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她嘴角一扬。她知道言洛的言外之意,盛楼玉不过是下凡历劫,无论生死,于他不过梦一场,而对自己,可是真真切切的几十年。笑与泪,她能感触到的,是真实的。言洛一直提醒她,不可陷得太深。她也清楚,至始至终,她与他终是无果。
她区区一介小仙,断是不能贪心会与他在一起,身份也好,地位也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有自知之明,所以她才会时时刻刻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是欲擒故纵,只是怕自己陷得太深。
就好比如此刻,盛楼玉对她柔情千种,她却拿话噎住他。她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也不想他碰触。她的话奏效了,盛楼玉没再用那种甜的腻死的眼神盯着她了,而是若有所思地发愣,好像有什么心事。
“小楼楼,我们去院子里看看吧,”她瞥了瞥窗外的骄阳,阳光灿烂,与其在屋里发霉尬聊,不如散散步。
其次是,与他待在封闭的小空间里,会更让她紧张。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败下阵来。不用自己的真心,真的能换来他的真心吗?她没有把握。
盛楼玉也察觉到了她异样的紧张,也不好多问,自昨天告别之后,她就有些不太一样了。说不出哪里不好,就觉得她的真诚好像不在了。以前的她笑会开怀大笑,哭会强忍着坚强。
然而,现在他看她,虽然脸上时刻带着笑容,却有着淡淡的忧伤。
她是察觉了什么吗?明明他都做得这么隐蔽了。
他点头,为她披上外衣,“外面风大些,别受凉,”他不太会说体己话,嘴角微微抽搐,说不出的别扭。叶缈缈见着了,终是忍不住地大笑,“哈哈哈,这若是让外人看见了,一定会以为你病了。”
他是病了,竟然觉得现在最好,舍不得放开她的手,与她就这么一直走着,天长地久。
“缈缈说笑了,本王何尝没有担心过你,”他的话里有话,叶缈缈听了,却不语,只等他下一句。
原以为,他接下来会深情告白,却不按套路出牌,指着开得正好的菊花,来了一句,“菊花也开得如此灿烂。”
叶缈缈憋不住大笑,这让她想起了那句段子:“菊花残,满地伤。”
“你知道吗,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与我说话?”叶缈缈捂着嘴巴,尽量显得自己认真点。
盛楼玉愣了一下,然后恢复表情,“缈缈何出此言?”
她不想过早与他摊牌,只是微微一笑,另辟蹊径,“不谈这个了,景色这么好,不如,我为你舞一支怎样?”
盛楼玉显然是没缓过神来,这丫头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一会左一会右,难以捉摸。“你何时会跳舞,本王怎不知?”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叶缈缈咧嘴一笑,她原在天庭时,时常偷偷看嫦娥舞蹈,时间久了,也学到了一星半点儿,只是每年宫廷设宴,她都没有机会参演,因为那些跳舞的仙子们不是天帝的妃子,就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公主们。人家后台那么大,哪里抢得过?
她将外衣系在腰间,散了三千发丝。青丝随风舞,缠绕着纤柔的身子。
那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跳舞。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