搞得鸡犬不宁,现在还要散伙!”
假如不是茈昊天三令五申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恐怕杜媚娘早就杀过来兴师问罪了。在魔教谁不知她一直心仪教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茈大教主从来就没把她当回事,反倒是酒肉和尚戒色对她照顾有加。
好歹文晓思是当过皇后的人,被女子找上门也不是头一回,所以甚是气定神闲的回了句:“纠正一下,并非散伙,而是逃命。”
“逃命?!”杜媚娘扯起嘴角,冷笑道:“我们魔教向来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何时沦落到像鼠辈般仓惶逃窜的地步?”
“庙堂不同与江湖,饶是你有以一当百的实力,但面对数以万计的军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文晓思不是有意危言耸听,可那二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吐沫都足以淹死百十号人,毕竟先前的武林人士就是最好的例子。
更何况,万一误伤了哪位将领侯爷,岂不是真要与三国为敌?
“借口,这些都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即便杜媚娘心中也明白那显而易见的道理,但在感情上就是无法接受。
“媚娘,你怎么能对教主出言不敬?”闻讯赶来的花落离等人一边轻呵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边拉着人往外走,嘴里还不住的解释道:“教主大人,您别介意,她不小心沾到自己弄的毒药,有些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