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累了,她让人都退下,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想事情。
她其实大可回到空间里喝杯灵泉水,大概不出两个时辰便可痊愈。可是,她却享受那种侵入肺腑的疼痛,因为这样,她便能忘记心里的痛苦。
她时常问自己后不后悔,却时常想到自己在旬州那时愉快的日子。她会时常记起盛楼玉会在她熟睡时抚摸她的眉,为她抚平她的紧张。他会在她做噩梦时,紧紧抱着她,给她安慰。可就是那样一个人,偷走了她的心,又悄悄逃跑,悄无声息般。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毛毛挠挠浑身发潮的毛发,心想:这个女人真是够了,跟演苦情剧一样,人就在外面,自己还哭哭啼啼地,傻得可以了。
它探了探身子,一下爬上了窗户,顺着树藤上了屋顶,刚想逃跑,却被人一把抓住了。都来不及喵呜尖叫,就被那人按住了嘴巴。
它刚想张嘴咬,却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主人,它立马学乖,用身子拱了拱。它也很久没见到主人了,虽然能察觉到他的存在,却时常不见身影。它也有点想念了。
它答应言洛来帮那个傻仙纯属是怕主人受了什么委屈,它的主人,哪里是她这种低级小仙能惦记的。
它的主人永远是它的,此刻的它才算是独自享受主人一个人的宠爱,那个女人想都别想接近它的主人。
盛楼玉最近一直忙于公事,一直没能来看望她,只有每天小憩的时候,才能偷偷看她。一是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会误了大事,而是怕叶缈缈牵扯进来,伤到她。
他其实早有打算,故意同她置气,等日后他上了战场,生死不知,她大可不必为他守了活寡,找个更好的来照顾她。
他不确定,她会守着他一辈子,他也不确定自己能护着她一辈子。
皇后那边蠢蠢欲动,皇帝那里又给他压力,他忙着从边关那里带来的消息出谋划策,又得帮着皇帝在皇后跟前演戏,帮着五弟离开皇后的眼线。
而从红玉那里知道毓后想要暗杀叶缈缈的消息,他就更加惴惴不安。按道理来说,叶缈缈对于毓后只是一颗渺小不起眼的棋子,可是,她的命令却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不能将叶缈缈推出去,所以,故意远离她,是希望毓后那边放松警惕,能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安排好她的去路。
他只要遇到她的事,就会格外小心,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懦弱不堪,像那个人说的一样,变成了自己最嗤之以鼻的痴情种。
天色渐亮,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呆下去了,抚了抚小东西的毛,便飞身离开了。
见主人了无踪迹地消失,毛毛已经见怪不怪了。它其实也不太懂现在的主人,总是蹲在无人的角落,看着那个暗自落泪的女人,然后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满是心事地模样,却依然不敢现身。它不懂那是什么情感,就像它一直不理解在天上的时候,主人经常对着远处眺望一般。
那样的主人,孤独得像个悲伤的野兽,默默心里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